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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上并没有未卜先知的人,若是朕当真可以未卜先知,或许当年朕就不用在冷宫待那五年了。”谢如琢平顺了心绪,也淡笑了一声,“朕只是算准了每一步棋而已,并非什么先知。” 华扬舲摇摇头道:“虽然我也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他扯扯嘴角,又道,“而且陛下承认您未卜先知,那我也就能输得心服口服。” 谢如琢隔着桌子看他,心中已有几十个念头转过,最后还是不动声色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因为朕算到了结局所以不愿用你,所以你转而投靠大昭是顺理成章的。但你或许应该认清一下自己,就算朕按照正常的思路,在一开始就重用了你,最后的结局还是不会改变。你的野心在大虞永远得不到满足,你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压在你头上,最后你还是会走上一样的路,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也不必惋惜或是怨恨什么,这是你自作自受,和朕是否未卜先知没有什么关系。” “陛下对我还真是了解。”华扬舲低头笑了起来,笑够了又定定看着谢如琢,“反正我都要死了,只想得陛下一个答案,陛下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对吗?” 谢如琢站起身,无所谓道:“也是,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得明白点。”他笑得有几分得意,眼中还带了戏谑之意,“是啊,朕就是能未卜先知,把所有事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遇到朕,算你倒霉。” 这话说得很有玩笑之意,但华扬舲似是已认定了这就是答案,点头道:“多谢陛下。” “闵州一战,宛阳军死伤数千,宋家因此惨遭诬陷,这是你要担的罪责。死不过人头落地,这太便宜你了。”谢如琢临走前最后冷瞥了他一眼,“赐你凌迟,好好赎罪。” 谢如琢回宫时,沧州的信报刚至,何小满禀道:“沧州查得差不多了,裴元恺这些天可能是在等最后一搏,想动之前入驻安怀的军队,或者和朝廷谈一谈条件。” “沧州死了数千无辜军士,朕可没什么好跟他谈的。”谢如琢哼道,“这都能谈,那些军士就白死了?” 何小满会意,道:“那要赶紧拟旨让宋将军出兵。” 谢如琢没有耽搁,当天先给宋家之事定了案,为弥补宋家,晋封宋青阁为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这个职位已经很多年没有晋封过,武将中最多到正二品的都督佥事再授勋上护军,便是顶峰中的顶峰了,再往上就以太子三师为赠官,谢如琢重启了从一品都督同知的职位,可见确实是诚心补偿。 正好锦衣卫有一个指挥同知去沧州查案,沧州事毕后朝廷有意调他去做沧州下面卫所的指挥使,谢如琢就直接提了宋青来做锦衣卫指挥同知。 当然,宋青来接旨时不情也不愿,还偷偷让何小满去问谢如琢,送钱就挺好,他一点不想升官。 谢如琢哭笑不得,但最后也没理他就是了。 沧州的清查落下帷幕,钦差将所有查到的东西送回京城时,裴元恺动了安怀的军队,想要逼近京城,一边又找孙秉德想要谈判,只不过他没想到谢如琢是铁了心要裴家死,当即就下旨让宋青阁回宛阳整兵,清理安怀的军队。 宛阳闭门沉寂一年,终于等到了宋青阁回来,卫央看到他时,心中也是抑不住的酸楚,眼眶微红,两人沉默地抱了一下。 “多谢帮我守住宋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是无需言语多说,宋青阁只低声谢了这一句。 宋青阁同样没耽搁,当天便突然出兵沧州,和吴显荣一左一右夹住了沧州军的动作,再和吴显荣一起带着剩下的兵马南下安怀,与京中三大营一起困住安怀的沧州军,让裴家最后的底牌也成了死局,彻底动弹不得。 一场清算就这样开始了,钦差查得很是彻底,贪污受贿即使还不全,数目也足够惊人,让文官们瞠目结舌,纷纷嫉妒,这笔钱要是给国库,他们这些年还会穷吗? 也许裴元恺在得知吴显荣派兵入沧州时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局,知道这一场对决已经结束了,谢如琢在几年前就没有想过与裴家和谈,从一开始就存着要北疆最大的势力荡然无存的决心,因而裴元恺其实始终没有铤而走险的行为,锦衣卫拿着驾帖来裴家抓人的时候,他堪称平静地跟着锦衣卫走了。 谢如琢打心底里也没有那般痛恨裴元恺,他和许自慎一样,是当世名将,甚至也可以算是一代枭雄,只不过人无完人,裴元恺的缺点是太贪心,谢如琢相信要是自己现在放过他,日后裴元恺还是会贪得无厌,朝廷这一辈子都不得不与北疆势力僵持。 所以谢如琢有时候也会觉得,他非要裴元恺死亦是无奈之举,大虞已经死过一次了,重开盛世的重担在他肩上,他必须清扫所有威胁与障碍,内忧外患全都连根拔起,不能又丢给后辈一个烂摊子。 他没有把事做绝,裴家大部分肮脏事经手的都是裴元恺自己和裴云青,因而他只让锦衣卫抓了这两个人,至于裴云丰和其他沧州卫所的官员,定的罪都扯到了旱情上面,沧州死了数千军士,大部分人死罪自然难免,沧州卫所的势力也因此基本上清理干净,但还留下了一些边边角角,沧州军内部也清理了一遍,手上还算干净的他也没动,裴云景和其他裴家子孙他更是什么罪都没定,可以说看在这数十年戍卫边疆的面子上还是给裴家留了点家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