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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外头回来的小师弟心有戚戚的说道:“是陆师兄在前头挨板子呢。” “谁!” 听说是陆季棠在挨板子,李云谏“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前院跑去,刚到地方,就看见陆季棠已经挨完了板子,正在韩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见陆季棠满头大汗的样子,李云谏心疼的眼都红了,这么大的板子打在身上,陆季棠居然一声都没吭。 “谁让你动他的?是不是你!” 李云谏直直冲着举着板子的太监去了,他手也不能动弹,但脚下生风,好像打算就这么把人撞出去。 “允安。” 陆季棠没喊他黎王,也没叫他云谏,偏偏喊了他的字。 “不要难为李公公,我没什么大碍。” 李公公看见这个煞神来了,连忙跪在地上。 “咱家只是奉旨行事啊黎王殿下,没有皇上的旨意咱家可不敢对着陆公子这样啊!” 他说的没错,要是皇上没这个旨意,一个阉人万万不可能欺负到陆季棠头上来。 “快、滚!” 两个字好似咬着牙从牙缝里钻出来似的,吓得太监们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帝师府的大门。 周保庸刚刚从书房出来,就瞧见这边的一幕,心下了然,回身取了上好的药,递给陆季棠。 “遥川受苦了,这药是皇上赏赐,放在我这里伺候黎王挨板子用的,你既替他挨了打,这药你便拿去用。” 这药陆季棠眼熟,先前李云谏手心挨板子,都是抹这个药的。 “多谢先生。” 坚持着自己走回房间,陆季棠就趴在床上不起来了,虽然刚才他咬着牙没喊疼,但现在整个臀部到大腿都火辣辣的,甚至越来越疼。 偏有个聒噪的李云谏在耳边不停地问: “师兄,疼吗?师兄,你疼不疼?” 陆季棠强颜欢笑:“不疼... ...” 殊不知最后一个疼字已经变了好几个音调。 “师兄你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陆季棠刚想问你没有手怎么看,后腰上的衣摆就被掀开来,他艰难的朝后歪头,就看见李云谏用牙咬着他的衣角。 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腰上,本来疼的不行的伤口,居然像用了灵丹妙药一样,一下就不疼了。 陆季棠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头一次挨板子就伤的触目惊心,李云谏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怎么掀开的衣角,又怎么放回去,一声不吭出了门。 不一会小冯子来了,拿过桌子上的药对陆季棠说:“王爷让奴才给陆公子上药。” 陆季棠点点头:“劳烦。” 上药的过程又是一番折磨,刚刚褪下汗去,又出了一身汗。 “陆公子,药上好了,奴才先走了,等晚上奴才再来给您上药。” 小冯子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陆季棠喊住了。 “你主子呢?” 小冯子满脸为难,欲言又止。 总不能说他主子正在面壁思过吧。 “李云谏他干什么呢?” 小冯子又抓耳挠腮。 最后陆季棠下达最后的命令:“让你主子来一趟,我有事同他说。” 怎么李云谏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什么事不愿意面对,就一个人躲起来。 这种坏习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小冯子回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李云谏还真回来了。 “你现在跟我说说,那天晚上,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那天晚上的事,李云谏就火大。 “我走时父皇明明答应我了,不会罚你,结果今天还是要打你板子,他出尔反尔!一国之君居然说话不算话!” 陆季棠头大:“不是这个,说说滕王和誉王的事。” 李云谏把门踢合上,凑到陆季棠身边来。 “我那天跟父皇说了,若他真的有心,就应该知道,李云岱这些年做的所谓的丰功伟绩里头藏了多少腌臜事,像他这般为了自己上位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的人不配跟太子皇兄争嫡!” “父皇也懂的,李云岱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把父皇也当傻子,我看他才是傻子。” 陆季棠若有所思,濯锋殿一事怕是皇帝也做了个糊涂事,等李云谏把他点醒,他才着手把人弄走,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这次,是铁了心传位给太子殿下了,甚至连没有什么威胁的誉王殿下也送走了。” 虽然李云谏不关心朝堂上的这些事,但是听见陆季棠分析,也附和着点点头。 然后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上。 “师兄,疼么?” 陆季棠:... ... “别怕,我今天跟你一起睡,你要是疼就咬我。” 结果从这天开始,陆季棠的床上就真的多了个李云谏,他好像找到了小时候同榻的乐趣,非要把自己的床褥枕头一起搬了过来,以表示自己是长久定居。 两个人,两个残废,一个下半身不敢动,一个上半身动不了,倒也和谐。 晚上李云谏监督陆季棠抹药,早上陆季棠给李云谏按摩,入夜时分,两个人稍微一歪头就能看到对方。 这样的日子好不快活。 快活了两天,太子李云晔就大张旗鼓的上门探病了。 为了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李云晔放着自己胞弟不去看,先一步来了陆季棠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