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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问:“……怎么了?” 领将盯着偏门处晃动的衣影,边令道:“吩咐下去,宫闱内行军不便,所有人持枪下马,堵住各路门禁宫口……不可乱起冲突,伤了无关人等。” 旁边的兵将驭马传令,身后一众整军分列四行散开,各循其路。 领将独自翻身下马,抬步迈向那偏门的石狮像。 赫胥暚方才远观看得不真切,现时见其近前方才确定来者,空悬几日的心忽地落了下来,从石像后步出。 隔着面具,赫胥暚能觉察出他朝自己微一颔首,然后擦身又向前走,直至停在了倪承昕面前。 眼前人着甲掩面,寻不出特征,惟那瞳眸却是相熟得很,倪承昕心头犹疑,不确定轻唤:“……唐阑?” 这人先是冷笑一声,然后缓缓取下面具:“唐夫人好眼力。” 待面容显露,兄妹两个皆是一惊,倪承志脱口而道:“……你没死?” 这一群姓倪的在他的事上倒真是既上心又团结。 “叫大公子失望了,”付尘转眼又看回倪承昕,复杂道,“夫人,时隔几年未见……你知道我现下,最想做甚么吗?” 讶异之情散去,听其音色粗粝如砂,倪承昕便通得几分此间波折,既也不愿多想此人前踪,干脆面对眼下实状,轻轻扬起些笑意道:“……你想杀我不成?” “夫人,我从前,没打过女人,也不以为我这些伎俩,当放在女人身上。”付尘也跟着女子挤出些冷笑。 他自腰间取出一把暗镖,曾陪他渴饮无数热血,而色泽愈发趋近原本色相,镖刃锋利若初煅精钢,在天光下四射暗芒。他伸手托起,正对上女子心口位。 “贾晟!” 身后的赫胥暚上前喝止,朝青年暗自摇首。她印象中他不是莽撞之人,即便有过往矛盾,也不至于当众同一女子拿性命事计较。 倪承昕纹丝不动,同他坦然对视:“一尸两命,够不够你解恨?” 闻言,青年神情果然因言绽开一条裂缝,目光自其湖蓝襦裙宽摆扫过,旋即抬首,又近前两步。 一边的倪承志欲侧身阻挠,被青年抬脚踹至一边,狼狈倒靠石像之上,赫胥暚上前擎住他。 倪承昕看着咫尺之遥的付尘,垂暮下,眼眶骨型依旧流畅,可目色黯淡,刀疤可怖,散落的几缕鬈发如霜白,她不知道他经了什么事,但却着实憾恨此生惊艳过她的两双明瞳竟然接连落至灰境。 真真是被唐阑在当初就料到了,可她输得不忍不甘。 女子暗自攥紧了拳。 镖尖距女子胸口不过一寸,付尘另一只手向前覆上上女子拳头,强硬地将其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我几年前初至帝京时,有夫人引路于前,方有后来种种。我无意计较夫人当初真假实意,也不愿将此事牵扯至一女子身上,”付尘将那镖尖调了个儿指向自己,然后放于女子展开的柔荑之上,合拢其五指,“但夫人既然有本事牵扯进浑水中,在下心愿来日,莫要因一时糊涂虚毁了好年华,更不要因一时错信,被恶人利用其中。” 说罢,立即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他低眼又瞧了瞧女子腹胸前风吹摇落的宽松外襟,极轻地勾了勾唇,意味未明:“唐阑福气不小……但我,却没有甚么恻隐怜悯之情。我同他的事,日后还有时候清算。” 语毕,眸色转冷,当即转身朝马匹立处迈去,碎发泄落两根。 倪承昕手持钢镖,错愣一瞬,忙又追问:“……唐阑同你有何瓜葛?” 付尘恍若未闻,步疾带风。 赫胥暚见机跟上,听其人低问:“人在何处?” 付尘一个巧跃登身上马,赫胥暚挑了旁边的军马一齐骑上,朝青年回答: “含华宫,永延殿。” 夜色渲染,一燕兵溜至含华宫宫门,正被门口胡女持刀截下。 这兵卒听令不敢硬闯,便朝放声殿中呼喊:“加急军务相报!” 须臾,殿内步出一胡女,令其进内细言。 兵卒得令连忙随其行入殿中,抬眼一观殿中情形,当即跪下,道:“……禀殿下,蛮人入关内,江东军将首携众兵奉命前来护驾救急,现已与宫外整军待令。” “孤……从未下诏令江东翊卫来援。”宗政羕说此话时,正瞧着对面人。 宗政羲同样抬首平视,道:“军权分落于枢密院,即便是二弟,也不可仅凭一言私自于境内调兵。” 倪从文瞧了那兵卒一眼,一身打扮显是京畿官兵,转头眯眼道:“两位殿下言下之意,是臣私自拟诏令江东军来抗蛮了?若臣有此等想法,何不直接向太子殿下谏议,还要私行这逾位之事?” “是呐,”宗政羕反问道,“舅舅若是想要抗击外患,直接来向孤询求也就是了,何必还多此一举呢。” 倪从文暗自咬牙:“殿下为何笃定便是臣传唤来的军队?臣有那么大能耐?” “孤并未如此说,”宗政羕看出他略生心急,继续道,“但除了舅舅,别人也没这么大权力。” “那不如就叫那领将进入宫门来当堂对峙,看看到底是不是臣言谎了。”倪从文眼芒暗闪。 “舅舅怕是忘了您原本下达的命令了,京畿军众包围行宫,可是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的。”太子淡声道。 倪从文眼神一凝,又朝殿内胡女扫视一圈,撑直半身,恍然道:“原来这一众胡女在此,又是殿下故意为之……我的甥儿,你究竟是太仁慈,还是太愚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