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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忽然抱住了他:“像这样?” “像这样。”米哈伊尔低下头来,微微弯腰,好让他站得舒服点,“如果真的没有,那也就算了。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在这里。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觉得难过了。” 他任凭亚伦拿手指顺自己的头发,安逸地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握住对方的手,重新直起身来,仰头朝着颤抖得愈来愈剧烈的石像,灿烂地微笑起来: “虽然不是完美的,但我应该还算是个……善良、正直的好人。我因无知做过许多坏事,惭愧的是我既不打算赎罪也不愿意悔改。我答应亚伦了,我要和十六岁时一样勇敢、快乐、天真,而他会为我指明方向;我也并不在乎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为我指出的‘方向’是否正确,因为我爱他。人类不需要我的施舍,我的力量拿来保护他却嫌不足。就像妈妈保护我、你保护妈妈一样——我的父亲,请您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 两片金色的光幕在高处缓缓张开。 几名圣徒变了脸色,连亚娜的神情都晦暗不明,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在太阳神死前击杀这尊异端神。崔斯坦和阿什利也紧张地挪了挪步子,各自攥紧了袖中的武器。 约书亚是第一个出手的。 “智慧之灵”在他手中猛然一抖,在爆鸣声中化作一杆长枪向尚未完全苏醒的伊万·库帕拉飙射而去。它是他在二战之前于齐格弗里德联邦的一座古代坟山中找到的,联邦人搜寻了它数千年,甚至用黄金和宝石铸造赝品摆放在皇宫中作权杖;它是齐格弗里德联邦杀死的巨龙法夫纳的脊椎骨,是杀敌的龙枪也是奴役的长鞭,此时恢复原形,巨大的头颅张开森然白牙一口咬住了石像的一只眼睛! 丰收之神一把揪住这条只剩颅骨和脊椎的巨龙残骸,用力地往下一拽。在脊椎骨哗啦啦分散又重聚的声响中,米哈伊尔将“贞洁祭祷”抛给亚伦,自己抽出“光辉少女”转身格挡伊莎贝拉的镰刀“卡诺瓦”。 盛装的黑衣祭司手持镰刀从天而降,恐怖的巨力震得米哈伊尔连退三步;约书亚脱下上衣,和亚撒利亚一同踩着墙壁和石雕向丰收之神的头部赶去。 伊万·库帕拉的石质表面大块脱落,露出金光诡谲、叫人仿佛直视深渊的体表,这种震颤逐渐往大地、往四周内外的神像上传去,一尊尊不甘被密特拉吞噬的神明渐次睁眼试图逃离樊笼。坠落的石块落地扬起的尘土在亚娜的笛声中化作数千万荆棘与毒草涌向四面八方,紧紧蒙住空中的一双双眼睛。但是,乔纳森却趁此机会一刀劈向她的手腕,想要夺回那支薇露丝锡笛! 亚伦手持长剑径直冲向神殿门口,找上了崔斯坦·哈代和阿什利·迪布瓦。 “崔斯坦。”他松开领口,将双排扣的大衣搭在长椅的椅背上,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说,“把‘早晨之心’交给我。我不会杀死他们,他们有权利为自己活下去、为自己伸冤,但我也不允许他们滥杀无辜。” “少在那里高高在上了!你他妈的永远都是这样,搞得好像我多在意你有没有能力一直记恨你一样!”崔斯坦从大衣中抽出猎枪和秘银质十字剑,“这么久过去,你竟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沉浸在过去的荣光和失败当中吗?亚伦·扬·爱德华兹,你总是假装清醒,但什么都没法改变一个事实:我们才是你的同胞、你的族群!克里斯汀算什么?死在烈阳城的爱德华兹才几个人?你终日为他们哀悼,却不肯看一眼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所有享受过我们的血的人类的血才能洗刷我们的冤屈!” “你也不要装作一无所知。”阿什利的手指间夹着黑色钢针,双臂上鲜血渗出绷带,“我看了《加尔文福音书》,米哈伊尔·库帕拉也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明白。你以为伊莎贝拉为什么甚至面向红月发行这本书?马克西米利安早该死了,但是他受了你的血。哪怕父亲和儿子的个人风格都不可能完全一致,身为记录的奴隶的迪布瓦家族也不可能再出现足以担当首席圣徒教师的艺术家。三百年来,迪布瓦家族的成员除了减少没有任何改变,就像伊万·库帕拉在这里一样,我的家人就在这座圣城中,我的马克西米利安爷爷就是接受米哈伊尔·库帕拉的施舍成为‘拉斐尔’的迪布瓦。” “……你们和我是不一样的。”听完,亚伦拄着长剑说道,“我接受过父神的血,说句不好的,和祂一样难以被杀。但是,马克西米利安重新开始呼吸的时候就是他死去的时候。” “我知道。他上了年纪,被押送到烈阳城就够他丢掉半条命的了,算起来还是你救了他。”阿什利说,“但死亡、休息和思考的权利比活下去的权利更重要。” 亚伦怪异地笑了:“哎呀,崔斯坦,你竟然还嘲笑我。你们不也想变回人类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崔斯坦说,“我们没有可能恢复正常了。” “为此就要报复所有人吗?” “我们活得太久了,亚伦,总要有什么东西支撑一下。” “就像我爱米沙一样,你们仇恨人类吗?” “不。”崔斯坦咧嘴笑了,轻柔地说,“就像你爱他一样,我也爱着阿什利。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让她戴上女王的冠冕、坐上荣耀的宝座。” “啊,那就很好理解了。”亚伦挑了挑眉毛,“不过,我坚持不承担这份责任。我活下来,已经为死人报了仇;你跪在地上哀求,所以我转化了你们两个人;我没有做任何事导致维克菲尔德堕落至此,因此也没有领导她向前迈进的理由。——也就是说,谈判破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