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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翻身,闪进床榻内侧,从枕头下掏出老皇帝送给她的匕首,背部紧贴着墙,凝息静待。 “是我。”元澄的声音从帘子外响起。 靳囡猛地松了口气,丢下匕首,光着脚就往床榻下跳去,“元澄!” 夜色朦胧,女人鬓乱钗横,身披褒衣,一双赤足在白玉筑砌的地桩上轻点着,如同飞蛾一般扑向男人的怀中。明明穿的朴素,却配上她那张妖媚祸国的脸,硬生生地彰显出别一般风韵。 女人抱着男人的腰,贪婪的汲取着男人怀里的温暖。男人没有动作,只是任由她抱着。 久久,靳囡才似乎想到什么,她抬起头,眼里带了几分委屈,“舒亦澜说,你向她求亲了?她是骗我的对吗?或者这是你的缓兵之计?是吗?”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却都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男人只是缄默,不发一言。靳囡的笑容逐渐消退,她松开手中攥住的男人的衣服,退开几步,又讽刺地笑开,“真是笑话。” “你来做什么?” 靳囡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疯卖傻,什么时候该撒娇卖嗲,将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利用到极致。以及,不该有的感情决不允许自己心动。 可,怎么控制得住呢?是眼前这个人给予了自己新生啊。 “她不愿意和我成亲。”男人开了口,“她说,因为你” “呵,我?”靳囡狼狈地跪坐在地,白玉的地砖虽是华丽,却也异常的冰冷。她素来是怕冷的,只是此刻远不及心底寒透。 “你要我如何?” 元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轻轻放在桌上,“这个毒可以让你不带痛苦的死去,不会很久,看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交情。” 靳囡“嗤”一声,“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靳囡每每越是难过,说出的话越是刺骨扎人,她眼中的冷意仿佛化作利箭,直刺元澄。元澄侧着头,不愿意看她,这样才能尽量忽略内心传来的涩酸。他想,大概是靳囡跟着自己太久,所以自己才会有了不舍。 靳囡看着元澄的模样,只觉得又气又恨,“靳囡,你可真是把自己活成了笑话。”她对自己说着。 她伸手拿过瓷瓶,最后看了一眼元澄,猛地灌了下去。 “哗啦。”瓷瓶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靳囡摇摇欲坠地扑倒在元澄怀里,口中慢慢溢出鲜血,“我要你永远记住我。”她拉着元澄的手,笑得勉强又肆意张扬,“我要你记住,再没有人会一心一意为你,爱你,唯你马首是瞻。” 生命流失的最后瞬间,她似乎感觉到元澄的手略微的颤抖。她的五官对外物的感观逐渐消失,耳边似有争吵,似有人将她小心翼翼抱住,轻柔又郑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会是谁呢?这样温柔。她多想睁眼看看这个最后在乎自己的人。可惜,一切太晚了。 —— 茶玖摸了摸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她的情绪?” “感同身受后,才会真正成为她。你要记住,这一刻,你不再是茶玖,你是靳囡。” “现在一切还没开始,只要你发现并阻止反派黑化即可。一切剧情你自己看着走,你愿意顺着剧情结局或者要如何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能崩了人设,否则被规则驱逐出境,我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了。”茶玖闭上眼,仔细地回顾着脑海里的记忆。再睁眼时,神情化作不甘与坚韧,此时此刻,她就是靳囡。 第18章 长公主(三) 湿润的巾帕浸着水渍,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靳囡的脸,靳囡的身体受了凉,一夜高烧,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的脸颊被烧的绯红,衣襟被自己略微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乌密弯曲的卷发散乱在身下,看上去颇有几分靡.乱之意。 相卉又换了一盆水,准备给靳囡脱衣擦拭身体。她捋了捋自己的绣摆,准备给靳囡松一松衣领,好让她能够呼吸顺畅。碰到靳囡的衣领的一刹那,一双滚烫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你做什么?” 靳囡的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手上却半点力度没松,她望着她,眼里满是警惕。 “你发烧了。”她瑟缩了一下,俨然是被吓到了。 “我没事。”她撑起身子,总感觉后背隐隐作痛,似乎是受了伤,弄得她难受不已,“你看看我后背怎么了?” 相卉小心翼翼地脱下靳囡的内衫,忍不住捂住嘴惊呼了一声,“姑娘,你背后有鞭伤!” 靳囡有些不明就里,她只知道自己被元澄救起,没想到自己还落了伤。 靳囡的身世不明,小姑娘是元澄找来的丫鬟,心思生得透彻,只负责照顾着自己。元澄救下她后就与她说开要她去接触老皇帝,而靳囡却因为不愿意放下尊严而婉拒了他,元澄没有勉强,只是让她想好了再去找他。 靳囡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这场高烧似乎又夺去了一段她脑中的记忆。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手腕,似乎有什么东西曾经带在手腕上,可是她却想不起来了。 “告诉你家大人,我同意了。” 当前之际,还是顺着原剧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 舒亦澜足足昏了四日才醒。此时舒家已经准备挂起了白布,好准备她的后事。无论她生死如何,似乎都不与舒家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