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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知侯爷年少有为,却不知在扫平海匪盗徒时险些丧生,侯爷精擅打仗,但多居于内陆,第一次到海上剿匪吃了许多亏,不甚跌入海中数日险象环生,好在有惊无险。当时我爹自行给侯爷捐赠了不少船只粮草,助侯爷拿下匪徒,原也是为了霞城能够安稳,我们这些生意人也可以更好的做生意,倒是没想到侯爷一直记得此事,这些年零零碎碎和我们唐家有一些来往。” 王青野道:“唐老爷义举,也实属难得。” 唐涑萧敛眉笑了笑:“这回真是霞城有头脸的人物,许还不止霞城的,绝不是诓王兄。” “去见见世面是好的,只不过月底周竹成亲,我已经答应他要去了。” 唐涑萧挑眉:“王兄体恤下属难得,我自是不勉强。” 绵舒见唐涑萧走后,再懒得慢条斯理的吃饭了,一口一条,鲤鱼个头不大,而且被做的酸酸辣辣的,非常开胃:“南平候是什么人?” “王侯将相,就是宫里的人。” 他倒是也有简单的了解过临朝,皇帝清正爱民,倒是个百姓称赞的好皇帝,而今下的太平盛世一方面是得易于有一个仁慈的皇帝,还因为有一个战无不胜的南平候镇守,开疆扩土,边民臣服。且听闻这南平候今年不过三十,尚还年轻。 绵舒点点头:“我明白,大抵就跟我一样呗。” 王青野好笑的摇了摇头:“若真如此,你还不回去继承王位?整日像条咸鱼一样吃喝玩乐?” 绵舒道:“哪里用我继承,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就像你说的南平候一样,是人鱼族里最骁勇的人鱼,王位当然是由他继承。” 王青野夹了一筷子菜到绵舒的盆里,看小鱼崽说的一本正经,且次次都是这么说的,以前以为他说大话或者是玩笑,这下倒是有些信了绵舒在人鱼族身份贵重:“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会受伤被搁浅到礁石上?” 绵舒筷子一顿,敛起了眉毛:“人鱼族发生内乱,叛徒把我掳出了人鱼宫想拿我作为要挟,我逃跑的时候受了伤,不甚被海浪卷走,这才流落到抵暮海的。” 王青野眉心紧锁:“那你的父母呢?时下你不想知道人鱼宫怎么样了吗?” “我当然也想。”绵舒为难道:“若是内乱未停,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了大家什么,反倒是可能会添乱。” “那要是内乱已经结束了呢?就不怕父母担心吗?” “放心吧,他们很安全,也会知道我是安全的。我们人鱼血脉相连的人是可以在梦里探知亲人是否还活着。” 王青野吐了口气:“既是知道彼此安全倒还好。” 但一直流浪在外也总归是不好的,他自然是可以好好的养着绵舒,也不想让他走,可也不能为此而让人父母担忧,像绵舒这样的小鱼崽家里肯定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丢了怎么能不着急。 时至今日,不管怎么说父母还是得见的,总不能随意拐了别人的崽吧。 他握住绵舒的手:“那等过段日子我陪你回去看看吧,也好让家里人知道你现在好好的,当然你也正好可以看看家里的情况。” 绵舒眼睛亮起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海里吗?” “傻鱼?我又不是跟你一个品种,怎么陪你回海里?”王青野道:“人鱼宫离海岸最近的城地是什么?到时候我去此城地便是。” 绵舒叹了口气,托着脸丧气的看着王青野:“人鱼族不喜人类,居住的地方离城地十分遥远,在人类难渡的深海中间,哪里有离得最近的城地啊。” “那确实有些麻烦。” 遥想当初小鱼崽也很怕他,看来是人鱼族的从小教导的,但是人鱼族厌烦人类也并无道理,确实是多数人对人鱼极其垂涎,毕竟人鱼浑身都是宝,太值钱了。 “既然这样,那只能航海,我去船行里找唐涑萧定造一艘牢固的船。” 绵舒却是忧虑,深海对于人来说太不安全了,不光有人鱼族,也有很大的海鱼,很多是要吃肉的,他是可以保护王青野,但是也害怕出现意外。 “还是算了吧,再等等我身体彻底好了以后我再回去看看。我回去很快,你要是航船的话,可能得数月的时间,有这些时间我都去了回来了。” 王青野摸了摸绵舒的头发,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解决好:“不着急,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 春来日子过的快,百姓忙于耕种,趁着春光把能播种的庄稼都都赶着日子种下,不过眨眼就是十数日。 月底一场春雨缠缠绵绵的来,城里一柄柄油纸伞飘来飘去,穿着蓑衣担着担子卖菜苗庄稼苗的村民面有喜意,细雨纷纷,秧苗便不会被晒焉儿了,虽说城里来往的人不如往日多,苗子却是好卖。 这当儿城门口一骑快马入城,紧随其后的是一辆低调却难掩贵气的马车。 马车中茶气清香,双手落于两膝的男子微微动了动手指。 “侯爷,已经进城了,先喝口茶吧。” “许多年不曾回来了,可有想家?” 男子睁开眼睛,上挑的眉骨英气中带着不羁之色,看向坐于一旁正在添茶的温和之人。 “侯爷忘了,我是个孤儿,不过是寄居于霞城罢了,谈不上想与不想。” 南平候眸子微敛,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忽的马车一颠,茶水溢出,撒了端着茶盏的男子一手,他眉心一紧,连忙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可有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