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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会溪流,看溪水下的石头很圆润,她俯下/身拾了一块起来。 正要仔细看,周淮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手上的石头一个不稳,落了下去,滚了一会,挨着旁边枯萎的园圃停住。 她怔怔的,而后很不赞同地看了眼周淮生。 周淮生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凝视着她。 就这么看了一会,脸颊拂过凉凉的风,孟寒瑟缩了下。 周淮生说:“先进屋,别着凉了。” 孟寒觉得怪怪的,是风太凉了,还是身边的人太没有温度了,她找不到答案。 那块丢落在地上的石头,她也无暇顾及。 到了包厢里头,桌上已摆好了茶点。蒸笼一小笼一小笼的,摆得很是讲究。 还有一些精致小巧的盘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茶点。 孟寒移了移目光,望向身旁的周淮生。 他眉目温温,很是雅致,和平时的淡漠全然不一样。 同时,他的声音也是和缓的。 “旁边有温水,先去洗下手。” 孟寒略微怔了下,挪到一旁,拖着时间,洗手擦脸。 偶尔,她往他的方向瞧一眼。他正在布菜,像是服务员摆的样式他不喜欢,又左左右右调整了一遍。不时,有汤匙和瓷碗相碰的声音传来。 清清脆脆的,倒也悦耳。 孟寒磨蹭了半天,才在他的对面落座。 他似乎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一副不急不缓的做派。 “有什么想问的等会再说,这些食物凉了,味道就变了。” “哦。” 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到头来也就想到这么一句。 周淮生用餐时不喜说话,恰好她也是,两人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近一个小时下来,气氛和谐而自然。 孟寒许久没吃到广式茶点,初来乍到,以为这家的味道不会很正宗,不想一顿吃下来,味道倒和广城那边的相差不大。 一个小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周淮生抿了口茶,问:“吃好了?” 孟寒擦了擦嘴角,点点头:“嗯。” 两人坐了会,孟寒低头抿着普洱茶,默不作声。 偶尔,抬头朝他觑一眼。 如此几次,他察觉了,投来淡淡的一眼,淡声问:“有什么想问的?” 孟寒憋了一会:“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早茶?”许是紧张,她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纯白色的杯子,杯壁很厚,摸久了竟有种踏实的感觉。 他很平静的样子,好像早就了然她会问这个问题。 极为坦荡地回道:“我喜欢你,了解你的喜好,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向来这么直白,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带一点含糊。 孟寒心里暗暗后悔,她不该问的。 或者,时间再往前拨一点,她就不该答应他来机场接他。 懊恼之下,她丢下一句:“我去买单。” 他拿了西装外套紧随其后,静悄悄的走廊里,他的声音夹着一点笑意一点无奈:“早些前前台已经划过账。” 孟寒停住脚步,看着他,一言不语。 他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探试般询问:“下次换你请我,持平。” 持平,持平,又是持平。 孟寒想,她又掉进周淮生的陷阱里了。 她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楼下走。 脚步是有些急匆匆的,像泄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身后的脚步声倒是十足的淡定和从容。 孟寒不禁微恼。 到了门口,晚风习习,她顿了顿,往旁侧走。 一道稍急了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很快,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孟寒不回头,周淮生笑了下,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说:“车不要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置气:“我明天叫人过来提。” 他笑,笑意清越:“好,刚才是我说话唐突了,我给你赔个礼。” 说着,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给她赔了个礼。 孟寒看了一会,评价四个字:“道貌岸然。” 周淮生听了,扬扬眉,倒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 两人无言站了几秒。 周淮生幽幽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待会被拍了我不介意再给你赔个礼。” 这人真的是…… 孟寒憋了许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上了车。 于是,自那天茶餐厅一别后,对于陌生号码她一概不接,甚至把薛其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至于那条晚礼裙和那盒珠宝,她让唐小年送到周淮生公司,果不其然,那边拒绝。 唐小年带回周淮生的话:“周先生说下次他会过来拿。” 孟寒头疼。 下次,下次是否又是一次持平? 烦恼之际,郑森那边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竟然石破天惊地说:“这恋爱可以私下谈,结婚可不行。” 孟寒气笑了:“你才结婚,你全家都要结婚。” 郑森很认真地说:“你才上升期,这演员不论男女,上升期结婚都是致命的,你别看粉丝说什么演员不像爱豆,想谈爱就谈恋爱,结果等真的恋爱了,他们爬墙比谁都快。你要是结婚了,说不定还有脱粉回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