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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石门,刹时落下,眼看就要将夜屿和匠人分隔开来。 夜屿反应极快,立即伸手探向匠人,就在他快要触及到匠人之时,身后响起兵器飞来的冷吟声。 夜屿拧眉,猛地收回手,转身抱住身后的舒甜,翻滚在地。 夜屿将舒甜紧紧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无数冷箭自墙上射出,密密麻麻,擦身而过,让人心惊肉跳。 “铛”地一声,石门落下。 两人彻底被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 舒甜耳边满是利刃破空的声音,鼻尖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不由自主地反抱住他,两人浑身熨帖,待在角落,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冷箭终于停了下来。 舒甜小声开口:“大人……” 夜屿身形微顿,撑手起来。 他低声问:“你没事罢?” “我没事……大人呢?” “没事。” 夜屿语调冷冷,与方才炽热的怀抱截然不同。 舒甜不敢乱动,生怕触摸了其他的机关,她低声道:“没想到那匠人,居然想置我们于死地,若不是大人救我,只怕我要被射成筛子了。” 夜屿没说话。 黑暗中,舒甜只能依稀看清夜屿的轮廓,她突然想起,自己带了火折子。 方才被夜屿扑到之时,油灯滚落到一旁,灭了。 舒甜便伸手,摸索起油灯来。 她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油灯,连忙点了火折子。 灯光将周边照亮,驱散了些许黑暗。 舒甜抬眸一看,才发现夜屿正背靠着墙,沉默地坐着。 他眸色沉沉,五官英挺,薄唇轻抿,脸色有些苍白。 “大人,我们怎么出去呢?”舒甜举着油灯,在周边看了看。 她没有找到开关,却看到一摊明显的血迹。 舒甜神情震动,转而看向夜屿:“大人,你受伤了?” 夜屿淡淡移开目光:“无妨。” 舒甜蛾眉微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 夜屿低声:“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舒甜反驳:“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受伤了都不告诉我,叫我怎能不担心?”她语调微扬,满是焦心。 夜屿眸色顿了顿,没有说话。 舒甜来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瞬,见没什么异常,又自顾自地去翻看他的背部。 油灯一照,舒甜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夜屿的背上被冷箭擦伤了好几处,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外流。 舒甜手指颤了颤,连忙掏出随身的手帕,帮他按住伤口。 “都这么严重了,你还说没事?”舒甜不满道。 她坐在夜屿面前,伸手帮他按住后背,说话间,香甜的气息喷薄在夜屿颈间,温温热热。 夜屿下意识偏过头,避开舒甜目光,手指却微微蜷起。 舒甜好不容易帮夜屿止住了血,但她身上没有带草药,也无法帮他处理伤口,便只能等出去再说。 夜屿站起身来,伸出手在石壁上探了探,并没有哪一块是石门的机关。 夜屿俯身下来,又敲了敲落下的石门,一前一后,无论哪一道,都很是厚重,非人力可以击穿。 夜屿沉思片刻,道:“你退后一些。” 舒甜愣住,连忙抱着油灯,后退几步。 只见夜屿拿起一块石头,试着敲了敲石门附近一处墙壁,这一处的声响,似乎和其他部分很是不同。 夜屿放下石头,屏气凝神,一掌打在石壁上! “嘭”地一声,石壁上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 舒甜一愣,惊呼道:“这里是机关的源头?” 夜屿点点头,道:“我记得石门外的这个位置,就是机关的所在地,机关既然要联动石门,那这一处很可能是空的。” 舒甜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帮他照明。 夜屿两掌下去,石壁已经透出光来,他一脚踢开破碎的石壁,眼前一片光亮。 方才在匠人还待在这石室里,他听到动静,便过来查看,谁知道夜屿两掌就将这石壁打穿了。 匠人见到他们出来,拔腿就跑。 夜屿手指一弹,那匠人“哎呀”一声,倒地不起。 舒甜跟在夜屿身后,她看着这匠人,忽然有些似曾相识。 匠人本就受了伤,此刻,他倒在地上,蹭着地面向远处挪去。 “唰”地一下,一根冷箭插进他面前的地面,他心头一颤,不敢动了。 “求大人饶命!小人都是被逼的!”那匠人见逃脱不了了,便连忙跪地求饶。 舒甜有些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匠人急急道:“我真的是这里的匠人……” 夜屿冷冷看他一眼:“把你知道的从实招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匠人满脸骇然,他见瞒不过去了,只得老实道来:“小人来这兵器厂,原本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不是普通的兵器厂。” 顿了顿,他继续道:“两位也许不清楚,这国造的兵器和民间铸就的兵器,重量、质感、杀伤力都是不同的,国造的一般运用于战争,所以要求更高些。这间兵器厂,一直以来,都用民间兵器以次充好,送入兵器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