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心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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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她这孔二夫人怕不是要成个笑柄,还平白连累了自家女儿的前途。虽她并不觉得陛下会为了慧妃就彻底冷淡的皇贵妃,但就如慧妃所说,如今宫权大半都握在她手里,她有的是办法闷声不响的让皇贵妃在入宫后为了宫务焦头烂额。 想到此处,孔二夫人心中已是一片冰凉,再也端不住架子,起身跪下哭求:“娘娘,是臣妇糊涂了胡言乱语,都是臣妇的错,求娘娘开恩,饶了臣妇这一回吧。” “……你真知错了?”慧妃半信半疑。 “臣妇知错,往后臣妇一定对娘娘恭恭敬敬,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好吧。” 虞枝心让秋楹扶她起来,脸色淡淡道:“虽说本宫对二夫人无甚好感,但孔家其他夫人更是不熟,本宫就将就着用你传个话吧。” “诶诶,娘娘请说,臣妇听着呢。” “孔家的意思本宫知道了,无非是希望皇贵妃入宫后能尽快接手宫务且不出错,又能讨得陛下欢心,尽快养育皇嗣。” 孔二夫人连连点头。慧妃虽然嘴巴子毒,但到底是个明白人,只要自己不犯贱戳了她,与她说话是真不累。 “本宫不向来不玩虚的,有话就直说了。请二夫人回去上禀孔老夫人,要本宫帮扶皇贵妃没问题,但本宫也有两个要求,也请孔家务必答应。” 她也不管孔二夫人神色犹豫,只将自己的条件说出来:“其一,皇贵妃入宫是来嫁人,不是来当佛爷的。本宫往年也见过姝表妹,端庄的只比先皇后还端着。您觉得陛下经过先皇后那一遭,还能有兴趣与她闹出孩子来?” “娘娘啊……”孔二夫人尴尬的直摆手,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动辄言语粗鄙的慧妃娘娘。 虞枝心道:“夫人心里明白本宫在说什么就好。总归等皇贵妃入宫,本宫自会引着她投陛下所好。可要是她没法放下身段取悦陛下,甚至对本宫教导的内容十分反感,本宫也勉强不了她,届时可别怪到本宫头上。” “臣妇明白,臣妇明白。”孔二夫人赶紧点头。 “另一条便是,本宫既与孔家合作,就要孔家保我一个前程。本宫会在皇贵妃入宫后将宫务平安顺遂的交到她手上,除非贵妃刻意为难,否则绝不会让陛下质疑她的能力。而条件就是一旦皇贵妃生下陛下嫡子,本宫必要一个未来贵太妃的位置,不如孔家能否打赢?” 是贵太妃而不是贵妃?孔二夫人心中突然狂跳不已,仿佛不小心摸到了什么门道。 虞枝心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再次端起茶杯送客:“本宫知道你做不了主,也不必你这会儿就回了我。二夫人先出宫去与孔家老夫人和大夫人商议,等有了结果再来探望本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孔二夫人再次被玩坏 心疼她一秒 第107章 .双韵子 · ? 直到孔二夫人唯唯诺诺的出了院子, 陛下才从里间的小书房挑了帘子走出来,轻轻拍一拍虞枝心的肩膀。 “辛苦你,要你与如此蠢妇周旋。” “陛下说哪里话, 臣妾小时候在老太太跟前没少看姑母脸色, 如今借着陛下的威风好好骂回去,臣妾且开心着呢。” 她说的俏皮,偏一直低着头遮掩住微红的眼圈。皇帝陛下深深叹一口气,再揉一揉她的发髻:“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十分可怜十分窝囊?得用这种手段挑拨人心,将自己的女人当做武器?” 慧妃摇摇头闷声道:“臣妾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不能手刃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不能为陛下肃清朝堂。” 赵熠心中莫名一痛, 随即便是眼眶一热鼻头微酸。遮掩般撇过头去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调侃道:“好好一个姑娘家整日里就知道喊打喊杀的,竟是比程将军这等大将且凶残些。也不怕吓坏了朕,往后都不敢随意招惹你了。” “陛下不敢招惹臣妾,倒是想招惹谁去?”慧妃娘娘果然板起脸来大发雌威,好似一头漂亮的胭脂虎,微红的凤眸瞪的大大的, 不依不饶的上前逼问:“是陛下如今的新宠纪选侍?还是昨儿在御花园煮酒吟诗与您偶遇的谢宝林?您这满花满园的莺莺燕燕倒是温柔体贴的紧,您还在臣妾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招惹她们去?” “朕就那么一句玩笑话, 可招来你多少句了?”皇帝陛下啼笑皆非, 先前些许无奈顿时烟消云散, 一手捏住她的脸颊训道:“真真儿是个小醋坛子。朕若是敢舍了你去招惹别人,怕是再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哼。”御口亲封的小醋坛子骄傲的一抬下巴,显然是把他的训诫当了夸奖。 “朕知道的。”赵熠拉过她的手, 将她抱在自己膝上坐着,下颌枕在她肩上轻声道:“朕知道你是为了让朕开心, 朕有你在身边,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他不过简单几句表白,虞枝心却几乎落下泪来。粗鲁的拿手背在眼角好一通揉搓,慧妃娘娘低着头哑声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是死了也值了。” “说什么胡话。朕可要你陪着朕一块儿好好的活着。” 皇帝陛下执她的手在唇边轻吻,无声的安抚怀中女子激动不已的情绪。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才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朕有些累了,在你这眯一会儿,你去弹个曲儿来。” 虞枝心忙站起身,熟练的抱出古琴来。不过片刻,琴声叮咚如流淌的河水在屋子里婉转蜿蜒,汇聚成冬日暖阳的温度,环绕着陛下伴他入眠。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陛下在长禧宫安睡之时,孔二夫人也气哼哼的回到了孔家。她是越想越是气不过,直到被叫进正房回话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情绪。 却不想孔太傅居然难得的出现在后宅,看她这模样便皱眉:“怎么,慧妃刁难你了?她不愿与咱们孔家联手?” 孔太傅还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却不是觉得慧妃有多忠于小皇帝,而是觉得女子到底短视,说不得就被陛下哄的飘飘然起来,只恨不得当了陛下手里的刀,被陛下忽悠着反过来对付皇贵妃的。 孔二夫人向来惧怕孔太傅威仪,尤其孔太傅一沉下脸,仿佛连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被老太傅不满的目光一瞪,二夫人吓的连忙摆手解释:“怎会呢,慧妃哪敢不给孔家面子?儿媳与她一说,她立刻就应下了。” “那你这是个什么表情。”孔老夫人也觉得这个儿媳妇向来眼皮子浅,多少有些拎不清。若非皇贵妃即将入宫,往后二夫人少不得母凭女贵频繁出入宫闱和花宴酒席,她都懒怠将虞氏提到台面上,更别说与宫中七窍玲珑心的贵人们打交道这种大事了。 老夫人若是不问还好,她这一发话,二夫人立刻又委屈上了。别别扭扭的将慧妃那些扎心的话挑拣着说了两句,最后才道:“儿媳好歹是她的亲姑母,她却哪有个做晚辈的样子。儿媳这不是恼她不懂事,又怕她这粗鄙的性子倒把姝儿教坏了么。” “原是为了这点子小事。你既知道自己是长辈,怎么还和晚辈斤斤计较。” 孔太傅先时还皱着眉头,等听虞氏将话说完,脸上表情却舒展开来。慧妃虽果真如传言中一样混不吝,脑子却比这个儿媳妇儿清醒的多。她且清楚明白孔虞氏在皇贵妃之事上根本无足轻重才敢将往日私怨毫不顾忌的挖苦发泄;可她同样知道孔家大势不是她能抵挡的,索性根本没有对着干的想法,干脆直接的选择合作。 “总归事儿成了就好。”孔太傅直接忽略掉老丨二媳妇眼中期待的光芒,站起身对老夫人点点头道:“你回头好好教导姝儿,让她入宫后多与慧妃亲近。她俩是嫡亲的姑表姐妹,总该相互扶持的。” 慧妃说的两条要求并不过分,孔太傅已然是应下了。若是孔家的外孙这能当上九五之尊,给无依无靠的慧妃一个贵太妃之位并无不可。难就难在皇贵妃能否得陛下宠爱平安诞下子嗣——哪怕慧妃愿意教,也得皇贵妃自个儿愿意学啊。 老夫人自然明白孔太傅的意思。实则二儿媳妇儿说到一半,她已经了然慧妃那番话的未尽之语。孔顺姝入宫的第一要务就是生孩子,若是不能讨得男人欢心,她便是空有皇贵妃之尊又如何? 可是孔顺姝啊——想到这个孙女儿,老夫人就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虞枝心提这一句约是知道孔顺姝是个什么德行,然知道是一回事,孔顺姝能不能把那幅假惺惺端着的架子放下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段时间老太太和嬷嬷们没少教导她温柔小意,偏孔顺姝这倒霉孩子就是不知悔改,情不自禁的要模仿她大姐的风仪。老太太每每看着她板着一张小脸就忍不住叹气,东施效颦狗尾续貂是怎么个让人心塞的场景不说,就算孔顺姝真能端出当年大姐儿的范儿,难不成陛下会喜欢么? “姝儿着实不如兰儿灵气。”老夫人再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我会好生教导她的。” 再好生教一教,就算往后进宫了学不会慧妃的法子,至少也不至于和慧妃闹翻吧。 见孔太傅疑惑的目光瞧过来,老太太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口问道:“老爷今日竟然清闲?难道前头没事儿么?” 孔太傅提脚往外走,一边应道:“正要去忙,不过忙里偷闲过来听一耳朵罢了。” 听一耳朵确定慧妃这一环不会出错,他才好放下心来与沈相周旋,看看那老狐狸想在冬祭大典上玩出什么花,让贵妃出个什么风头。 …… 几日时光很快过去。踌躇志满的学着冬祭大典礼仪的未来皇贵妃娘娘一脸懵逼的被祖母拉着回忆起她与虞家四表姐——便是如今慧妃的姐妹亲情,明里暗里的要她入宫后多听表姐的话,实在让她听的一头雾水。而宫中的贵妃娘娘则毫不意外的在冬祭大典上一袭华服礼仪完美,并未给痛苦的听着祖母絮叨的皇贵妃一个救场的机会,也让不少妄图挑刺的人悻悻而归。 只是无人知道其实典礼之下已经有过一轮又一轮的较量。沈相有心为贵妃造势,孔太傅却只想让贵妃失礼人前好给皇贵妃铺路。两方人马暗中博弈各有损耗,唯一的结果是让冬祭大典中规中矩的顺利完成,而孔沈二家积怨更深。 祭典之后便是除夕。按说贵妃在冬祭时多少有些操劳,已被太医警告要好生休养。可如今慧妃几乎一家独大,若是她再告假卧床,陛下定会将饮食起居的宫权都送到虞枝心手里,彼时只怕她在长乐宫里愈发孤立无援。 唯有打点精神一边喝药安胎一边继续操持除夕宫宴,生生熬的本就清瘦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萎黄。沈夫人入宫探望时拉着女儿的手忍不住垂泪:女人与男人的想法总是不同的,沈相只知贵妃有了孩子后便有了保障,哪里知道一旦男人变了心,只每日不闻不问或是眼神清冷,就足够让一个女人受尽折磨。 可怜贵妃本就是咬着牙苦撑,听沈夫人一句带着哭腔的“我苦命的儿”,眼泪花儿立刻就掉了下来。一对身份尊荣的母女关起门来抱头痛哭,只哭完了擦一把脸,却是连抱怨的话都无法诉诸于口。 除了哭这一场,她们又能如何呢?陛下与沈相几番促膝长谈相谈甚欢,已然准备结盟对抗孔家。前朝之上,沈相联合其余三位相爷并陛下的偏袒让孔太傅一脉处处掣肘,而在后宫之中,皇帝以孔家女初封只为皇贵妃而非皇后作了投名状,又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伤及贵妃与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他既有如此诚意,难道沈相会为了贵妃些许情绪就与陛下闹翻么? 不,他只会在夫人出门前再三叮嘱,让夫人转告贵妃好生养胎别出岔子,亦不得与陛下再起了龃龉。至于丈夫冷待与底下妃妾的刁难——沈相坚信以贵妃的聪慧和手段,以她的位份和底气,这些琐事根本就不算事儿。 饶是沈夫人如何心疼女儿,如何气恼丈夫不懂,临出宫时仍是拉着贵妃的手细细交代了沈相的嘱托。贵妃听的心里发酸,强撑着笑容送沈夫人出宫,转头又一次吐的天昏地暗,几乎连苦胆都要呕出来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娘娘快漱漱口。”“快叫太医!” 叽叽喳喳的嘈杂喧哗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贵妃两眼发黑的呆坐在软塌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自她诊出有孕,长乐宫里就一日比一日热闹,可她却觉得这处一日比一日冷清,冷的几乎要将人冻成冰块,从心底里冒出寒气来。 “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坦的?”大宫女玉尘看她脸色不对,赶紧凑过来低声询问。 “无妨。”沈婉姿闭目揉了揉额角,恢复一贯平静的模样:“方才说到哪儿了?除夕宴上的菜品有几道没定下来的,赶紧让御膳房拟出单子,不可误了大事。” “娘娘,您要不还是歇歇吧。” “不必了。”沈婉姿慢慢的摇了摇头。她如今哪里有资格歇歇,她若是今儿歇下了,许就再也没有明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情久长 · ? 沈贵妃强撑着在长乐宫忙的焦头烂额, 虞枝心在长禧宫里也没闲着。今年陛下依旧提前给她发了年礼,依旧是财大气粗的塞了两匣子满满当当的金瓜子银瓜子给她打赏下人或是打首饰用。慧妃娘娘素来大方,索性将几个大宫女并许多小粗使的宫女一块儿叫进来做手工, 赶制了一批小荷包随意装入数量不等的金银瓜子备着。等过年时除了发给长禧宫上下, 也能给相熟的管事送去些,好添个彩头罢了。 如今这些管事可不是当初那批惯会中饱私囊财大气粗的家伙,几个金银瓜子虽不多,换成铜钱贴补家用已是一笔不小的意外收获。更遑论宫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便是慧妃娘娘本是带着旺达好运的, 若能得了她赏出来的东西,往后也能沾沾她的运气。 君不见陛下跟前的崔公公就是凭着一枚慧妃赏的荷包入了陛下的眼?他们不敢奢求小崔公公这般好运, 但能被慧妃娘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已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慧妃娘娘光明正大的准备撒银子笼络人心,陛下过来看了一眼,一边说她胡闹,一边又恐她预备的金银馃子不够,忙又让小崔公公再送两匣子来。小崔公公并白桃姑姑看的直摇头,偏管不了两位主子任性妄为, 实在是心累的无以复加。 “再有几日便是除夕,你想要什么除夕礼?” 安排好了下人忙碌着, 陛下与慧妃并排躺在搬到院子里的软塌上, 暖洋洋的午后阳光洒落, 便连人也变得慵懒起来。 “陛下不是已经给了臣妾年礼么?”虞枝心笑道:“臣妾还没想好送什么给陛下回礼呢。” “那不一样,那是给你打点下人用的。你有什么自己要的?只要是朕能给你寻来的,只管说给朕听。” “真的什么都可以?” 虞枝心有一瞬间的心动, 她想要的太多——位份,子嗣, 独宠,权利。只是很快摁捺下来,歪着头露出一个单纯又纠结的表情:“可是有陛下在,臣妾真想不到还有什么是臣妾想要,如今却并没有得到的啊。” “你这张嘴啊。”皇帝陛下无奈的笑笑,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温柔的在她脸颊上轻掐一把,宠溺道:“那就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朕金口玉言,只要在正月初一前告诉朕就算。” “一言为定?”慧妃娘娘眼中闪出兴奋的光彩,仿佛即将得到礼物的小孩儿,伸出手与陛下比划:“咱们拉钩为证!” “拉钩。” 两根小指纠缠相扣,定下的便是契约。赵熠微笑着看虞枝心抱着手傻笑,不其然想起她眼眶通红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他的动作要快些,要更快些。哪怕他早就习惯隐忍,习惯学一条潜伏的毒蛇,就算被人踩踏在头上也肯装着不动,只待一个致命的机会出现。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野心咽下途中一切苦果,将那些欺辱过他的人的名字刻在心中,总有一日会加倍奉还。 然他终于发现他忍不了,忍不了看她泛红的眼眶,看她并不责备他的无能,反而自责自己帮不了他,因此辗转反侧愁肠百结,连笑容里都带着轻愁。 她该是无忧无虑,该是被他捧起,在那些伪善的女人面前耀武扬威,只对他温顺臣服。什么孔家的夫人,什么沈家的女儿,及他大权在握之日,定要让她们都乖乖跪倒在她脚下,从此只能仰视她。 而她,只管如她喜欢的,跪坐或是蹲在他身侧,抬起头露出好看的下颌,眼神里只有他,乖巧的称他陛下。 “……陛下?”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的低头,撞见她一手支着下巴抬着头看他,眼中全然没有旁人口中的尖锐与桀骜,唯有满到溢出的温柔。 “陛下在想什么呢。”慧妃对他忽如其来的感触与决心全无察觉,拉着他的袖子欢快的问他:“臣妾为陛下绣一条腰带做回礼可以么?陛下应不会嫌弃臣妾绣艺平庸拿不出手吧?” 赵熠掩下眸中汹涌的情绪,点点头柔声道:“朕怎会嫌弃?只要是你做的,朕都喜欢。” 无论是什么。只因是你。便都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