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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野兽急不可耐,与她没关联,她可没上赶着往他怀里送,她要让他沉迷,总得给点甜头,老是吊着到后面就会索然无味,半推半就也没什么,只要能拿捏的好,在他看来就是她不情愿,他受不了诱惑,是他自己贱。 裴焕裹着她的腰将人搂起,大步踏出小间,半晌放过她,看着她微睁的眼,“哭?” 沈初婳握住拳捶他,劲儿软的一塌糊涂,打了两下自己就曲着手伏在他的颈窝处,她嘟囔着,“……你和我没关系。” 她软乎的依在他胸怀里,眼里沁出泪。 裴焕看的愉悦,抬手抚在她眼边,抹一颗泪捏碎,懒懒道,“口舌便宜不占白不占,你的鬼点子可保不住你。” 沈初媜的力气恢复回来,她想起身。 裴焕勒着她不让动,眼眸从她的脸飘过,他毫不吝啬的称赞道,“比十五岁的时候好看多。” 沈初婳青着脸,眼睫扑动,“我没对不起你。” “父亲是刑部左侍郎,还曾被先帝敕封贤康伯,这般金贵的身子却能轻易让我看,”裴焕嗯着声,转而他又笑出来,“五十鞭抵小姐的身子,倒是我赚了。” 沈初婳的耳朵起了红,她和他之间分明清白,这话却说的晦暗,完全在嘲讽她不知廉耻。 裴焕支手侧望她,“鼎盛之家养出来的娇小姐,竟也会使些狐媚招数,都是你闺房里自学的吗?” 沈初婳没接这个话,她耷下眼皮道,“我想下来。” 裴焕拍拍她的头,“那你估计要习惯,做了外室就只能坐这里,我今儿脾性算好,你说的话我不计较,你要是以为我还如三年前那般好糊弄,可能你得失望。” 沈初婳绞着两只手,表情是郁结,可又没跟他顶撞,她现儿是被吓过的,自然要做乖巧老实状,内心不愿也得表露,好让他明了她是不甘的,只要有机会就会逃离。 裴焕没等来她回声,眼珠子瞄到她的脚上,他抻手脱掉她一只绣鞋,细足落到他手心,他执着那足左右观看,道,“这脚只会乱跑,好像也没什么用,不若断了当个摆设,瞧着倒好看。” 沈初婳攥住他的衣领,极轻摇头,“我没跑。” 裴焕眼中显暗,手放了那只可怜的脚,他笑道,“为何不让徐少爷救?” 沈初媜抿声不说。 “孙仲可是兵部尚书,陛下能重登大位,没有他几乎不可能,只消他一句话,你们沈家就是无辜的,”裴焕道。 沈初婳自然不能跟他说出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她已经知晓了会死,要再走原路那就是傻,她宁愿攀住裴焕,至少他对她有欲/望,她想重回巅峰很容易。 她继续装哑巴。 裴焕便猜测道,“你和徐少爷青梅竹马,自小在一块儿长大,你们门当户对,原本是天定的姻缘,却未料你父亲一时糊涂,竟和翼王有勾连,如今沈家没落,你自觉没脸面对情郎,走投无路之下,你将好见到我了,拿我当冤大头?” 沈初婳想说,他确实是冤大头,但这话说出来,恐怕他现在就会把她丢出宅子,她捡着话说到,“我父亲是被冤枉的,翼王带人袭击陛下的那一晚,我父亲根本没出府。” 她没否认猜测,裴焕脸微沉,须臾呵笑道,“可有人说,翼王前一天宴请宾客时,你父亲也在场,他难道不是翼王的人?” 沈初婳塌下肩膀,“不止我父亲,徐伯伯也去了,你怎么不说他也是逆贼?” 她父亲只是个刑部侍郎,平日审案都要经过上级允许,他向来耿直,那晚翼王邀请他赴宴谁能料到隔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裴焕笑,“你倒会拉人来做垫背。” 他推开她,起身进里间,再出来时已换上飞鱼服,腰间别着绣春刀,立在屋内自成煞气,他睨着她道,“你父亲就算能出来,估摸也没了官职。” 沈初婳神色怅然,她软声道,“没了官职还有爵位,只要能平安过一辈子就好。” 裴焕踱过来,倾身观察她,“这话可不像从你嘴里蹦出来的。” 沈初婳避开他的眼神,微微侧身,只留一点眼尾湿红,她小声道,“我不想穿这种衣裳。” 裴焕转步往门边走,踏过门槛时,她又轻轻说一声,“我身边没人,你能把红锦送来吗?” 裴焕下颌骨紧绷,未几还是没说话走了出去。 沈初婳枯坐在榻上,她算是真成他的外室,她想让他重新上心绝对不能使些媚俗的法子,她现如今是在认命,倨傲冷漠是她的面具,余下的是负隅顽抗,她得受些苦,再在他面前哭一哭,他吃软的,只是年少时被她骗过,所以有了戒心,她能扳过来。 不及她再想,一个小丫头捧着新衣裳蹦进来,她是活泼的性子,急走到榻前,将衣裳放在床几上,两只圆眼睛咕噜噜地往她身上转,“姑娘,爷叫奴婢给您送衣裳来。” 沈初媜嗯一声,“你出去吧。” 小丫头嘿嘿笑,连连挠着脑袋道,“奴婢名儿叫雪音,李妈妈说往后奴婢跟着您。” 沈初婳拿过一件衣裳端量,瞧着是正常的,才放心下来,她对这个李妈妈没什么好印象,只对雪音道,“我有丫鬟,爷过几天就会送过来。” 雪音道,“姑娘身子娇,一个丫鬟哪够,再说姑娘的丫鬟约莫也做不得重活,这苑里总归要有个人打扫,姑娘就留下奴婢,也好给您做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