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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章 一直想着他

    “和迟家吗?”

    温潇倒是没怎么在意,笑了笑说,“这也不奇怪吧。能在西湖附近开餐馆的人家,少说也是在本地有点根基的。而且你看这家餐馆的装修和服务都这么考究,说明这老板肯定是个品味不俗有文化底蕴的人。这种人和迟家认识不是很正常吗?不管怎么样,我们来这里也就是吃饭的。”

    闻言,左愈却是微沉着眼眸说,“迟停的第一任太太就姓贺。”

    这回温潇终于面露几分错愕,她看了左愈半晌,想起那位贺夫人的故事,顿了顿道,“但不是说,贺夫人的家族有精神病的遗传史吗?难道贺家——”

    “如果我没猜错,这家拢烟馆的老板应该只是贺家的旁支。”

    左愈缓缓道:

    “贺家的嫡系一脉是做器材生意的,后来又分出精力投资金融,他们的家族企业在国内不可小觑。至于精神病遗传史,这确实是真的,当年的贺太夫人就是因为伤害自己而病逝的。听说贺家疯狂的基因多半体现在女性成员上。但这也只是局限在本家,至今也没听说过旁支有谁也发病。”

    温潇哑然,沉默了一会儿说:

    “如果那位贺夫人是健康的,那该多好啊。”

    那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麻烦事了,导致两个家族都被牵扯进来。但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怪贺夫人,她是在生育之后才发病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体内病态的基因会遗传给儿子,她肯定不会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幸福呢?

    所以想起这些来,温潇只剩下唏嘘。

    左愈笑了一下,握住温潇放在餐桌上的手说,“咱们也别想这些了。今晚这个包厢里只有你和我,我们多久没这样一起过二人世界了?你忽视了你老公这么久,也该陪陪我了。”

    说到最后,他竟然撒起娇来,给温潇雷得忍不住和他斗嘴,“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一年没回家了似的。我不天天待在家里嘛?那敢情在家陪你一起吃饭就不算二人世界啦?”

    “算。但我想要仪式感的浪漫啊。”

    左愈眨巴着眼睛,此刻好像是言情剧里的女主角附身,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温潇。

    温潇感觉就这氛围,她下一刻要是不掏出个钻戒,都会有观众气得砸屏幕。

    但她深深的无语之中还带着几分甜蜜,这是什么难以言说的诡异心情?

    门外。

    穿着旗袍的小贺拿着手机,给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有打通。她原本是想告诉父亲,今天有贵客登门,但既然打不通那就是她父亲有事,她也没再管。

    她放下手机后又快步走到厨房,对正在忙碌的主厨用吴侬软语道,“楼上雪月那一间包厢要的菜,请师傅们格外用心一点。”

    几个主厨听到她的话,都对她点头,一个脾气比较爽朗的还笑道,“大小姐,你放心,有贵客来了,我们一定不会给老板吊链子的。”

    小贺露出甜美的笑容,勾着嘴角说:

    “那就拜托你们了。”

    雪月包厢里。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第一道凉菜就上了,由笑容清爽的小贺亲自给他们两人上菜。知道了小贺是老板的女儿又是迟家有亲戚关系后,温潇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是个多好的姑娘,眉目如画,温婉清扬。

    小贺的长相算不上是那种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大美人,但却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江南水乡中长大的女子,从小就有温和的春风和土壤滋润着,才能生的这样清秀。

    再加上她鼻梁上的这一副眼镜,更为她多添了几分知性的清纯,看着就是个民国时的新式女学生,格外美好。

    温潇忍不住问道,“小贺,你还在上学吧?”

    左愈一听自己老婆问这个,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她喜欢和年轻女孩子亲近的毛病又犯了。

    小贺放下了菜品,微笑道,“是,我在读研。我是杭城大学英语系的,主攻翻译。”

    “翻译啊,这是好职业。”

    温潇赞叹了一声,看了小贺半晌,忽然觉得如果贺家不是有那个什么遗传的毛病的话,要是她的两个儿子还单着,那把小贺介绍给他们认识挺好的。

    但她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名草有主了。

    于是,她又在脑海里把圈子里交好的几位夫人家的儿子想了一遍,觉得有好几个人都和小贺很般配。但可惜,因为贺家有精神病史,所以她不能帮着介绍,迟永非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现在圈子里的好人家大概也不会考虑贺家的女儿了。

    但她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小贺像是有毛病的人。

    而小贺被温潇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左夫人怎么总盯着她看?后来还是左愈用胳膊肘碰了温潇一下,咳嗽一声算是提醒,温潇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

    “小贺,谢谢你了,等我们再需要什么,再叫你进来啊。”

    温潇对年轻女孩说起话来,一向是温柔和缓的,就像几年前她对莫嫣,又像她对当时还深陷在身世迷雾之中看不到方向的唐君瑶。她总是想要尽力帮助这些还年轻缺少经验的女孩子,想尽其所能地给她们提供帮助。

    她好像从她们身上回望到了当年那个自己,因为她曾经吃过很多苦,走了不少弯路,所以她才希望这些年轻的女孩,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对年轻女孩的爱护,是她心中的一种情怀。

    左愈虽然从来不说破这一点,但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曾设身处地吃过苦的人才会对一个群体格外关注,因为她就是从那时一步一个脚印过来的。

    等小贺走出包厢,温潇用筷子夹了一口蜜汁藕,啧了一声说,“这个藕特别好吃,藕香又脆,汤汁很甜,但又一点都不腻非常爽口。姣姣爱吃甜的,我觉得她一定会爱吃这个。”

    左愈见她又想起姣姣,故意做出不高兴的表情,和姣姣争宠道,“你就想着姣姣,那我呢?我爱吃什么口味,你知道吗?有了女儿就不管老公了?”

    温潇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认真起来说,“你虽然是在沪城长大,平时也不怎么挑食,但爱吃北方的口味多一些,这和你家以前是从北边来的有关系吧?”

    她家祖籍是杭城这一带的,而左家的祖籍其实也在沪城,也是后来迁过来的。

    所以左愈的口味和大多数沪城本地人不一样,虽然他平时总是表示的来者不拒,但他其实不怎么爱吃南方的菜系,温潇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口味和爱好她都看在眼里。

    “但因为我和惟爱都偏南方的口味,所以家里的阿姨做饭也是习惯了偏南方的做法。”说到这里温潇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总是对你说,你要回家吃饭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样我知道你也回来,就可以让阿姨做两道符合你口味的菜了。”

    左愈一怔,他想起他每回在家吃晚饭,餐桌上总有那么一两道菜是他爱吃的。他还以为是做饭的阿姨特别善于观察,了解他的口味,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他老婆的功劳。

    原来这么多年,一直在餐桌上观察他爱吃什么的人是她。原来她会想要让他每一顿饭都吃得开心,能有他爱吃的菜,哪怕她也知道他其实不是个馋嘴的人,不怎么在乎每天吃什么。

    就和他希望他的老婆孩子吃得开心就行,她也希望他能开心。

    “你怎么不告诉我?”

    想到这里,左愈盯着温潇说,他内心涌出一阵平缓的暖流。这股暖流顺着他的五脏六腑,流遍他的全身。年轻时他对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有的疯狂,那些暴虐偏执的情感好像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更平和温柔的爱。

    当激情褪去,爱情仍然经久不衰。

    现在的温潇于他而言,不仅是他的爱人,也真正成为了他割舍不掉融入血液之中的另一半。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没了他,不要说他的人生,他这个人都不会完整。

    就像一个人始终无法割舍掉自己的一部分,温潇对他来说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左愈看着柔和灯光下,因为岁月的沉淀比年轻时更美丽动人的爱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温潇的脸。温潇就坐在那里不动,等着他的手心碰到自己的脸。

    但下一刻温潇忽然皱起眉头,表情也变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伸手捂住嘴。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左愈的手猛地停在半空,也跟着皱起眉头,然后立刻站起身绕到她身边。

    温潇不敢挪开嘴,因为她现在非常想吐。她忙起身走出包厢要去找卫生间,左愈就马不停蹄地跟在她身后。小贺在走廊上见到神色匆匆的两人愣了一下,赶忙迎上来,看到温潇的脸色和表情不对后,连忙道:

    “夫人,你是要找卫生间?这边走!”

    小贺把温潇带到这一层的女卫生间,左愈心急如焚却只能止步于外。

    而小贺看到温潇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关切地说,“夫人,我扶你去隔间。”

    刚到了隔间里,温潇就撑不住,当着年轻小姑娘的面吐得一塌糊涂。吐完之后她大口喘气,却还是难受的不行,胃里一阵翻涌绞痛,她捂着肚子,也不管脏不脏就跪在地上,只感觉现在正经历的疼痛比痛经还要厉害两倍。

    她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对一脸关心站在外面的小贺勉强地抬了抬手指。

    小贺看出温潇此刻极度痛苦,而温潇会在她家的餐馆里出现这种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提供的食物。而且温潇的身份特殊,真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外面守着像门神的那个人首先就不答应。

    因此小贺也出了一头冷汗,她不是痛的,而是急的。但她毕竟是研究生,这种情况下并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快速衡量利弊,然后就跑到女卫生间门口对等在外面的左愈道:

    “您夫人看着已经要不好了,我直接打救护车?”

    如果左愈不在这里,这种情况她就直接打120了,但左愈在那就不一样。她心思比较缜密,知道像左愈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可能会有很多禁忌,她不想触碰到什么。

    而且如果真叫了救护车过来,那到时候人多眼杂,温潇在这里吃饭结果忽然腹痛的事或许就会传得人尽皆知,这对她家的餐馆也绝对不是好事。

    但左愈却连犹豫都没有,他沉下眼眸干脆果断。

    “立刻叫救护车。还有,如果里面没别的女客,你就拉个牌子在外面,我要进去。”

    小贺连忙又跑回去确定了一遍没有别的客人在上厕所,然后就让左愈进去了,她拨完120说完了地址和情况后,又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叫其他服务员过来,在门口站着,如果有客人要进来就提醒对方。

    女卫生间里,左愈看到痛到不大一会儿就面无血色的温潇,心脏跳动变快。

    “温潇,温潇,你还好吗?不要昏过去——”

    他知道温潇现在一定极度痛苦,从她浑身出汗虚脱的状态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时候让她醒着就是活受罪,但他真的不敢让她睡着了。她痛的这么急,他怕她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此刻不是他害怕的时候,他是她丈夫,是她的依靠。他动作轻柔地把她揽入怀中,让她汗湿的头枕在自己身上,又徒劳地轻轻给她揉着肚子,希望她能好过一点。

    这是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他唯一能给她做的了。

    温潇已经痛到意识都不清楚的地步,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张人脸。她认出这个人是她的爱人。有他在身边,她在疼痛之中慌得厉害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她张了张发紫的嘴唇想要说话,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连她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左愈看到此情此景,心里越发焦急。

    这才多大一会儿,刚才还能自己走路的温潇就虚弱成这样了,因为迅速出汗,现在她就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但他一点都不嫌弃她身上的汗,只将她搂得更紧。

    他贴着她的脸,喃喃道,“宝贝,我在呢,有我在你一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