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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楚浔笑着说。 “这……”巧儿以为楚浔是指自己是否吃醋的事。 她想了想犹豫着说:“巧儿……没资格聪明,是真傻……” 她的意思是自己不敢计较楚浔与晚娘的关系,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楚浔却满脸疑惑的坐起身望望她的眼睛,又双手抱在脑后躺倒说:“看来是真的不聪明。我本来还以为你挺机灵的……一会儿可如何探案?” “我……哪里傻了?”巧儿撅着小嘴反驳说:“以往哪次办案子我糊涂过?” “嗯……”楚浔意味深长的说:“本王困了。你给我当枕头坐好了。路上再想想自己哪里傻。那么明显的事情你竟然参不透,真是辜负本王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参透什么?王爷莫要戏耍我。”巧儿拽着楚浔的袖子不让他躺下。 那人咳了一阵,掩着唇抬起脸来无奈的顿了顿说:“再给你一条线索……” 他说着清了清嗓子,细着声音轻轻柔柔的说:“浔哥哥何曾戏耍过你?” 他明显是在学晚娘说话,一面说一双凤眼还顾盼流连,宛若二八少女。 巧儿看得目瞪口呆。她此刻才注意到,楚浔与晚娘两人虽然容貌相去甚远,可是一颦一笑,从口型到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两人如此神似,只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 “王爷,晚娘是你的……”巧儿总算想明白了。她又惊又喜,极力压着声音问。 那人慵懒的翻个身,枕着巧儿的腿轻声笑道:“上一次你不是挺聪明的,没成想这一次是关心则乱,一点都没看出端倪来。哎……你个小傻瓜呀!” 楚浔指的是巧儿认出贾迪的事情。 “她真的是?”巧儿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为了自己少一个对手,也为了汉西王一家并非被斩草除根。 楚浔却是极为平静,淡淡的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晚娘就是晚娘,是我的外室。” “嗯,我明白。”巧儿知道利害关系,她含着泪连连点头说:“往后巧儿一定尽心伺候晚娘姑娘。” “那还尽心伺候我吗?” “那是当然!爷就是巧儿的命。” “好,那晚上别在外屋睡,到我帐子里来。我病了,得有人近身伺候。” 话题又绕回来了,王爷这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巧儿此刻早无芥蒂,心里畅快无比。她甜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说:“嘘……爷您小声点。” 她又努努嘴看向窗外,陈峰可骑着马跟着呢。 楚浔一番逗弄,心里也轻松下来。烧还没褪尽,他倦意涌上眉梢,竟然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巧儿心满意足的用手抚摸着他微热的额头。心里喜滋滋的一浪又一浪,人像被蜜化开一般,止不住的傻笑。 出了县城,车行没有多久,就来到一处破败的宅院前。 说是宅院,这里其实是用土墙围起来的一个场院。院子前面有一个大门,大门上有一根高高的柱子,刻着古怪的图腾。 巧儿刚要推醒熟睡的楚浔。那人突然不安的辗转起来。 “爷,醒醒!”巧儿唤他。 楚浔却是紧颦眉头,咬着牙关胸口剧烈起伏。 “啊!救命。”楚浔突然叫了一声,猛的睁开眼。 “怎么了,做梦了?”巧儿俯下身查看。 楚浔像溺水一般急促的喘息着,伸出手来。 “起……来……” 巧儿连忙把他扶起来。那人按着心口伏在她肩上大口喘着,后背已经汗湿了。 “梦见什么了?“巧儿尽量轻柔着语气问,生怕惊了他。 那人吃力的说:“梦见……我沉到潭底了。好冷!” “好了好了。没事了……”巧儿抱紧了他轻声安慰。她甚至能听到他杂乱的心跳声。 楚浔缓了许久,才勉强张开眼睛。透过窗户,他第一眼望见了那高耸的大门。 那人微微松了口气说:“没有……高台阶,还好。” 巧儿想起他在花马寺吃力的爬台阶的情景,也是感叹道:“看来还是萨满菩萨比较仁义。不用高台阶难为善男信女。” 楚浔浅笑着坐起身。巧儿为他整理衣衫,两人相携下了车。一直在车外骑马跟着的陈峰已经站在大门口。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斜射进大门,图腾柱的影子拉得很长。阴森森的院子里有一个乱石堆砌的祭坛。祭坛上已经长了荒草。 这里是萨满人祭祀的地方,那些人大呼小叫的祭天祭地祭牲口,汉人轻易不敢靠近。没了赫人,这里也就彻底荒废了。 “看来好久没有人来了。“巧儿一面走一面说。 楚浔来到祭坛前,他低头看那石头,只见上面有很多暗红的印记。 “巧儿,这是不是血?”楚浔回头问。 巧儿连忙矮下身子仔细看,又用手指捻起里一点残渣闻了闻,摇头说:“这是牛血。” 楚浔点点头,他知道赫人有用牛羊祭祀的习俗。 巧儿此时却仍半跪在祭坛前,她拾起坛中插着的一只残香闻了半晌,抬头说:“那一日在花马寺,那个卖佛像的小贩说,他的香里加了如来佛喜欢的什么茶,可是为什么萨满菩萨也喜欢这茶香呢?他不是该喜欢奶茶吗?” 楚浔一愣,从巧儿手里接过香来,似乎真的和花马寺门前请的香是一个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