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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蘅:“……小渊儿,你要是肯回头是岸,母亲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虽然也是要留给“魔尊”吸收。 “母亲有未卜先知之能,修界一众,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虞望暮挑眉,深感有些倦了:“未卜先知?未卜先知你能走到这一步?” 虞蘅明显是不知道虞望暮的壳子里就是她要找的“魔尊”。 虞蘅见他油盐不进,咬牙捏碎了掌心的铃铛,扬长而去。 她的声音还在山林中回荡:“给我都去死吧。” 她倒要看看,她撤下了洪水之后,这些忤逆她的人还能不能活! 午夜之时,不论鬼门开不开,她都会捏碎这些铃铛。 江如画倒是没想到虞望暮的母亲看上去中二期都没过,她颇有些同情地望着虞望暮御剑下来。 她怜爱地揉揉师兄的脑袋:“辛苦你了。” 虞望暮眼睛亮晶晶:“嗯。” 虞蘅继续守着,等待着鬼门开启,她自幻影中看到江如画面前,自己那桀骜反叛的儿子低眉顺眼,气有些不顺。 好!好极了! 这下洪水没了,就好办多了。 众人也没过问虞望暮为何会变成一条龙,又如何有那样的母亲,大都只是带着点怜惜之情——遇上这样的母亲,这孩子不知有多辛苦。 还有一个时辰。 无赦天那边果然没有消息。 虞望暮皱眉,思量了片刻,便捏了个纸鹤,传向了无赦天的后山。 江如画问他:“方才不是发过消息了吗?” “嗯,”少年乖乖点头,“但是无赦天有母亲眼线,似乎已经将消息截断了。” “那这个消息,是不会被截断的吗?”江如画望着那只小纸鹤。 少年摇头。 “无赦天内,现在基本没有人可以相信了。”虞望暮垂眸。 江如画急切道:“那你传给谁了?修界的其他门派?” 虞望暮无辜摇头:“我没有权限进入他们那里,是能送消息到无赦天。” “那这可咋办。”江如画更急了。若是没有援兵,他们只能依靠撑,撑过午夜,但是午夜之后,第二日鬼门依旧要打开,总不能一直撑着,大家的灵力会耗尽的。而且虽然现在看着妖修二界结成了同盟,但是到时候若是只有妖界的妖来,修界没有动静,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虞望暮见她焦急,伸手捧起她的脸,抵上她额头:“不要着急。我把消息发给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人。” 江如画:“谁?” 少年笑了一下,夜光下眼眸如海:“其他人都可能有问题,但是那个人不会有问题。” 虞蘅求而不得疯狂寻找的那个人。 “无赦天掌门,无情剑。” “聂胥华。” 江如画见他平静的目光,叹口气:“掌门不是在闭关吗?他能收到消息吗?” “收得到。”虞望暮很自信。 江如画可听闻过,掌门闭关,长老连面都见不到的,递消息也只能十日一次。 看着江如画一脸“我不信”,虞望暮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用担心,收得到。” 江如画咬唇焦灼:“今天恰好是十日之期?” “还是你是掌门座下直系弟子,会有优待?”但是也不可能越过长老啊。 虞望暮平静地看着她:“因为我是他儿子。” 江如画:!!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关系户。 前世他在入魔后,才知晓母亲为何一定要毁掉无赦天——因为聂胥华是他的父亲。聂胥华身为人修,与母亲这个魔修相恋,还生下了他,修界一向与魔界不睦。当年两界大战在即,父亲带头出征,母亲百般阻挠,试图以儿子和她的命威胁父亲退兵。 但是父亲却当着将士们,将无情剑欺上母亲脖颈。 “是不是就算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撤兵?”母亲问父亲。 父亲眼眸淡淡。 “是。” 母亲自此恨上了父亲,离开了修界,回到了魔界,与父亲在修魔二界的战场相见,重伤父亲。父亲自此闭关,母亲却不甘心放过他。 但是虞蘅这般偏激的性格,确实不是聂胥华这件事刺激出来的。 身为墟狱深渊的未来魔主,母亲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江如画见虞望暮垂眸不语,以为他也为此伤神,拍拍他脑袋,道:“你还有我。” 此时,天幕上落下细雨,少年苍白的面庞上有水滴划过,看上去更加脆弱。 “就算我们输了,”江如画小心措辞,“我们也在一块儿……” 没想到少年眉峰一动:“我们不会输。” 就在此刻,金铃铛的声音轻轻响起,虞望暮腰间的金铃铛又碎了一颗。 虞蘅手中把玩着金铃铛,表情阴冷。 虞望暮抬起头,仿佛穿过虚空望见了自己母亲的容颜,他眼神中带着警告。 虞蘅看见了,她眯起眼睛,心中越发不悦。 “仲温书,你们无赦天可真行,我好好一个儿子进了无赦天,出来之后,就一点儿都不听话了。”她懒懒起身,对身侧戴着面具的男人道。 “不过,你们无赦天有你这种叛徒……真是省心多了。” 虞蘅回头看他还带着面具,顿时心头火起:“仲温书,你难道以为他们不会发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