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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求大人为小民做主!”一个妇人哭道,“我叫李莲,是城东头的一个寡妇,王福说我跟他好,就带我儿子去广胜镖局学武,以后让他出人头地。我信了他们的邪,一心想让儿子混出个名堂,谁想广胜镖局的人压根就不把我儿子当人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儿子了,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我儿子早就不在了广胜镖局。” “现在我儿子也没了,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怕的了,求大人为小民做主。” “你,你不守妇道,于人苟合居然还有脸说!”王老爷怒瞪李莲,气的手指发抖。 “我怎么没有脸说,我呸。”李莲呸了王老爷一脸,“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咒你们广胜镖局的人都下地狱,咒王福不得好死,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每日里我都想撕烂你们的脸!” “你,刁民!不要脸!” 李莲扑过去就要抓王老爷,被人架住后,不甘的挣扎,“你还我儿子!” 接下来的几个也都是指控广胜镖局的,原先的县太爷收了广胜镖局的银子,压根就不为民办事,敢举报的不仅犯罪的抓不起来自己还要挨板子招广胜镖局的记恨。 就这样纵容着,纵容着,王山峰他们就越来越过分,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王老爷不知道,也没多加约束,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不换县太爷,没有这段日子的这些事情,或许还真能给他们猖狂下去,可是这偏偏换了新县太爷,王山峰调戏人还调戏到了铁板上,这一下子就被人给抓到了牢里去。 人抓进去了,给了人希望,要说再把人放出来,还是因为没有证据这个理由,他们可不依,就急匆匆的赶来作证了。 县太爷本就没打算放过王山峰他们,这下这么多人又来告状,立马就命人把王山峰他们带了出来。 “老爷!”王福被人押到堂前,见到王老爷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要不是有人押着立马就要扑过去。 “王福,峰儿哪?”王老爷眼含热泪,向后够着头看,他的峰儿呦,不知道怎么样了。 “少爷他。”王福叹了口气,“一会您自己看吧。” “峰儿他怎么了?”王老爷焦急的问。 正说着,王山峰被人拖了出来,面色惨白,仿若将死之人。 “峰儿!你怎么了?”王老爷想要扑过去,却被衙役给挡开了。 “爹?”王山峰听到王老爷的声音,突然大力挣扎起来,状若癫狂,“爹,你来救我了是不是?那个贱人他伤了我的命根子,我们派人去杀了他,把他的切下来赔给孩儿好不好?” “大胆,大堂之上还不忘杀人,王山峰,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县太爷用力一拍桌子,“你们看看,要指认的可是这几个人。” “就是他们!求大人给我们做主!” “做什么主?”王福终于反应过来一些状况。 “王山峰调戏民女,害死黄瓜村李狗剩的闺女春花,王福威逼寡妇李莲,杀害她儿子李明,余下的几人平日里也是无恶不作,到处为非作歹,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这,这,县太爷,冤枉啊!”王福跪下,把头磕的嘎嘣响。 “王福,你个没种的软蹄子,你有胆做没胆说吗!今个我也不怕丢人,你问问外面的百姓,几个没见你进过我家门?明儿好生生的就被你们坑过去骗了,你不教他学武功,尽日里的让他刷马桶,还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简直不把他当人看!” 李莲激动的站起来,走过去狠狠的踹了王福两脚,“乡亲们,你们谁把儿子送到他们家习武去了,回去都好好问问,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痕,这些人都是畜生,从不把你们的孩子当人看!” 人群一阵骚动,小孩子皮,大人忙的时候管不了,就会把孩子送到镖局习武。既能让孩子学一样本事,还省的他们到处乱跑惹麻烦,李莲这样一说,大人们都惊恐起来,纷纷说觉得自己孩子身上怪怪的地方,然后指着王老爷指指点点起来,有的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民愤很可怕,衙役们不得不挡住门,以防他们冲进来。 李狗剩他们的站出来,似乎给了那些受害者勇气,一上午外面的鼓响声不断。 所谓墙倒众人推,到最后乡亲们都觉得自己曾在广胜镖局那里吃过亏,连哪天广胜镖局的镖车好像压了他们地里的麦苗,都有人出来击鼓鸣冤。 广胜镖局能和昌盛镖局对着在郓州开了几十年,王老爷自是有些本事,只是到晚年了,有些糊涂了,见眼前的情况后,猛然清醒,两行眼泪落下来。 广胜镖局完了,彻底完了。 他晚年得子,因此对王山峰就多有宠溺,从小到大,想方设法把最好的捧到他眼前,只要他要的,没有不给的,却没想到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他愧对王家的祖宗啊,百年基业,就这样毁在了他手中。 …… 顾西词没有去看,却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听说王老爷跪在地上向乡亲们道歉,却只收到了一堆鄙夷的垃圾。 她为王老爷的结局而感到悲痛,但却不怜悯,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他们一步一步自己作的。 每行里都有每行注重的规矩,走镖重要的就是“道”,广胜镖局的“道”既然已经毁了,就不会再有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