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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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大大咧咧的,失笑道:“你早说嘛,早知道我上回给你寄个防蚊的喷雾剂。” 薄幸月:“……” 寄过来估计也防不住咬痕。 钟灵又发过来几张图,乐呵地跟她开玩笑:“来,休息时间里放松一下,这男模身材好吧。” 薄幸月没仔细看,不过一看到分明的肌肉线条时,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今晚季云淮赤着上半身的场景。 他身材确实练得很好。 背肌宽阔,脊柱线延展而下,一直到皮带边缘,统一的07式皮带,有他的编号。 光是这么想着,心口禁不住一阵发热。 “你想什么呢月亮?!”见她走神,钟灵笑嘻嘻的,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总觉得你是在对比季云淮的身材……” 薄幸月汗颜,她怀疑这姑奶奶成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一通电话结束,刚好凌晨一点。 另一边解散后,季云淮跟盛启洲往帐篷里走。 盛启洲难得没什么说话,耷拉着眼皮,可能也是累得够呛。 风涌过来,季云淮虚拢着打火机点火。 豆大的火苗飘摇,衬得他五官愈发深邃。 刚睡下,盛启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儿要做:“季队,你今晚不对劲……” 季云淮瞥过去一眼,修长的指节掸了掸烟灰。 盛启洲啧啧两声,揶揄说:“你现在身上的气味跟薄医生身上的香味很像。” 这小子狗鼻子啊。 不对……他什么时候知道并牢记了薄幸月身上的香味。 季云淮冷嗤一声,把军帽一扣,遮去盛启洲眼前那点儿光:“睡觉。” …… 翌日一早,天气保持一贯的阴沉,好一会儿晨间熹微的光芒才洒下。 昨晚没下雨,趁着这个机会,衣服算是沥干的差不多。 晾衣服已经让别人帮忙了,薄幸月打算自己把外套收起来。 不远处,季云淮立在原地,像一棵常青不移的树。 北疆的风肆意,迷彩短袖鼓起,贴着他的胸腔,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放空着思绪,比平日里看起来散漫。 一大早,忙碌的人穿梭在两人中间,成为一道横隔的河。 不多时,有一个女人走过去找他搭讪。 应该也是前来增援的医生,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崇拜。 后来,他慢条斯理回完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喉结缓缓滚动,无声笑了下。 那笑容着实刺眼。 薄幸月收回视线,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又不禁去想,这男人……还真是挺受欢迎的,这会儿倒是笑得开心了,面对她的脸色,就总是一板一眼的。 连她安慰地抱一下,都要你来我往地给个惩罚。 悬挂在外的绳子确实晾得有点儿高,薄幸月垫高了足尖,却还是够不上。 只能任由白大褂的衣角无数次拂过手腕,又打着转儿地偏离方向。 季云淮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口袋里的打火机没火了。 突然间有些许想念薄荷糖的滋味。 方才过来的女人也是随队过来的医生。 女人仰着张清纯的脸,热烈又大胆:“你是过来增援的军人吧,我碰到过你好几次,能不能留个电话联系一下?” 带着种势在必得的劲儿,似是笃定了他不会拒绝自己。 “不好意思了。”他眼眸微眯,话声不轻不重。 薄幸月走在前面,纤细窈窕。 却像自带万丈光芒,迎着晨间的光线,成为永驻他心间的圆月。 女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贝齿轻咬:“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季云淮直起脊背,收敛起散漫的架势,只说:“如果是军婚,恐怕你不能碰。” 不是没想过结婚。 而是如果要结婚,他也只能接受那一个人。 没有例外。 路边的人迎来走往,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眉目峻刻,天地间的阴沉之色都像是为之和缓。 由于去够衣服的动作,薄幸月衬衫下摆拉起,一截瓷白的肌肤隐约若现。 刚想着直接去拿个凳子把衣服拿下来,结果季云淮走上前,环住她双腿,轻而易举将人抱起。 薄幸月惊呼了一声,手下的动作都忘了。 细白的指尖擦过短硬的发茬,她整个人只能依靠着季云淮的肩侧保持身体平衡。 饱满的浑圆擦过他硬实的胸膛。 触感像是酥酪糕,圆润而软。 这样的姿势太容易擦枪走火。 季云淮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望向她。 离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 一转头,他气息拂过她的唇瓣,气定神闲道:“不是要拿衣服?” 第29章 29低哄。 29念你入骨 —— 薄幸月面露羞赧, 顶着一道道目光的注视,迅速拿下晾晒绳上的白大褂。 她禁不住推搡道:“那你先放我下来。” 季云淮松了力道,唇角漾开小括弧般的笑意。 “衣服干了?”他哑着嗓音问。 “干了。”薄幸月将白大褂挂在臂弯处, 说出来的话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醋意, “我不会耽误到季队别的事儿吧?” 他拖着语调反问,平添几分慵懒:“我能有什么事儿耽搁?” 薄幸月盈盈一笑, 没明说, 心想耽误什么事儿他心里应该最有数。 季云淮好整以暇地解释了句:“电话号码我又没给。” 他眼神是一贯是居高临下,噙着的光星星点点,令人心颤。 薄幸月抱着晾干的衣物,压下腾生的错觉,说:“那我回医疗中心了。” 瞥见那道单薄的背影, 季云淮一直望着她进去大门才迈开脚步, 缓缓离开。 戚嘉禾查完房出来,抬睫看了她一眼, 关心道:“月亮, 你脸好红,没事儿吧?” “没事,可能去收衣服, 走回来有点儿急了。”薄幸月伸手触碰了下脸颊, 镇定下心头的微动。 少女时期,往往只有她惊世骇俗, 让季云淮面红耳赤的份儿。 如今只能说情势不妙,她真是在节节败退。 戚嘉禾不疑有他,邀请说:“那就好,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好。” 救助站分发的都是一些简单的素菜小粥,寡淡却不失温度。 两人正在坐在服务台前喝着米粥, 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战士,额前沁着汗意:“季队那边救援需要个医生,谁能帮个忙,走一趟。” 薄幸月喝完最后一口米粥,举起手。 她嗓音中掺杂着坚定与勇敢:“我过去。” 下午,天空像是打翻的墨砚,雨丝绵密飘下。 薄幸月跟几个小战士一同赶往,穿着的还是早上刚晾干的那件白大褂。 很白,崭新得一尘不染。 现场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一点。 民房被洪水携带的山间泥石流冲垮,两个小孩恰好压倒在了墙下。 结构原因,外面的人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为了方便救援,先行过来的军人们带队开辟出一个出口,能借着黯淡的光,看到下面的小孩在凿着石头呼救。 恰在此时,有一名军人跑过来说明情况。 薄幸月看他面熟,想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是之前一起吃过饭的大川。 大川说:“现在需要一个医生先下去判断伤员的位置和生命体征,反馈给我们后,后续的救援也能进展得顺利些。” 季云淮忙活完救援人员的布置,迎面走过来时,身影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