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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王爱好附庸风雅,最近赋闲在京,闲来无事,于是每日喜欢宴请各种有学问的人上门讨论书画诗词。可今日,一向人来人往的绥王府,门庭冷落,大门紧闭。 只有绥王府上头巨大的牌匾正在寡淡的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绥王是异性之王,因有从龙之功,被封王赐府。如今绥王手中,仍执掌南境十万兵马。 之前他一直都在南境,这次在京城留了几个月,还是因为嫁女。 原主是他宠爱的女儿,女儿出嫁,他特地上奏,恳求回京。 这一回京,就逗留了几个月。 绥王也的确是对她很好,几个月来,搜罗到什么好宝贝,都往镇国公府送,生怕自个宠爱的闺女受委屈了。 宁初莞上辈子没怎么体会到父爱,但是在这里,不过短短几个月,却从绥王身上,感受到深沉的父爱。 原主的魂魄已经消散,宁初莞既然穿来了,便也真心实意地认他为父亲。 凉栖扶着宁初莞下了马车。 宁初莞直奔绥王府门口而去。 可大门打开后,平日里巴不得她回来的的奴仆,却把她拦在了门口。 奴仆身着灰色仆服,弓着瘦高的身子,带着几分骏黑的面容带着冷酷,如雕塑一般,拦在他们面前。 “郡主,王爷说了,您若是回来,不可让您入府。” 宁初莞面色微僵,心里的惶恐,穿透四肢,蔓延得更加迅速。 她穿书时原主刚刚出嫁,迫害女主并没有那么狠。她还是绥王府里不可一世的郡主。 可短短几日,似乎一切都变了。 凉栖往前一步,出声低喝:“放肆,你知道立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守门的奴仆面上没有波澜,弯着腰,不卑不亢:“这是王爷的吩咐。” 凉栖气急,直接就想要冲进去,结果被守门的奴仆拦了回去。 “凉栖姑娘,莫要为难老奴。” 凉栖不可置信,目光带着冷冽:“王爷最疼的就是郡主,怎么可能不让郡主回府。” 守门的奴仆巍然不动,仍然拦在前面,看着凉栖的面容,接着 缓慢地吐出一句话。 “看来郡主还不知道您并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 第2章 . 2(修) 非亲生女 “郡主不是王爷的女儿?” “怎么可能?” 凉栖拔高声音,连忙回头看自家郡主。 宁初莞本来就白的跟纸一样的脸已经毫无血色,春日带着暖意的阳光落在她的面颊上,照得她脸色愈加透明。 “郡主。”凉栖连忙小跑回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因为宁初莞身子虚,这日即使外头天日和暖,出门时,凉栖也特地给她穿上一件厚袄子,可宁初莞手中还是阵阵发寒,声音都在颤着。 “什么意思?” “我不是父王的女儿?” 命运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穿到书里面,她以为只要她不像原主一样作妖,就能够相安无事,结果…… 结果在她认可这里的家人后,却告诉她。 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当做亲人的人,是假的。 她以为的喜欢她的人,对她的感情,也可能是假的。 这个虚幻的世界,给她织造了一场美梦,最后,又一点点的给她捏碎。 “那我母妃呢?我要进去见我母妃!”宁初莞恍惚着往门口冲,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想赶紧进去,去问清楚她母妃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对比父王,母妃是她更坚实的后盾,她要问问母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门的奴仆横着手臂,把欲要往里的宁初莞拦住,声音冷漠无情:“王妃已经不在府中了。” “安国公府以及王妃涉嫌陷害定安侯,安国府已经被查封,王妃畏罪潜逃不知所踪,郡主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守门的奴仆的话,如同一阵霹雳,从宁初莞头上劈下。她脚步一个踉跄,直接往前栽去。 又被凉栖扶住,拽了回来。 “谋害定安侯?”宁初莞眼里满是惊,声音也带着颤栗。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甚至怀疑这大胆的奴仆在胡说八道。 定安侯是许谨兮的舅舅,据说生得孔武有力十五岁上战场,一战成名,横扫北境,所向披靡。 这样的男人,是整个大瑞的英雄。 可这个英雄,却在五年前陨落了。 北境的鞑靼被定安侯压制多年,联合起来,再犯北境边城。当时北境边城城墙稳固、兵力充足、粮草富足,那场战争,对于习惯于以少胜多的定安侯来说,毫无失败的可能。 可偏偏,军中出了细作。 军中士兵一夜之间,纷纷中毒。 敌军突袭,定安侯带着那些未中毒的士兵抵御鞑靼,却浑身僵硬,四肢如被石化一般,不能动弹。是定安侯身旁忠心的士兵,拼死一战,这才带着他从战场中逃离。 可回来后的定安侯,却仿佛死去一般,再也没有睁过眼。可偏偏,又悬着一口气。 如今仍然躺在定安侯府之中。 然而当年的一切,即使皇帝震怒,命令彻查,可最终因为线索不足,并没有查个水落石出。 宁初莞一直知道徐谨兮在查自家舅舅当年的事情,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查到自己外祖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