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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病最怕风寒发热,一阵阵的心悸憋闷实在是难熬。巧儿到了嘴边的疑问又被咽回去,只能走到他身旁轻轻帮他按揉心口。 外屋的大夫此时已经开好方子,出门递给了晚娘。晚娘正吩咐打赏。一个小丫鬟一阵风似的跑进院来。 ”跑什么跑,没见王爷病着。”晚娘呵斥道。 那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吓得霜白。断断续续的说:“姑娘……伙房的……李妈妈死了!” 一屋子人都是一惊。楚浔心里一阵绞痛,胸口紧得喘不过气来。 “别急,你慢慢说。”晚娘抓住小丫头问。 “李妈妈……掉到池塘里淹死了。” 晚娘花容失色看向楚浔。巧儿则是紧紧扶住那人。楚浔不敢按住心口,却是死命咬着牙关忍着痛,过了许久才勉强开口问:“这……李妈妈……可是和巧儿……耍过钱那个?” 晚娘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巧儿刚到那日喝醉了酒,在伙房里与几个妈妈赌钱,那里确实就有这李妈妈。 “对!”她睁大眼睛使劲点头。 楚浔轻轻捶了捶胸口叹道:“是我大意了……早就该想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太费劲了。以后再也不写这种需要脑子的题材了,踏踏实实只写你侬我侬多好。 第44章 罗圈腿 楚浔悔不当初。巧儿却是不明所以。 她想起那李妈妈唯一的印象就是白花花的碎银子。那一日她在伙房里与几个婆子赌钱,好不容易从李妈妈手里赢来的银子,都被楚浔抢了去。 “爷,这个李妈妈是何底细?” 楚浔叹息摇头,又指指床头躺柜的抽屉,巧儿走过去拉开了,在里面的暗格里看到了几颗碎银子。 “爷,这是那李妈妈的银子?”巧儿把银子托在手里感叹。这王爷从丫鬟手里抢来了赌资,还如此妥善收藏,还真是视财如命呀。 楚浔拉过巧儿的手,用指尖捏起那银子说:“那日我之所以把银子收走,就是因为诧异这普通的婆子那里来的碎银子。这府里的月钱是断不可能用银子付的。哎……怪我被别的事情牵扯,没有深究下去。” 他看向晚娘问:“半年前在花马池采盐时,府里是不是也接连出了怪事?” 晚娘点头,眼睛突然睁大了说:“这李妈妈……该不会就是他们的内线?” 楚浔缓缓点头说:“如今这婆子被人灭了口。这条线断了。” 巧儿见他无限自责,急忙哄着说:“爷您别急。线索不一定断了呢,容我去看看。死人也会说话的,总有些蛛丝马迹。” 楚浔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整理情绪点点头说:“去吧。今日容许你带刀,想刨就刨。” 一旁的晚娘不知巧儿的出身,听了惊愕不已。 “巧儿,你要去做什么?” 楚浔轻描淡写的解释说:“巧儿是汉西第一仵作乔七的女儿,你别看她年纪小,其实身怀绝技,验尸辩毒都非常人能比。” 楚浔其实有些夸大其词了。正常人验尸辩毒做什么?这事根本就没可比性。可是这番话巧儿听在耳里,如歌声般美妙。她立时弹起来,走路都带了风。 “爷您踏踏实实睡一觉,等我的消息。今日不找到线索我就不回来。” 她已经在心里筹划着怎么把那李妈妈彻底刨了。 晚娘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转头浅笑着看向楚浔。 “哥哥是因为巧儿会验尸才留下她做贴身丫鬟的?” 楚浔发着烧。面色本就通红,此时越发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他浅浅点头,“嗯”了一声。 “那现在呢,因为她验尸的手艺,就忙着把墨江嫁出去?”晚娘问。 楚浔目光有些躲闪,含混道:“你如何知道?” “我自然知道,那陈峰连喜糖都给我了。哥哥,如今这巧儿到底是什么角色?” 楚浔连耳廓都通红。他舔舔干涩的唇说:“巧儿……算是……通房吧。” “算是,还是名副其实?” “……嗯,名副其实。”楚浔不知为何羞于向晚娘吐露此事。这么多年来,晚娘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是他誓死要保护的人。他似乎所有精力与关爱都给了晚娘。如今突然多出另一个女孩来,他不确定晚娘会如何反应。 晚娘想了想,却明媚的笑起来。 “细想想,这个巧儿确实乖巧伶俐,正适合陪着哥哥呢。哥哥的日子太沉重,就需要巧儿这样的小可人儿舒缓舒缓。” 楚浔略微惊讶,她看向晚娘确认:“这……巧儿的出身确实差了些,可是……” “什么出身不出身。咱们汉西王家的人能活下来就烧高香了,还挑人家出身?”晚娘不客气的打断楚浔。她想起程破空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踯躅不前,越发的恨“出身”二字。 “晚娘,你……不介意哥哥纳巧儿?” “我才不管,我知道不管哥哥纳了什么人,还是娶了什么人,都会一辈子疼晚娘的。”女孩说着坐到楚浔身旁,伏在他怀里。 楚浔用滚烫的手抚摸着妹妹的头顶,轻轻的说:“那是自然。哥哥只剩下你了。” 晚娘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有些湿润,她望望楚浔通红的双眼说:“烧的怎么高。很难过是不是?” “还好……”楚浔疲惫的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