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地下室
一座顶级豪宅的地下室里藏着多少秘密? 左宅地下室的奢侈程度,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与其说这是阴暗的密室,还不如说这是极其隐蔽的地下府邸。足以和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媲美的系列房间,那品味高调的装潢设计,闪瞎了我的眼。 除了没有窗户,把这里说成是现代的宫殿也不为过。 “往前走。” 跟在我身后的左愈看着我停下的身影,淡淡道。 “左氏不愧是百年名门,也只有财力雄厚如左氏,才能将地下室都打造的如此豪华。只是,这样的大手笔,就用来囚禁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是不是太浪费了?” 我回过头,望着左愈,满眼讽刺。 左愈的嘴角却荡漾起好看的笑,迷人且无耻: “温潇,你这么说,就太低估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了。古时候,有金屋藏娇的故事,我虽然不是帝王,但为了把自己的心上人藏起来,也不惜打造金屋。” 闻言,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疯狂,我浑身涌起一股寒意,就好像已经被恶魔盯上。 俊美男人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我拥入怀中,魅惑的声音在我耳中凝结成带着疯狂意味的低语: “自从你逃婚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回忆你的脸,你的指尖,你的腰身,你白皙的脖颈,你手腕上的淡淡青筋。那时候我就想,等你回到我身边后,我要一个人独享你的美,永远不放手。” 我竭力维持镇定,却浑身克制不住的战栗,心里惊慌得失了分寸。 左愈的气息,距离我是如此近,就像炙热的火焰烤着误入歧途的飞蛾,这危险的亲密让我回想起了这个男人曾经带给我的无数噩梦,让我记起在牢狱里忍着钻心剜骨的疼,在冰冷坚硬的铁床上辗转的深夜。 在牢里待过,曾被关禁闭关到了崩溃,出狱后我最害怕的就是黑暗,尤其是在封闭的地方过夜。 之前,即使冷如寒冬,我睡觉时不仅会留一盏灯,还会把窗户留一条缝。 而如今左愈却要把我关进地下室里。 无论是地下室的封闭,还是和左愈在夜里孤男寡女一起相处,一切,都让我恐惧至极。 我永远不会忘,眼前这个男人,曾在那样疯狂的情况下,强迫过我。 “你怎么不走了?后悔了吗?” 就在我止不住的颤抖,喉咙深处发出情不自禁的哽咽声时,左愈魔鬼般的低语再次响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知道,左愈说的后悔是什么意思。 向他妥协,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左氏的夫人,像提线木偶一样,乖乖地配合他的操纵,和他同房,尽新婚妻子的义务,假装自己能再次爱上他。 那样的虚假和僵硬,就是他要我做出的让步。 可是我做不到。 “左愈,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嫁给你。我永远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至于左氏夫人这个高贵的名衔,全沪城的女人可能都想要,但我不想要。” 咬着牙关,我再不迟疑地说。 “好。既然不承认自己是我的妻子,那你就做我的禁/脔,我的囚犯。” 左愈冷笑着,右手制住了我的后脖颈,然后,一个简单凌厉的动作就将我放倒在他怀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顾一切地挣动,我尖叫出声。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左愈霸道的强制性举动,夺去了我最后的理智。思绪混乱,意识模糊,只剩下没顶的恐惧。 他的嘴角仍旧带着残忍的笑意,无比冷硬地无视了我的尖叫,强健有力的双臂铁钳一般死死地制住我,就这么不容抗拒地抱着我,一路走到那张足以并排躺下三四人的豪华大床前。 眼看着离床上越来越近,一想到要和左愈同床,我就怕得头晕目眩。我使劲浑身力气,剧烈地挣扎,一嘴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得他嘶了一声,血腥的野蛮味道弥漫开来,却只换来他更加霸道的力道。 重重地将我摔在床上,在我来不及爬起时,他的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双手撑在我的脸边,身体与我无限贴近,那种极具压迫力的姿势让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下一刻他就有过火的动作。 “温潇,你跑到春芽镇的那几天,姓楚的去看过你吧?他,有没有碰你?” 满含醋意的话语从男人冰冷的薄唇吐露,随着呼吸,来自他唇舌间混杂着高级烟草味的冷淡薄荷香像微风一样,缱倦地扑在我的面部,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暧昧,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面红耳赤。 他的质问,引来的是我的痛恨和耻辱。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鼓足勇气对上左愈深邃的眼,我颤抖着说: “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要多下贱,多喜欢和男人发生点什么,才能和楚湛有任何亲密接触?你以为我没有人的自尊,没有感知痛苦的能力吗!” 左愈的眼里闪过一丝爱怜,他难掩欣喜,笑得张扬肆意,在我眉间落下一吻,仿若重获至宝般喃喃道: “他没对你动手动脚,是他的造化,否则,我必要他付出代价。” 我最受不了左愈说这样的话,就好像我不是独立的人,而是他的所有物。但现在,从这男人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灼伤着我的感官,让我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现在的左愈,就是一头将猎物按在爪下的老虎,身为俘虏,挑衅他,显然不是好主意。 我急中生智,尽量用柔和的口吻,哀求道: “左愈,你别这样,颠簸了这么久,我累了。你放开我,让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还要见墨墨——” 谁知他却凉薄地一笑,美好到惹人遐想的唇齿一碰,就说出最无情的话: “明天,你唯一的行程,就是陪着我。温潇,在你没有承认自己是我夫人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墨墨。” 没想到,左愈居然会利用这一点打击我。 “左愈,你无耻!你凭什么不许我见墨墨——” 带着脆弱温度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流下,在我大叫的过程中,流入我的嘴里。尝到咸湿的味道,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哭泣。 男人伸出手,轻笑着为我擦去泪水。 “是你自己先不要我和墨墨,一个人跑走的。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墨墨,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 左愈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没有为我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过,我想你只是一时糊涂,还是爱墨墨的,所以,我愿意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墨墨并不缺阿姨,他缺的是母亲。下一次,你再出现在墨墨面前,呈现的身份,只能是他父亲的妻子,他的母亲。” 我彻底红了眼,痛苦道: “左愈,你卑鄙,你利用他威胁我!” 他笑得堂而皇之: “没错,我是卑鄙,我是无耻,但如果只有卑鄙才能留住你,我心甘情愿。” 我还要大叫,还要吵闹,可下一刻,左愈却用火热的嘴,将我反抗的声音悉数堵住,在狂躁的纠缠中,那些未出声的叫喊都化为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