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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这三百万,你就得签一份补充合同,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星启。” 钟闻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竟然是星启的总裁,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非要自己留在星启? 这一点,就连陪着他下电梯的华铤也想不通,也不知道迟淮在合计什么。 “叮——” 到了一楼,两个人的思绪都被拉了回来。 在电梯门口焦急等待的江庭一见电梯门开就立刻冲了上去,紧张地把钟闻拉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钟闻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楼。 一出明亮的玻璃旋门,钟闻就回头朝大楼两侧看去,星启的名字赫然显在那里,在淡淡月光下泛着点点微光。 华铤看他们离开后,又乘电梯回到了九层。 他接过迟淮递来的补充合同,看着上面钟闻小学生般爬爬字的签名,忍不住地问:“迟总,既然你怀疑他是有人故意安排来的,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星启?” “越是这样,越要把他留在星启,只有从他身上找到蛛丝马迹,才能顺藤摸瓜把他背后的人找出来。公司刚刚上市,接下来的一年非常关键,无论是关于公司还是我,不能出任何丑闻,只有把上次的事查清楚了,我才能安心,”迟淮目光阴鸷地盯着合同说,“把钟闻接到公司来,告诉傅黎这人归他管了,让他盯紧点。” 华铤恍然,拿着合同立刻去办。 迟淮手中的钢笔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转了几圈,他想着钟闻刚刚“威胁”他的话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连要挟都不会,他背后的人,怕也是个蠢的。 * 钟闻恍惚了一路,一到家就说比赛太累了想睡觉,江庭能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询问,钟闻就把房门紧紧关上了。 钟闻把口袋中的支票拿出来,放在桌前的台灯下翻来翻去地看了好几遍,迟淮龙飞凤舞的签名就像是一记鞭子狠狠抽在他的心头,让他从梦中骤然清醒。 “操!”他皱着眉,低声暗骂自己,“为了这三百万就签合同把自己卖了?” 钟闻使劲敲了敲脑壳,心里念叨着:“你.他妈就是一脑子浆糊,为了唱歌被人骗一次还不够?” 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合同已经签好,三百万的支票也在手里,就算现在想把这支票还回去,迟淮肯定也不会收。 现在迟淮一定认定了自己就是个卖身求荣的小人了吧,以后待在星启,他还是自己老板……操,这日子他妈怎么过? 钟闻唉声叹气着,突然铃声如炸弹般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李晓远。 “喂……”钟闻的声音倦得有些沙哑。 “哎?你又感冒了?”没等回应,李晓远迫不及待地接着问,“钟闻,你看热搜了吗?” 钟闻清了清嗓子:“没有啊,怎么了?” 李晓远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上热搜了,钟闻,你比赛的视频上热搜了!” “什……什么?”钟闻有些懵。 手机里的李晓远还在激动地说着一些有的没的,钟闻一句也没听,直愣愣地盯着桌上的一只银色复古式闹钟。 从签了合同起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小时,星启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迟淮难道真的要捧我? 钟闻不禁微微张开嘴唇,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喂?喂?钟闻?你还在吗?”李晓远对着电话连叫了好几声。 “啊……”钟闻回过神咽了口唾沫,“我在,李晓远,我跟你说个事儿。” 听着电话里那么严肃,李晓远也安静下来,有些紧张地说:“你说,我听着。” 钟闻缓了几口气,把今晚的事一半真一半假地告诉了李晓远,他并不想让李晓远知道他和迟淮之间发生过什么。 李晓远边听钟闻说,边“哒哒哒”地敲着键盘似乎在搜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钟闻才听到他的声音:“钟闻,你可能真的走运了。” 什么?走运? 李晓远紧盯着屏幕接着说:“今天你见的总裁可不得了!百度上说他高中就去国外留学,25岁就博士毕业了!我去……我就算现在就考上研究生也赶不上人家这步伐啊!” 听着李晓远像是对神一样的崇拜感慨,钟闻虽不满但又无处可诉,只能闷闷地骂一声:“学历高顶屁用,衣冠禽兽……” “啊?你说什么?”激动的李晓远并没听清。 “没什么。”钟闻盯着支票,心里更郁闷了。 李晓远“哦”了一声,接着兴奋:“百度还说,他26岁的时候……也就是3年前他爸骤然离世,他才回国发展的。不过这人真牛逼啊,才管理公司三年就上市了!” “瞧瞧别人的人生……唉……”李晓远长长地叹了口气,怅然地望着自己住的这不到八十平小窝,深刻地理解了何为“云泥之别”,他把笔记本电脑一合,对电话里一直沉默的人说,“钟闻,你走运了,这回你真的走运了,被这样的老板看上,你铁定要大红!” 钟闻捏着手机,嘴唇抿得有些发紫。 这他妈能算走运吗? “再说吧。”钟闻心不在焉。 “一定能红!等我考完研就到元城找你,做你的头号粉丝!”李晓远高兴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