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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趣,柏锋临摇了摇头,浪费了他人生的几分钟。 头也不回地上楼时,柏锋临还在想,早知道就不给这帮人让路了,真是。 等他再回到包厢,贺燃已经半趟在沙发上,枕着一只胳膊睡着了。 柏锋临在沙发前静静站了一会,贺燃喝醉酒一直都很乖,不吵也不闹,酒劲上来了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柏锋临叹了口气,打定主意,弯腰动作很轻地把睡着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贺燃闷着哼了一声,脑袋很自然地在柏锋临胸膛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动不动继续睡。 柏锋临:“……” 还挺熟练? 抱着贺燃一路下了楼,刚刚楼下纠缠的那两人已经不在了,柏锋临目不斜视,出了大厅一直到停车场。 柏锋临抱着人,站在自己车前和后视镜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抱着人是一点也不好摸西裤口袋里的车钥匙。 把人叫醒?柏锋临低头看仍在他怀里熟睡的人。 不好吧…… 最后只好一咬牙,折腾了有几分钟,柏锋临才费劲伸长胳膊摸出车钥匙。 把人顺利放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的那一刻,柏锋临舒了口气。 边走边食指勾着松了松领带,柏锋临从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狠灌了几口才坐进主驾驶。 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被他随手扔在车门储物格,动作利落地系上安全带,打方向盘转向。 导航女音响起的时候,柏锋临侧头看了看歪着头睡觉的贺燃。 就一会功夫,头已经靠在车玻璃上去了。 柏锋临笑了笑,放慢了车速。 等红绿灯的间隙,副驾驶上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就要扭动一下身子,嘟囔着说热。 柏锋临跨了大半个座位,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热啊…… 冷气他不敢开太大,怕贺燃喝了酒又吹多了冷气难受,正想着怎么弄得时候,贺燃回过头,迷迷糊糊得睁着眼睛和柏锋临来了个差点负距离的对视。 眯着的眼睛慢慢撑圆了,贺燃反应迟缓地咧嘴笑了笑。 柏锋临:“……” 正要有些尴尬地往后退开时,贺燃软着声音说:“临……哥,我,我又,又又见到你了,” “真好啊。” 柏锋临僵住了。 “不不不,不好……”很快,贺燃转了话头,慢慢摇着头,似乎觉得委屈了,眼睛也漫上了一层雾气,“临哥……不好,不要,不要我,我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说到最后委屈得狠了,尾音甚至带了点泣音。 柏锋临面色凝重,被贺燃短短几句话搅得心里乱极了。 估计也就贺燃有这本事了,换他亲哥来都不行。 不等他继续细想,绿灯已经亮了,柏锋临只好安抚性地揉了揉贺燃的头发。 贺燃眯着眼睛,好像很喜欢柏锋临这样做,他满足地嗯了一声,歪着头继续睡。 这一路无话,快到酒店岔路口时,贺燃慢慢悠悠醒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问柏锋临到哪里了? 柏锋临单手打着方向盘,减速,到红灯了。 “醒了?”他回过头,贺燃正目不转睛地看他。 “……怎么了?”顿了下,柏锋临问,“难受?” 贺燃没有说话,车内只有轻缓的音乐。 柏锋临皱了皱眉,车内视线其实并不好,只有偶尔闪过的霓虹灯光,柏锋临一点看不清贺燃面上的神情。 他不确定贺燃这次是真的清醒了还是依旧跟刚才一样,不等他细究,后面的车按喇叭了。 尖锐的声音让柏锋临觉得头疼,他也从没一刻觉得红灯是如此短暂,匆匆把自己刚才喝剩的半瓶矿泉水递给贺燃,然后继续开车。 也顾不上什么这是他喝过的了。 “将就喝点,等会回去了喝点蜂蜜水。” “谢谢……临哥。” 一天之内四次听到这称呼,柏锋临估计也适应了,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只是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贺燃嘴角扬了扬,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直到酒店名字出现在视野,柏锋临把贺燃送到门口,才回过头去不确定地问,“真醒了?” 贺燃眼里还带着些醉意,嗯了一声。 柏锋临:“……” 这眼神迷茫的,哪里清醒了啊? 算了算了,柏锋临熄火下车,在贺燃疑惑的目光下,绕到了副驾驶,打开车门,半个身体欺了过去。 贺燃震惊,全身僵硬。 柏锋临没好气道:“解安全带。” 贺燃眨了眨眼,“噢。” 噢什么噢。这一晚上柏锋临是真的心累,也不废话问你还能不能走,直接一用劲把贺燃抱了起来,用脚踢上车门,大步往酒店走。 贺燃顾不上说话,像是害怕面色不佳的柏锋临直接把他扔下去,伸手环住了柏锋临的脖子。 柏锋临步子一顿,面无表情继续昂首阔步。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7楼,柏锋临抱着人走出电梯,看都没看一眼等在门外的陈言。 陈言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怕是等傻了,等到大boss抱着贺燃从电梯出来,游魂一样,他游回了隔壁707。 706。 贺燃一进门就从柏锋临怀里下来了,面带歉意拘谨地站在门前,跟犯了错等着班主任批评的小学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