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妙语连珠惑沙加

    看着沙加迷茫疑惑的神色，鸣人深深觉得自己的骗人功力再次提高了。

    ‘等退休之后，说不定开个心理诊所也能赚不少钱呢。’

    鸣人这样子在心里自我吐槽，所谓的心理医生，也不过就是以言语让人放下戒心，对自己说出心中的事情，比如说银行卡密码什么的，然后就可以去取钱了。

    就连这样强大的处~女座黄金圣斗士，也被鸣人的话扰乱了心境，可见鸣人的嘴遁厉害无比。

    看着沙加似乎有越想越混乱的趋势，为了避免这位在冥王十二宫当中表现出强大战力的处~女座黄金圣斗士得上精神病，鸣人觉得自己快点开口比较好。

    “怎么，想不通吗？”

    鸣人的声音将沙加从混乱的思绪当中唤醒过来，而看着沙加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略显迷茫的神色，鸣人充分扮演着一个心理辅导老师的角色。

    “你觉得人类的感情是他们的痛苦之源，所以你想要以杀的办法来让他们得到解脱，可是你问过他们吗？”

    鸣人满意地看着沙加脸上的冷傲消失，变成了震惊和思索之色，接着说道：“以你的见识应该知道的吧，庄子和惠子那段辩论。”

    沙加扬了扬眉：“你说的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那段？”

    “没错，不过看来你只是知道，而没有深入理解啊。你是沙加，是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是佛祖的转世，但是也仅此而已，以你一个人的想法，不能代表这世界上数十亿的人类，就像是惠子说的那样，你只是沙加而已，并非是那些人，你又为何能够知道他们的想法呢？情感或许会带来痛苦，但是也会带来快乐。”

    “可是……”

    沙加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忍不住和鸣人开始辩论了起来：“我在恒河修炼的时候，每天都看到有无数人在恒河便祈愿，但是我在他们脸上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他们生活得很痛苦，这是事实。”

    “嗯，这样啊。”

    鸣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开导钻入牛角尖的孩子，伸手指了指身下荒凉的土地。

    “那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沙加眼神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无法抓住，沉默了一下，老实答道：“西藏。”

    “没错，这里是西藏，是青藏高原，你有没有看过，这里的人们，生活得是否快乐？在恒河流域边的人们的生活你见过了，那在这个世界屋脊的呢？往那边去就可以到达中国的四川盆地，四川盆地土地肥沃，沃野千里，从千年前开始，中国人就把那里称作是天府之国，你觉得生活在那个天府之国的人，是开心的，还是不幸的呢？往那边走可以到达英国伦敦，英国人非常有民族自豪感，他们对自己的首都伦敦有着很深的感情，他们深深崇拜着，深爱着自己的首都，如果感情带来的只有痛苦，那么伦敦的人为什么还要集体崇拜他们的首都呢？”

    鸣人一个个问题提出，沙加一个问题都没办法回答，只能沉默着，脑袋里更加混乱。

    鸣人看沙加更加迷惑迷惘的神色，随手抓起了一把泥土。

    因为刚才鸣人和沙加的战斗，青藏高原上本身就贫瘠的土地变得更加糟糕，现在鸣人手里的这个泥土，跟黄沙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

    “沙加，你知道在这种荒凉的土地上，能种植什么吗？”

    沙加看了看鸣人，然后很直接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身为一个黄金圣斗士，沙加从小就生活在印度恒河流域，成为圣斗士之后就一直留在处~女宫，极少离开圣域，虽然沙加很博学，知道庄子和惠子那子非鱼的著名辩论，但是对于这种农事，沙加肯定不会了解。

    鸣人五指一松，松散的泥土从鸣人的手指当中落了下去，随后鸣人身形微微一晃，沙加看得出来鸣人是以光速离开然后再回来，之后他的手里又多了袋子。

    鸣人从袋子里抓了一把东西出来，是一把黄绿色的种子。

    “就是这个，青稞，在这贫瘠的青藏高原上也一样可以成长的植物，是藏族人最为重要的食物。”

    鸣人将手里装满青稞种子的袋子挥动了一下，整袋的青稞种子就向着四周飞了出去，每一颗种子都发出一点点微微的光芒，在一般人看起来，那就像是从天空当中下起了一阵发光的雨一样。

    青稞的种子带着生命的光芒落在了青藏高原的土地之上，本身需要漫长时间成长的青稞，在鸣人的力量帮助之下，转眼间就以绝对的速度成长，在远处，立刻就可以看到一片长得十分茂盛的青稞。

    青稞郁郁森森的，对于藏族人民来说，这就是生命的神色。

    有些藏族人发现了这片突然生长出来的青稞，对于这个科技落后，信息落后的世界屋脊来说，藏族人民不愿意思考这些青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们只是将这个当做是神的恩赐而已，面对着那片突然生长出来的青稞，诚恳祷告，感谢上苍的恩典。

    沙加虽然听不懂藏语，但是他也能知道那些人是在感激。

    “感觉到了吗，沙加？他们的喜悦。”

    沙加看了鸣人一眼：“那不是你的手段吗？”

    “没错，是我的手段，但是我的手段仅仅是让这里长出了青稞而已，他们的喜悦，是因为青稞而诞生的，在这种地方，只有青稞才可以生长，青稞对于藏族人们来说是可以维持他们生命的最重要的植物，就算是在这样子贫瘠艰难的环境里，他们一样坚强地存活下去，只要看到青稞长得良好，他们就会那样子的喜悦，你还能说，生命只有痛苦吗，沙加？”

    沙加被鸣人的话所影响到了，一直坚持的信念有着强烈的动摇。

    鸣人打算在黄道十二宫之前，努力收服黄金圣斗士作为自己的战力，如今沙加显然是一个很好的目标，眼睛一转，居然说起了佛语。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沙加一愣，还是下意识地回应：“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两首短诗是著名的高僧神秀和惠能对佛理的感悟，只是神秀终究固执于实物当中，因此境界和领悟要低于惠能，惠能在佛道上的修为也的确是要高于神秀。

    身为佛祖的转世，沙加当然知道这一段著名的佛理对话，只是不知道鸣人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莫使惹尘埃和何处惹尘埃，沙加，你觉得你是哪种境界呢？”

    鸣人问了一个很高深，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这个有什么意义的问题，以免沙加回答之后自己接不上话来，鸣人立刻跟上一句。

    “沙加，你是神吗？”

    后面一个问题比较容易回答，所以沙加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是神。”

    “那你是机器人吗？”

    “不是。”

    “既然你不是神，也不是机器人，为什么你没有喜怒哀乐呢？就算是雅典娜，我也看过她哭，看过她笑，看过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为什么你会没有呢？”

    鸣人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沙加紧紧咬着牙，不知该说什么。

    “沙加，你的实力的确很强，强大的实力，还有你的心境，你的确是可以堪称最接近神的男人，但是你似乎搞错重点了。”

    “搞错重点？”沙加听到鸣人这句话，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激动，似乎感觉隐隐抓住了什么，“我搞错了什么？”

    “‘最接近神的男人’，这句话的重点始终还是人，前面的话只是修饰而已，你并非是神，你只是个人而已，说句实话，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就算现在继续战斗下去，我也有九成半的把握可以杀掉你，而剩下的半成，则是你可以从我手里逃走的概率。语气整天坐在处~女宫里打坐，不如到处去看看吧，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你得好好想想啊，不要忘了，你我始终都只是人而已。”

    鸣人拍了拍沙加的肩膀，随后跟魔铃一起离开了，让这位黄金圣斗士在这里站了很久，一直过了很久很久，沙加的脸上才突然露出明悟的微笑，目光落在那些正在收割青稞的藏族人民的身上。

    “老师，我明白你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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