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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用姜蒜汁水把鱼腌制好,有周竹帮忙,倒是没一个多时辰就置办好了。 “郎君,你这会的吃食太多了,日日就没重样的。” 王青野道:“过些日子也该重样卖了,好些食客吵着要买之前的吃食,这些日子你都过来,我一一教着你做,到时候也省些心。” 周竹受宠若惊:“这手艺活儿怎能说教就教,郎君也不怕别人学了去。” “都是些小吃食,东西一旦问世以后,但凡别人多费些心思钻研也是能捣鼓出来的,防着守着做点生意也太碍手碍脚了。” 王青野拍了拍周竹的肩膀:“你好好跟着我干,以后学了手艺自己也能去开家铺子。” 这话倒是说的周竹飘飘然:“欸!我肯定跟着郎君好好干。” 卯时,王青野就给自己的小雇工下了工,瞧着太阳快下山了,天气也凉快,王青野拎了两个篓子,打算去赶海,指不准捡到些蛏子海螺蛤蜊,晚上的菜就有着落了。 自打那小崽子走后,买一回菜就能吃好久,前儿请了张家父女俩吃酒,做的菜端到今天都还没有吃完。 “王大哥,你也来赶海了?” 正说到张家父女,就见着了张燕儿。 “是啊,今儿个你也来了?” 张燕儿刨了些紫菜:“我是来等爹爹的船靠岸,到时候帮帮忙。” 王青野点了点头:“行,到时候五伯归岸了喊我一声,我也搭把手。” “谢谢王大哥。” 王青野一路刨着沙子,许是赶海的人不多,今儿收获还可以,他把篓子拿到海水里淘洗去沙子,海水凉滋滋的,触上一瞬竟觉得像是绵舒的皮肤。 他索性在海滩边坐了下来,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包果干儿,抓了一把葡萄干儿丢进了海水里。 “近来是越来越不好打渔了,海上风浪大的很,这天儿明明好好的,也没起大风,不知海上怎生浪那般大,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我的船都不敢放远了,这年就没把船放这么近过,能打到个什么东西。” “也不单是咱们的破渔船,就是唐家的船不是也不敢走远吗。” “这日子也忒难了。” 王青野听着归岸的渔民长吁短叹,个个儿面色不佳,眼瞧着是收获不好。 “瞧着这海面平静,近来不太平吗?” 王青野凑到了渔民跟前去,听着几人唠话。 “是啊,海面上的浪一阵阵儿的,也没个定数,不晓得是不是犯了海神龙王,明儿也烧烧香去。” 闻言王青野看了眼蔚蓝的海面,不禁有些担忧,海里不安生,不知是不是来了别的东西,那绵舒还安全吗?已去了半月有余,想来他应当早离开了这片海,恐怕早已经回到了深海。 如此一想,他心里倒是宽慰了些。 “王大哥,王大哥!” 王青野正在出神儿,就听见张燕儿急慌慌的跑来:“王大哥,还请您搭把手。” “怎的了?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张燕儿急的眼眶发红:“我爹出海受了伤,流了好些血。” “走!” 王青野连忙跟着张燕儿跑过去,张五的船已经靠了岸,这会儿正坐在船栏上佝着头摆弄脚,地上已然留了不少血。 “五伯,这是怎的了!” “我在礁石上划了脚,就是瞧着厉害,不严重。” 张燕儿呜咽了一声:“如何不严重,那大口子从脚底都要穿了半个脚掌,流了这么些血,要是破伤风了如何好使。” 王青野安慰道:“燕儿别急,咱们先回去,赶紧找个大夫瞧瞧才是正事儿。” 张五脚底受了伤,一路又扛着伤把船划回来,失血过多,当下已经是虚浮无力,口唇泛白,王青野将人背起,同着张燕儿一道往回赶。 殊不知方才王青野丢下葡萄干儿的地方突然荡起一片涟漪,落尽海底的葡萄干儿一下子便没了,吓得周围的鱼连忙哆嗦了开。 “这脚底的口子伤了筋骨,长时间没包扎进了沙石异物,我已经清洗过,好在天气凉快了,若是换做夏日定然发炎。” 张五道:“大夫,那我这得养多久才能好?” “伤筋动骨,又是脚底,少也得三五月。”大夫道:“切勿动大力,否则以后走路便高低脚了。我开些药,去药铺里买回来,内服外敷。” 张五长叹了口气,冲张燕儿道:“好好送大夫出去,顺道把药拿回来。” “大夫,这边请。”张燕儿楷了楷眼角:“王大哥,劳烦您看着我爹一会儿。” “没事,快去吧。” 张燕儿送着大夫出去后,王青野给张五倒了杯水:“五伯也别忧心了,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 “近来出海收获少,如今脚又伤着了,这可如何是好。”张五道:“团在家里只进不出,可不好过。” 王青野劝慰:“儿孙自有儿孙福,五伯就是思虑太多了。” 半个时辰后张燕儿便拿着药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一名儒雅的书生。 “明朗如何过来了?” “我方才下学,见着燕儿去了药铺,听说五伯受伤了,这便跟着过来瞧瞧。” 王青野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个书生郎,听张五说比燕儿大一岁,虽是农野人家出身,但是却长得清秀白皙,恐怕素日里家中都不让操劳农事,全心供着读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