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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厌突然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楼阁,半开的窗户正被风儿吹得摇晃。 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却再也感受不到。 泽厌收起视线,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外衫解下。 “她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别白日做梦了。” 泽厌将衣服盖在了翁厦身上,踹了他一脚。 “要么证明自己,要么别装可怜。” 也不管翁厦是否听清,泽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不知听了多久的青蛙鼓叫,翁厦才扯下蒙在脸上的衣物,他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消失在了月色里。 ———————————————— “师傅。我回来了。” 泽厌关门的手用了些劲,门风混在着泥土和池塘的味道很快充盈了满屋。 “恩。怎么这么晚?去哪了吗?”茶玖手中的书页翻动了一页。 “没去哪。”泽厌兀自摊开卧榻上的棉被,也不解释自己不见的外衫丢失的缘故。 茶玖盯着书面看了半晌,却愣是一个字也看不进,“早些休息。” 回答她的,是泽厌盖住脑袋的被子。 茶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纵使自己对泽厌保持了距离,原剧情还是再次发生了。 泽厌和翁厦有了交情。 只是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原剧情里,泽厌是打着帮忙汇报宿秋的一切信息的由头与翁厦交好,又故意让宿秋误会了一切。 被窝里的泽厌把自己蜷成一团,纵然是被热得满身大汗、透不过气,她也不愿意将身子探出。 就这样沉闷着,泽厌居然就这样浑浑然的睡去。 深夜里,却突然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 泽厌掀了被子下床,直直冲入内屋。 茶玖脸色苍白,头发像是被冷汗浸湿一样胡乱的披散着身后。 此刻,她将自己蜷缩在床侧最里,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的望着虚空,不住地发着抖。 泽厌还来不及做什么,又很快被风一样闯进来的江时给推到了一边。 “你做了什么?” 江时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没做什么…” 泽厌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着茶玖。 可是那人却再也无法站出来庇护她。 江时嗅了嗅茶玖身上的味道,“她今日是不是没有喝酒?” “我不知道…” “也许是的吧…” “你知不知道她不喝那东西会死的啊!”江时瞪着她,眼睛里的怒火几近越出。 一声声质问化作巴掌,啪啪的拍在泽厌的脸上。 “她…从未提起过…” 江时怒不可遏,但他还是压住了怒火,抱着茶玖离开了房间。 “看什么看,滚回去睡觉!” 门外依稀能听到江时的怒吼。 泽厌浑浑噩噩地坐倒在地。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却触到一片冷汗。 第55章 罪奴(十) “小家伙,你怎么了?” 穿着单薄的女人倚着门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泽厌。 泽厌耷拉着头坐在地上,也不开口搭话。 “早就听说宿秋收了个徒弟,原来是你啊。”女人无比自然地接话,也不在意泽厌的回答,反身合上了门。 “你很在意她吗?” 女人端起桌上未动半分的酒壶,坐在了泽厌的正对面。 “这个事情,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很早的一段时日里,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夜晚,曾经无数次上演。”乐凝撇了撇嘴,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一开始江时只说她是受了惊,落了心病,所以夜夜梦魇。没想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宿秋因为心力交瘁,差点见了阎王……直到江时找来了一个神医,给她开了药。” “宿秋呢,觉得自己没有病,不肯吃。” “于是江时想法设法将药混进了果酒。宿秋喝了酒不再做梦,以为是酒的功效,也才彻底安了心……” “今天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乐凝顿了顿,“再生梦魇?” 泽厌沉浸在不可名状的悔恨里无法自拔,只能缓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我的过错……” “这是早晚的事儿……”乐凝老母亲似的拍了拍她的肩,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你们都觉得她很完美。其实那都是假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变成那个样子。”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吗?”泽厌目光如炬,紧紧地看着乐凝。 “是的。我知道。” “我还知道她为什么帮你。” “你知道你很像她吗?在此之前的那样拙劣的演技,在江时面前卖弄的你还挺有胆量。”乐凝接二连三抛出的答案,让泽厌的内心为之一沉。 “那时候,醉梦才到了起步的关头……” —————————— 宿秋跪倒在地上,预知到未知恐惧的她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各色各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这纤细少女身体的每一处,恨不能化作实质的利刃划开女孩儿身上穿着的戏服。 宿秋咬着牙,因为过度的愤怒和羞耻而涨红的脸被油彩遮住,只有露出的红的滴血的耳朵和青筋凸起的脖子证明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