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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跟着他来的一名锦衣卫在马车外轻声唤了他一声,递进来一个食盒,谢如琢觉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费这么大劲跑来提前见沈辞,只顾着见到人,其他什么都没想过,来了之后才意识到有多麻烦,身份不能暴露,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能时时刻刻和沈辞待在一起,看目前的情况,应该只有到了晚上大军安营扎寨时才能趁机偷偷溜进沈辞的营帐,然后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又要被沈辞丢回马车。 谢如琢气得猛扒了一大口饭,又险些把自己噎住,咳了数声,马车外立刻传来沈辞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噎到了。”谢如琢有气无力回道,“我要到晚上才能下来吗?” 沈辞也没办法,叹道:“那能怎么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没在京城养病,而是在大冷天跑来跟大军会合了吗?” 谢如琢哼道:“那你就不能上来吗?” 外面静了片刻,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沈辞躬身钻了进来,看他还没吃完饭,道:“快吃,等会凉了。”军中也没有多好的菜,沈辞又道,“要是觉得不好吃,晚上带你去城里吃。” 谢如琢摇摇头:“我又不挑食,糙米饭也能吃,这有什么的。” 说起这个沈辞就想教训他一顿,但念及自己说了这人也不会听,只得咽了回去,问道:“还困吗?” “有点,下午再睡会。”谢如琢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沈辞的神色,确实看不出一丁点困倦的模样,不禁问道,“你都不困吗?” 沈辞笑了笑:“习惯了,不困。” 谢如琢当真有些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又喝了水漱过口,扯过被子把自己和沈辞都卷起来,道:“我困,陪我睡会。” 沈辞道:“等会就要重新上路了,你睡吧,我……” “就一会嘛。”谢如琢想着要晚上才能再和沈辞待一起了,这时候能待一会都挺好,这人却还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气道,“你就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都不愿和我多待了。” 沈辞:“……” 他揽过谢如琢躺在马车的小榻上,闭上眼,无奈道:“行,陪你睡,不许再瞎说了。” 谢如琢勾起唇角轻笑,满意地靠在沈辞胸口,伴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又睡意上涌,沉入了梦乡,沈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午后醒来,谢如琢在马车里从左边坐到右边,又从右边坐到左边,无聊到快要长出蘑菇,手边连本解乏的书都没有,说话的人更没有,还见不到沈辞,这日子怎么看着比在宫里还惨。 谢如琢觉得两天后他可能已经闷出病来了,溜出宫一趟整天跟坐牢似的被关在马车里,什么事也做不了,这究竟是多愚蠢的人才能做出来的蠢事?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兴致勃勃做的事。 因而到了晚上大军停驻,沈辞钻进马车来接谢如琢时,就看到此人一脸怒火中烧的样子,气到脸都发白,看到他来更是变本加厉,简直想跳起来打人,他一下明白这是怎么了,虽然已经很努力忍住不笑,但这实在是不能忍,一路带罩着黑斗篷的谢如琢回营帐时都在偷笑,最后被谢如琢发现了,又是气急败坏来揪他的脸,威胁他再笑就再也不写信云云。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出来了。”沈辞笑够了,轻轻捏他的脸,“乖乖待在京城什么事都没有,跑出来把自己闷死,说出去谁都得笑死。” 谢如琢深觉此举果真是得不偿失,重逢的快乐只是转瞬即逝的,留下的是漫长独守空车的寂寞和苦闷,越想越气恼,只能把冒火的眼神盯向沈辞,岔开双腿坐到他身上去,圈着他的脖子吻他的下颌,又碰他的唇畔,最后还一下一下挑弄他的喉结。 “别招我。”沈辞扶住他的腰,把他推开了点,嗓音低沉下来,“军中不可宣淫。” 自觉溜出京城就是来一解相思之情的,现在却把自己憋得更为郁闷,谢如琢觉得自己很需要找补点什么回来,去轻咬沈辞的耳垂,含在口中碾磨,含混不清道:“你都在宫里跟朕宣淫,朕找你算账了吗?” 那股热流从耳朵开始躁动,在谢如琢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上欢腾,沈辞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暗了下来,某种情绪似是已压抑到了临界的点上,低声道:“不行,明天还要早起,晚上也不行,万一有事我还得去处理。回京补你。” “让岳亭川去。”谢如琢在他腿间蹭了两下,捏他的下巴,“朕要你侍寝,你敢不从?” 腿间被一蹭就受不住了,沈辞也是气得不轻,抱起谢如琢扔到床上,道:“给我睡觉!” 谢如琢摔在被子上,却还没有老实的架势,爬起来去解沈辞的封腰,语重心长道:“你下个月才二十岁,年轻人,憋坏了怎么办?” 沈辞:“……” “不做,我用手给你弄。你要是想的话……”谢如琢指了指自己的嘴,“也不是不可以。” 沈辞:“……” …… 昨夜打算今夜早点入睡的谢如琢又到了子时过许久了才乖乖躺下,沈辞死活不同意他用嘴,最后两个人互相用手给对方解决的,谢如琢懒懒打了个哈欠,沈将军就是这么心疼他,大概让他做下面那个已经是这辈子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了。 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嘛。 他埋到沈辞胸口,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和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