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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退回来摘下冕旒,内臣捧着沉重的礼服气喘吁吁追上他,显然也是想提醒他冕旒没摘,他尴尬地笑了笑,将冕旒放到礼服上,从袖子里扯出一条早就备好的金边发带,将长发散开,随手一拢,束了小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自己全身,确信没什么问题了,撒腿就一路狂奔,如果不是附近有人,他还想欢呼一声“终于被放出来了”。 迟了几步追上来的何小满喊了谢如琢一声,然而已经无人应答,只能赶紧嘱咐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务必暗中保护好谢如琢。 沈辞早已在宫城角楼下偏僻的角落里等他,见他又是那样一副兴奋至极的模样逃出皇宫,照旧是好笑之余也有心疼。 他一把托住冲太快一个踉跄扑到他身上来的谢如琢,轻声笑道:“陛下不需要这么着急,臣在这里又不会走,等多久都可以的。” 这时候谢如琢也不想计较谁故意撩拨谁了,微喘着气,额上都在冬日里挂上了几点汗珠,无所顾忌道:“是我等不及了,想快点跟将军一起去赏花灯不行吗?” “行,当然行。”沈辞哪敢说不行,也不愿回避自己同样耐不住要一齐飞走的心,看了眼谢如琢的头发,皱了皱眉,“陛……公……少爷的头发谁梳的,怎么这副样子就出门了。” 谢如琢摸了下散乱的头发,道:“自己乱扎的,很丑吗?” “嗯。”沈辞毫不客气地点头,一扯发带,手指岔开将他的头发重新梳了一遍,悉心扎束好,“好了。” 只是梳个头发,谢如琢却已经脸上微红了,捻了两下发烫的耳垂,腼腆笑道:“那、那我们走吧?” 方才在城楼上虽说天子与民同乐,但百姓们隔得远,天子的脸又被垂旒挡着,压根看不清谢如琢长什么样,因而谢如琢丝毫不怕在城中大摇大摆地看花灯会惹麻烦,遇到朝中大臣,想来他们也不会不懂眼色偏要大喊一声“陛下在这”。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每走一步都会与身边人擦碰到,谢如琢一开始攥着沈辞的袖子,后来总是被人撞到,试探地握住了沈辞的手,沈辞心领神会,温暖的手掌反握住他,两人在熙攘的人群中偷偷地牵起了手。 谢如琢是当真没看过花灯,左看看右瞧瞧,眼睛亮亮的,看什么都新鲜,和喧闹乱跑的孩童似乎也没什么两样,沈辞就安静地看着他,有点不是滋味地想道,前世他和谢如琢原来有这么多事没有一起做过。 没有一起看过桃花,没有一起赏过花灯,甚至出征在外时,他们也很少写信,不会有至少一月一封这般频繁。 突然地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谢如琢,前世他要是把吵架的时间花在多陪陪谢如琢上该多好,他竟直到这一世才懂得谢如琢的很多想法与心思,才知道谢如琢原来不喜欢成日坐在龙椅上喜怒不形于色,出宫去哪里玩都可以笑得这般开心和满足,谢如琢也不喜欢与他分开,会在离别时和他一样按捺不住思念之情。 他们因为无谓的争吵,错过了无数本应静好的时光,若没有上天眷顾,让他们得以重活一世,那他们就是生生世世留下无尽的遗憾,你不懂我,我不懂你,死后归于忘川恐怕也会陌路。 “少爷,我以后一定不会同你争吵。”沈辞忍不住这般说了出来,“我发誓。” 若是在平日,沈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定然会让谢如琢又陷入想东想西的敏感之中,但今日谢如琢确实心情太好,愉悦过甚,闻言也还是笑着的,点点头应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敢跟我争吵,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谢如琢好像天生不太会放狠话,说出来的狠话大多都像三岁小孩闹别扭时说的,沈辞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笑道:“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就像终于等到放假书包都来不及背就冲出教室的小学生√ 下章可能有吻戏(看我写不写得到 溜) 第66章 火树银花 沈辞小时候和师父师娘一起看过很多次花灯, 他没有谢如琢那么新鲜,而且花灯再美, 也没有谢如琢美,故而谢如琢跟他说哪盏灯好看哪盏灯精致他都胡乱瞎应和,其实根本不知道谢如琢指的是哪盏灯。 后来谢如琢终于发觉了身边人的敷衍,意识到沈辞应当是看过花灯的,此番纯粹是为了陪他,对沈辞来说可能挺无趣的, 他亢奋的情绪一下像被一盆水浇灭了般,憋闷着一口气有点难受。 若是二人知道对方都在觉得对不起自己,大概会啼笑皆非。 “快到亥时了吧?”他们此时已绕了大半个城,谢如琢回头看了眼,人山人海的,城中他又不熟, 方位都有些分不清了, “你想去哪里看烟火?我们回宫城的角楼上看得到吗?” 谢如琢一直往回看, 下意识松开了沈辞的手,沈辞怕他被人撞倒,探手揽着他的肩把人捞了回来, 说道:“角楼上看得到, 但不是最好的地方,这地方离寿安门近,我们应该去栖云塔。” 为方便京城各处防卫调度, 城中东南西北四处燃放烟火的地方离宫城并不远, 沈辞所说的栖云塔就在宫城南面的寿安门附近,已有三百余年,那时乐州行宫的位置要再往南一点, 北狄人入关后行宫大改过一次,整体位置往北移,与现在的模样别无二致。 因而栖云塔在三百多年前处于皇宫内,据传是当时的皇帝喜好观赏壁画,塔中九层都绘满了各色壁画,本来塔中还设有佛龛,后来遇战乱都丢失了,如今只有色彩斑驳的壁画残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