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势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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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微微诧异。 这个隆冬季节,哪来的梨花? 许云梨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因我名字里有个梨字,遇到梨花诗词,总会多看几眼。曾记得有一句,’一树梨花一溪月’,总觉美极。可惜我家没有梨花,但我的小院里却有条小溪,映着月光,极为清雅。若有再能有个梨花盆景,就真正应景了。” 萧越恍然,“那好吧。 回头我试试,若能种出梨花盆景,送你一盆。” 许云梨娇嗔,“王爷事多,这般区区小事,若是忘了,我又没个凭证,还能来讨要不成?” 萧越一笑,大方解下香囊给她,“这个给你,总不怕我抵赖了。嗯,你家女孩是云字辈,许云梨,我记得你了。” 许云梨每次想到他最后这句话,总会莫名脸红,又暗自窃喜。 他总算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可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两年,否则如今的端王妃还一定是谁呢。 说来萧越,实在是出身极好。 上无父母,旁无兄弟姐妹,皇子皇孙中唯一一个封王的,这样的王妃,当得不要太舒心哦。 而嫁他的白秋月,不过是乡下养大,当了王妃也极少出来走动,估计是拿不出手。 许云梨觉得,自己除了差个嫡出的名份,比她可强得多了。 可恨这等好事,为何就没轮到她? 但别急,这位端王妃不是一直没有喜讯么? 回头说不定就要纳侧妃的。 如今她学宫中礼仪,把这些弄得再清楚不过。 大齐宫规,正经皇子或王爷,除了正妃,还能有两个上玉牒的侧妃。 太子还能再封两个良娣,两个宝林。 虽是做妾,但因是有品级的皇家媳妇,故此寻常人见到,皆是要行礼的。就算见到许惜颜这样的郡主,也可以不用跪拜。 许云梨光想想这个画面,都觉得扬眉吐气。 可前提是,她得有机会做上这个侧妃。 肩膀忽地给人一拍,许云梨几乎失声惊叫! 章姨娘赶紧掩了她的嘴,“是我。叫你把东西收好,怎么又拿出来了?” 许云梨赶紧收了香囊,皱眉,“姨娘怎么又来了?万一给云姑姑瞧见……” “你放心,我今儿过来,是问过她的。”章姨娘殷勤捧出双新棉鞋,“不是听说你要进宫么?我赶着给你做了双新鞋,快试试。” 在许家重获国公府之后,章姨娘终于也被普天同庆的放了出来。 许观海真没苛刻她,衣食周全。 又因被关起来,操不了那些闲心,她养得白白胖胖,脸色红润,一个顶从前两个宽了。 但在许云梨的眼里,这个胖变形的姨娘,却是越混越看不上眼了。 瞟一眼她手里那双绣工精细的海棠红新鞋,皱眉嫌弃,“这样土气,谁耐烦穿?公主已经赏了我们一人一双新靴子,连衣裳首饰都打点好了。” 章姨娘一片殷勤落空,再看她一眼,也有些不悦,“我知道,你如今拣高枝飞上去了,哪还看得起亲娘?” 谁想许云梨并不安慰,反道,“姨娘知道就好。我也大了,你往后别一口一个亲娘的,没的叫人听见,还说我没规矩!” 章姨娘给噎得不轻。 她满心以为重获自由后,迎接自己的,会是女儿的欢欣雀跃。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人心易变。 女儿的心,也是一样。 本赌气想走,可再一想,还是忍气把鞋子放下了。 “到底是我亲手做的呢,你就看不上,不愿穿出去,在家里穿穿也好啊。” 许云梨睨她一眼,“姨娘有话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章姨娘无奈,只得说了,“我,我收到你外祖来信……” “可别!”许云梨顿时冷笑,“我哪门子外祖?爹都不认这门亲戚,我可不敢认。哼,又不跟秦家似的,能替许家办事,替我长脸,还不时贴补三姐姐些好东西。姨娘爱贴他们,是你的事。再不济,你找六弟去,别拉上我!” 章姨娘急了,“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势利?如今你外祖是走了霉运,可谁知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许云梨越发不屑,俏丽的梨涡里,带着刻薄,“我怕姨娘真是关傻了,如今我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四小姐。章家再如何东山再起,还能越得过国公府去?要是就这事,姨娘请回吧,我累了,要歇着了。” 看她当真背过身去,章姨娘火冒三丈,扬手差点一巴掌打上去。 可想想如今这处境,六哥儿许云树带离她时,年纪尚小,受她影响不深,感情便没那么深厚。 且许观海这几年盯得紧,三个哥儿功课繁重,基本都不来后院了。 连许云梨都少见这个弟弟,更何况是她呢? 上回她被禁足,身边丫鬟婆子全换了干干净净。要是许云梨撒手不管,她是半点辙也没有了。 于是章姨娘再三忍气,方寻到个由头。 “就算你不顾亲戚情份,可你若心里头惦记端王,总也得有个人在外头替你跑腿张罗吧?除了自家舅舅,谁肯帮你?” 到底知女莫若母。 这话,才总算说到许云梨心里去了。 “姨娘别拿我当傻子。就章家,如何登得了王府大门?” 章姨娘道,“你外祖如今回了京城,就租住在南城郊外。恰好,离端王的庄子不太远。说来,也算是邻居了。” 其实还离得老远呢,不过跟那些乡民一样,远远看见过几回罢了。 但许云梨又不知道,顿时有些心动。 章姨娘趁热打铁,故作姿态,“要说破船还有三斤钉呢。就算你外祖,好吧,不是你外祖,是我爹没了那顶乌纱帽,官场上总也认得几个人的。亏我想着你的心事,还想拜托他替你暗地里留心。你若这般,我也不必讨这个没趣了。” 她作势要走,许云梨忙把她拉住。 “姨娘还不知道我么?就是这个脾气,也是怕您给人骗了,白花了体己银子,回头又给爹爹禁足起来,有什么意思?” 章姨娘半推半就的坐下抱怨,“别看如今公主和你爹肯管你了,若细论起来,谁肯似我这般,一门心思向着你们姐弟?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你们,可疼谁去?你也太伤我的心了。” 许云梨忙又哄劝几句,章姨娘才道出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