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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桑巴大叔一家祖孙两口之后,浑身热乎乎的黎荀落也终于敢有了些许的大动作。 她和钟携在寺内走着,不管是停在哪个角落,往远方看去,就一定是一番美奂绝伦的奇景。 “你之前塞了一箱子的东西,就是给这些曾经的老朋友准备的?”钟携挑了挑眉。 “嗯呢。”黎荀落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很稀奇。你看,我平 时这么怕生的一个人,但是面对着这些藏民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都总能感受到特别朴实的亲切。他们会用家中最好 的美酒,最好的羊肉招待我,哪怕本身一贫如洗,哪怕本身需要最后一只羊羔卖了赚钱,但是为了欢迎我,他们也会极尽地主之谊。” “嗯,感情是相互的。”钟携和黎荀落双手合十。 她们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正午,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经黑了下去。 珠峰上面很少能有太阳光芒盛大的时节,两人一直等到暮色沉沉,都没有能等到传说中的金顶出现。 不远方的珠峰似乎穿透了天地间的一把桥梁,直直的横穿进了苍穹和地底。 看着天上阵阵的云层,黎荀落眨眨眼,说道,“姐姐,我怎么感觉这天气好像要下雨呢?” “说是有雷雨风暴。”钟携看了一眼天色,旋即拿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什么信号了。 “先进寺吧。节目组有安排好的床位。”钟携皱了皱眉,说道。 黎荀落应了一声。 珠峰上刮风下雨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是二三月正冷的时候来,可能还要遇到大雪封山的情况,那个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没网,没信号,在屋里也什么都不能做。 两人便围着中央的暖炉取火聊天,双手伸出去的时候,也能感受到手心被火烤着的那股炽热的温度。 黎荀落看着钟携浑身被烤的通红的模样,笑着弯起了眼睛,说道,“外面的风吹得声音好大啊。” 不光大,且和城市里面的高层通风不一样。在这山谷里面的风声,似乎带有一种特别悲鸣,本身就很特别的绝响。呜呜咽咽的永不停歇,好不容易在你觉得可以稍微停下来一瞬的时候,下一阵的风就又起来了。 “后半夜应该会下一场小雨。”钟携说道,“冷吗?” “还行。”黎荀落看了一眼后面的床铺,说道,“节目组真贴心啊,被褥都是换过的新的。” 当然了,上面的被褥还放了用来打广告的抱枕。 黎荀落在屋里面不想给自己裹这么厚,又临近火堆边儿上,本身烤火的时候她上衣就已经要穿不穿的披着了,这会儿觉得不舒服,干脆整个就给褪下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上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想去看冰川?”钟携看了看时间。 要说早其实也不算,刚过八点多。 只不过在这样的地方,哪怕是一天什么都不干,下来也绝对不会太轻松,毕竟浑身上下的温度全都用来去御寒了,只会更觉得疲惫。 黎荀落点点头,上了床之后才特别惊喜的发现居然还有电热毯,不由冲着节目组的摄像机高举了一个大拇指。 许是外面天寒地冻,也可能是她真的很久都没能再这种外面一片冰天雪地,而室内却四季如春的环境当中和钟携毫无芥蒂的相拥而眠了,因此,黎荀落积极的不能行,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直嚷嚷着说,“姐姐你快来睡吧,你别洗了——我不嫌弃你,我一点都不嫌弃你。” 钟携回去看了她一眼。 黎荀落自己没感觉,但其实她脸上的皮肤嫩的很,又不愿意戴口罩,也不愿意裹围巾,几天的山风垂下来,脸上没有皴裂都已经是好的了。 加上她刚刚又烤了火,整个脸现在红通通的就跟个猴屁股一样,但是她自己完全没察觉,还在那上蹿下跳的,整个人都特别精神。 钟携抹完了脸,手上拿着自己平时用的霜,哭笑不得的说,“躺好了。” 黎荀落脸上笑嘻嘻的,捧着被子把自己给埋了进去,然后仰着头说,“钟老师今天还提供美容服务吗?” 听见这话,钟老师把她坐下的时候顺手搁在了一边的镜子拿了起来,对准了黎荀落,平淡的说,“你自己看看。” 于是黎荀落笑眯眯的拿过镜子,一只手兰花指都已经翘起来了,可再看到镜子里面那个妖怪之后,又默默的给放了下去。 半晌,她用一股,十分了无生趣的口气,平平的说,“姐姐,我觉得你要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那个唇膏,居然是个变色的。” ——两坨大红脸蛋,再盯着一个大红唇,和她一个大白脸,就差扑上两斤面粉去装自己是个吃了死孩子的鬼了。 黎荀落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脸转向镜头,自暴自弃的伸出一只手,“小孩子千万不要跟姐姐这样学,偷用大人的口红是很不好的行为,会被当鬼给揍屁股的。” 听见这话,钟携眉毛轻轻挑了挑,看了看自己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然后高高举起。 最后,重重的、又特别沉闷的,拍在了被子上的,一声—— ——“啪叽”。 打屁股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落落:姐姐姐姐你快来啊,我不嫌弃你,我一点都不嫌弃你。 提问姐姐此刻面对落落这张脸时的心路历程——到底是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