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十年
秦如素给我的印象向来是温婉，娴静，与世无争的那种，但没想到她凶起来也这么可怕，也不知道她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被我砸他的那半杯龙舌兰。 秦如素直接把剩下的半杯龙舌兰拿走了，换了一杯梅子可乐给我，顿时弄的我哭笑不得的。 “我就多喝了点酒，你不至于的吧……”我晃悠着手里的酒杯，无奈的说道。 昏暗的灯光扫过来，照在秦如素的脸上，美轮美奂。 “哼……就你这种喝法，纯粹是浪费粮食。”说完，秦如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打量了她几眼，怎么看都觉得她今天格外的心事重重，来酒吧本来我是想打算让她安慰安慰我的，不过现在看情况可能是该我安慰她了。 “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龙舌兰的灼痛感正在慢慢减退，但头晕的不行。 秦如素低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卓然……w没有和你说过吧！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这家酒吧起名叫‘紫调’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秦如素又要了一杯啤酒，再把上面的泡沫喝掉之后，仰望着窗外如墨的夜空，淡淡的说道：“有一年我一个人旅行，去的普罗旺斯，我是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认识他的，漫山遍野都是紫色，那种美景，仿佛才是世外桃源。” 我感悟般的点了点头，原来“紫调”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在那种浪漫的地方，遇到一个自己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人，可能换成谁都会牵挂吧！ “后来呢？” “后来我们俩就认识了啊！他是一个很睿智的人，而且懂的东西很多，和他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开心，后来我们俩一起回到北京，我想做酒吧的生意，他就注入了一笔资金帮我圆了这个梦，再后来他就走了。” “走了？”我愕然的看着她。 秦如素点点头，“他在国外的生意越做越大，想让我陪他一起出去，我不想去，于是他就走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所以你觉得他还会回来，所以一直在这儿守着，等着他。” 秦如素嘴角一挑，“也不全是吧！都这么多年了，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卓然……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我当然想听了，赶紧点了点头。 秦如素从吧台上跳下来，过了一会儿抱着吉他走上了舞台，她扫了几下琴弦，陈奕迅的十年伴随着琴声，悠扬的从秦如素的口中浅吟而出。 这是我第一次听女人唱这首歌，她心中的情感，随着歌曲的演绎轻轻的流淌，虽然后面的很多事她不想再提了，但是从她伤感的歌声中，使我能够读出她的用情之深。 一曲唱罢，酒吧里响起了振聋发聩的掌声，秦如素在潮水般的掌声中谢幕，我看着她披散着长发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怎么不再多唱一首了？” 秦如素莞尔一笑，“唱一首得了，好久没弹吉他了，感觉有些生疏了。” “没有啊！我感觉挺好的啊！勾弦，滑音处理的都挺到位的。” 秦如素目光中充满了惊讶的看着我，“呦……真没想到你对吉他这么在行啊！” 我笑着点点头，“那是，我上大学的那会儿还组过乐队呢！也去酒吧驻唱过，只不过没成什么气候。” “我要早知道就应该请你当驻唱了。”秦如素含笑着说。 “嗨！好汉不提当年勇，要不你陪我出去抽支烟吧！”我感觉里面有点闷，于是提议道。 秦如素点了点头，舒展着芙蓉般的身子和我一起并肩走出了酒吧。 三里屯的夜晚闪烁着姹紫嫣红，酒精和性是每个夜晚永恒不变的主题，很多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发泄原始的欲望，我看着“紫调”旁边那几家酒吧的服务员都在外面拉拢客人，秦如素的这家静吧，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点燃一支烟，在秦如素示意她不抽烟以后，悠悠的叼在了嘴上，眯着眼问道：“我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愿意和我说说嘛？” 秦如素嫣然一笑，白了我一眼,“你还说我呢啊！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吧！一口气干了半杯龙舌兰，你倒不怕一会儿回不去家？” “回不去家不是有你呢嘛！”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现在我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了。 “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啊！你要是一会儿真不醒人事了，我只能给梦寒打电话了。” “你打了也没用，她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北京，出航班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子敢出来鬼混呢！原来是她不在家啊！ ” 我嘿嘿一笑，“现在你知道了吧！能说说你怎么了吗？” 秦如素见我很认真的看着她，拢了拢额前被风吹乱了的长发，“他结婚了……”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让我明白了她的伤心。 秦如素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她深吸了口气，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卓然，其实有的时候两个喜欢的人最后未必会走到一起，就像我和他……” 我惨淡的笑了笑，“可能不光你和他之间这样吧！我和萧梦寒最终可能也是这样的结局。” 秦如素靠在护栏上，悠悠的说道：“你不要这么悲观，你们俩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俩个虽然心里都喜欢彼此，但谁也不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去做出改变，甚至是妥协。我喜欢他，但是我不肯和他去国外，他也喜欢我，但是在我和他的事业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事业，说到底我们俩都是自私的人。”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这句话，其实都是那些坐拥江山的帝王无病呻吟发出来的感慨。 秦如素哽咽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但你和萧梦寒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的人，所以我其实挺羡慕萧梦寒的。” 我哑然一笑，这样类似的话李佳也说过，但是我和空姐最终情归何处，就像如墨的夜空似的，让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