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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那帮官员临了还构陷大人贪污纳私之罪,如今是钱财也散尽了……若非提督生前遗留下的田产俸禄都划归枢密院这边挪用,只怕如今真要露宿街头不可了……大人也不再去打听打听究竟是谁带的头揪出的那些账目差错?”驾马人叹恨。 “揪不揪的已经无所谓了,如今他们已结成一团势力,是黑是白,还不是任由他们说的算,这临了还能保下一命,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大人莫忧心,”驾马人笑慰道,“等咱们到了田庄里,就可以过过清闲安稳的日子,远离这些纷争了。” “嗯,”车中应道,“一会儿到了庄里别忘了提醒我到邻家去拜访一圈,小山这一去,不知从前的屋舍是否还在,还是过去看看罢……” “好嘞!驾!”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又响,简素的灰棚马车逾过林道,向远处开阔的稻香野衢间漫行。 丞相府门庭高严,屹立于帝京皇城外围,往来人流攘攘,依旧不阻这多年古筑所显透的威严,两座石狮张口伸出獠牙,恐吓着匆匆过客。 一个踉跄的人影快步闪到门前,相府守卫连忙拦下,见来人浑身是血,喝道:“相府重地,闲杂人莫入!” “是我……”来人鬈发垂面,看不清面容,只听到沙哑低劣的声音响起。 守卫上前捞了来人一把:“是付校尉!” 付尘气息奄奄道:“我要见相爷,快去禀报!” 相府守卫早已上面被下了命令付尘有免除通禀随意进出之权,故而急忙照他所说行事,其中一个守卫上前搀过付尘,看着他从胸前漫至腰间的大片血迹,道:“校尉可需要唤府中疾医先来止血?” “不用了……”付尘轻喘着道,“我找相爷有急事,现在相爷在哪儿?” 刚刚去禀告管家的守卫这时连忙跑回来,也道:“校尉,相爷说去书房找他。” “好,”付尘紧皱着双眉,此时微弓着腰背,一副强忍痛意的模样,“不必跟来了……我自己去……” 说罢独自缓步走向书房,留下几个守卫不明所以,暗思这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 “恩主……” 倪从文在书房正写字,闻言抬头看向门外,见青年前面衣襟满布血迹,心里一惊,连忙起身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先坐。” “可要唤疾医先过来包扎一下?”倪从文轻声道。 付尘眯起的眼睛闪烁着桌上烛火映来的光芒,他喘息道:“不必了……恩主,我来前自己已经包扎过了,这时候没什么大碍……”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地赶过来?”倪从文坐于一旁,打量着他。 付尘低首道:“今日……子阶去截金铎的车驾了……但金铎手下有几个乔装成小厮和马夫的高手,子阶一时不敌,让他们占了上风……” 倪从文闻言叹道:“我知你嫉恨阉宦,但如今金铎既已辞官,太子业已剥其余产,也就不必再过多追究了……” 付尘道:“子阶蒙面前去,厮斗之中,不小心被挑开面目,让他看到我的脸了……” 倪从文挑眉:“这又如何?辨认出你也无关,他现在已经翻不了身了,伤不及你。” 付尘抬头看他,犹豫道:“子阶与其相争之时,金铎乍一看到我的脸便以为我是恩主派去刺杀他的人,他还说相爷您神机妙算,布局精妙,令他自愧不如……特地让我来传话……怪子阶无能,无得一举杀其人泄恨。” 倪从文神色变幻,冷哼道:“呵,无怪你,他那等贪命之人,哪会轻易叫自己陷入险境,只这种事以后再遇上就不必专门来跑了,他也是穷途末路,心有不甘才如此说道。” 付尘抬眼窥着他面容,又道:“还有,他见是我来,还怀疑贾允之死与我,与恩主有关……子阶一时不忿,便反问道当年谢芝大人受贾允暗害一事可否知晓,他说不知,还说这是有人暗害贾允,诬他清名……” 倪从文眸色深沉,道:“阉人相互隐瞒真情,这是常有之事,他们定不会将当年真相告于你……只是你为何突然又提及此?” 付尘扬起脸,脸色苍白,眉目显露着疲倦之色,道:“子阶今日回想起家门不幸,故而有此嗟叹,得亏三年前是恩主相助,如今才救我脱离飘零苦海……这份恩情,子阶自难相忘。” 倪从文见他脸上是逐渐褪去的苍白如脆纸,道:“你还是让府中疾医看一下罢,我见你脸色难看得很。” 于是不待付尘回答,便走到门旁吩咐下人去唤大夫。 付尘斜眼瞟着他,待他走近,又道:“恩主……如今贾允已死,但子阶心中却并无复仇快意……在军中时,他也曾对子阶多般照拂,怕是也未曾料想我是这样的人……” 倪从文道:“你不必对他施以怜悯,他那是做贼心虚的良善,如今你在军中,方才是替老师争光,显示我大燕儿郎的雄风。” 付尘恹恹道:“子阶只恨生前还未曾见过亲爹的画像,竟也不知他是何等的样貌,果真可惜可恨……” 倪从文道:“老师是耿直忠义之人,也的确不喜这些虚物。” 付尘右手搁于膝盖之上,轻轻敲着。 见倪从文也不语,他缓缓解下腰间佩剑,抽剑道:“如今我所行之事也差不多了结了……恩主不必麻烦疾医过来,付尘自行了断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