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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点迷之耳熟, 但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只是梦里的人不会想这么多,黎觅勉为其难地应下:“好吧。” 萧灵破涕为笑。 主动亲人,还要被盯着,黎觅有些害羞。但一想到这是生死相关的大事, 那些道德束缚又被丢到了九天云外,她鼓足勇气捧住萧灵的脸颊,吻了上去。 裹着果冻一样柔软的嘴唇,黎觅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含含糊糊地问:“对了,要解开这个魔咒,需要普通的吻,还是要、要伸那个的那种啊……” 舌吻黎觅没好意思说,即使她疼爱多年的孩子本体是只绿皮青蛙。说到青蛙,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青蛙舌头很长,短能有一个人拇指长,长的却有足足三十厘米。 她似乎也许,有点驾驭不了。 胡思乱想间,噗的一声,面前的少女跟漏了气的气球似的,缩小缩小再缩小,变成了一只白皮青蛙。 魔咒解开了。 萧灵,不,白皮青蛙开心地朝黎觅“呱呱”叫着,绕着黎觅转了几圈,然后后腿一蹦,头也不回地跳走了。 这样毫不留恋的离开,让黎觅心里很不舒服,再顾及不了思考青蛙舌头到底有多长,追了上去。但跑着跑着,脚下被一块大石头绊了一下,她猛地摔倒在地,一下子就痛醒了。 柔软的床,熟悉的天花板……果然是一场梦,还是一个没有逻辑,奇奇怪怪的梦。 黎觅靠着床头,揩去额间沁出的汗水,有些无语。睡意全无,她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距离闹钟响还有几分钟,干脆掀被子准备起床。 伸出手的那一刻,黎觅视线微凝——右手手腕空空荡荡,她一直戴的红绳,不见了。 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她坐下床,先打开灯翻了一遍床头柜,再去化妆台找,最后不死心又去了浴室。 都没有。 黎觅抿唇,打开房间门,刚要跨出一步,又顿住了。走廊还是过去的走廊,但又和昨天的走廊不太一样。她有轻微的洁癖,因此对这种细小的差别格外敏感。 很干净,像是有人才打扫过。可是清洁阿姨过两天才来,她这两天也没有打扫……是错觉么? 黎觅不再多想,走到客厅,继续找她的红绳。桌上,沙发上,地上……就连柜子和地板的夹缝,沙发底下的空档,黎觅都看过了,还是没有。 眼看时间不早了,黎觅烦躁地揪了一根头发,决定晚点再回来找。她回房换好衣服,再去泡了两杯牛奶,像往常一样敲了敲萧灵的房间门:“阿灵,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里面没有反应。 想到那孩子总是赖床让她抱抱的可爱模样,黎觅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她转开把手,推开房门,刚想逗懒懒的小朋友一句,脚却迈不动步子了。 枕头放在正中间,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被单没有褶皱,就像主人没有回来睡过一样。 就像,萧灵出国读书的那三年一样。 黎觅站在原地懵了好几秒,旋即反应过来,连忙摸出手机联系萧灵,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只是有了小情绪,想要独自呆一会吧? 黎觅回想之前萧灵淋雨的那一次经历,这样劝慰自己。她放下手机,忽然看到桌面放着一张信笺一样的东西,心咯噔一下。 她颤抖着拿起那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两句话。 【萧灵:我回学校上课去了,不用担心,没有闹消失,关机是因为在飞机上,下了飞机我会联系你。】 中间留了一大段空白,最下面是第二句话。 【那个约定提前作废,以后,你只是我的黎姐姐。让你为难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萧灵走了。 真的走了。 这个事实冲击得黎觅退了好几步。她想,自己该高兴的,这孩子终于重视起了学业,也学会体谅她这个姐姐的难处,不再同她玩那个幼稚的恋爱游戏,她该高兴她的懂事。 两人的关系回到正轨,她该松一口气的。 不是吗? 视线对上书桌上立起的小镜子,黎觅惊讶地发现,镜子里的人,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样子没有一丝喜悦。 不幸的是,这个人是她。 想了想,黎觅终是咬咬牙,联系林歌让她查询航班信息,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匆匆出了门。 半小时后。 凌笙对着镜子化好妆,拎上包刚要出门,被杵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崴了脚:“黎、黎觅?” 黎觅点头:“是我。” 凌笙无语:“我当然知道是你。我想说的是……一大早的,你蹲我家门口干嘛,吓死我了。而且,你来就来吧,怎么都不敲门支会我一声的?” 黎觅幽幽道:“怕吵着你。” 凌笙警觉地后退一步:“……你别这么体贴,我不习惯。说吧,有什么事求我,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黎觅说:“阿灵回学校了。” 凌笙锁好门,朝黎觅翻了一个大白眼:“回学校就回学校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迟早要回去读研,有什么好在意的?” 黎觅抿抿唇。 凌笙瞥了她一眼,按亮电梯:“我记得,当初灵灵跟我说的开学日期在一个月后。所以说,她是提前回去的,那么,罪魁祸首是你吗,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