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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苍冲着禁军统领点点头,禁军统领一挥手,那两名禁军把鲁夫人拖回和鲁家人一起,往地上一丢,站到一旁。 庄诗妍牵着莫苍的手走过去,先是和神情激动看向她的二公子鲁义端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鲁丞相、鲁老太君,鲁义洵,还有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的鲁夫人,一一打量过去。 鲁丞相和鲁义洵都低下了头。两个人好歹在朝为官,看得清如今这形势,深知是上面那位想整治他们。想着这些年和成王做下的那些事,心里清清楚楚怕是求谁都没用。只是忍不住心里百般懊悔,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把这如今富贵滔天的人好生留在相府。 “烟儿啊!”鲁老太君喊着庄诗妍,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一步,因为手被捆着没有拐杖,这一步摇摇晃晃差点儿摔倒,还是鲁丞相抬起胳膊扶了一下才扶住了。 鲁夫人却抢先一步上前,语带哀求:“烟儿,你救救娘,你想想娘对你的好,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好歹娘把你养了那么大……” 庄诗妍后退一步,出声打断她:“鲁夫人,我猜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鲁家为什么被抓。和成王勾结那事我不清楚,但今日,是因为你的亲生女儿鲁玉婉假扮飞燕公主,意图弑君,这才是你们今日被抓的主要原因。” “什么?”鲁家人皆是震惊不已,齐齐问出声。不是因为成王弑君吗,这怎么又涉及到那八百年前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的鲁玉婉了。 庄诗妍看了看禁军统领,禁军统领拱手答道:“若阳公主,鲁家意图弑君,参与谋逆,臣等只是奉旨抄家,并未过多解释。” 庄诗妍点点头,声音冰冷接着说道:“鲁老太君,鲁夫人,从小被抱错养在你们鲁家的鲁玉烟早就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我现在是庄诗妍。而在宫里行刺皇上,已经被处决了的,才是你们鲁家真正的千金。” 莫苍再次听到庄诗妍说“鲁玉烟死了”,眼中疼惜更甚,用力攥了攥她的手。心道这是得多恨,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以前的自己已经死了。 鲁夫人拼命摇着头,满眼不可置信地念叨着:“不不不、不可能,婉儿怎么能死?婉儿怎么能死?婉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你个蠢妇,如今这相府落到这般田地,都是你这个蠢妇害的!”鲁丞相一听抄家是因为鲁玉婉,气得满脸涨得通红,上前一脚就把鲁夫人踹趴在地上。 鲁丞相还不解气,追上去一脚一脚用力踢着鲁夫人,嘴里恶狠狠骂着:“我让你善妒,我让你害了珍姨娘的孩子。你要知道,那落下来都成了形的男胎它也是我的骨肉啊,哪怕他出生在洵儿前头,他也是个庶子,又能怎样?你个毒妇,你就这么容不下他?若不是你害了珍姨娘的孩子,她又为何会因为恨你把两个孩子偷换了,结果大了你倒认回那么个狗胆包天的玩意儿,竟然敢刺杀皇上……” 鲁丞相完全忘记了,他自己也和成王暗地里勾结着谋反,如今只因为庄诗妍告诉她的这件事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鲁玉婉的头上。 殊不知,归根结底,事情的起因,不管是相府后宅那乌七八糟的事,还是日后鲁家要面对的结果,都是因为他这个一家之主而起。 鲁夫人不管不顾,躺在地上用力拿脚回踹着鲁丞相,把鲁丞相也踹倒在地,破口大骂:“骂我毒妇,哪个大户人家会让庶子在嫡子前头出生,凭什么都怪我婉儿,你要是不背着我和那贱人勾搭,你要是不跟成王勾结……” 一个身居丞相之位是当朝文官之首,一个乃是高门大户的主母,二人此刻却如市井泼妇,无赖泼皮一般滚打在一起,相互怒骂。 看得原本在一边哭一边跪地求饶的下人们都目瞪口呆,满脸愕然。 鲁老太君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跟着哭喊:“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鲁义洵和鲁义端兄弟二人都把头快低到了胸前,无一人上来劝阻。 庄诗妍不想再看,抠了抠莫苍的手心说道:“哥哥,我们走吧。” 莫苍脸色阴沉扫了一眼已经滚得满身灰尘的鲁丞相和鲁夫人,跟禁军统领点点头,拉着庄诗妍就走。 马车已经赶到了前面,二人手牵着手一路向前,等上了马车,庄诗妍蔫蔫地靠在莫苍胳膊上,半晌没说话。 “妍儿,你可是在可怜鲁家人?”莫苍低头亲了下庄诗妍的头顶问道。 “没。”庄诗妍闷声闷气,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哥哥,那鲁义端又没做坏事,你说我要是跟皇上求情,皇上会饶了他吗?” 庄诗妍知道自家哥哥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也不知道她要是去求情的话,有没有用。 莫苍想起许久前鲁义端塞给庄诗妍的那叠银票,叹口气说道:“我去跟皇上说,至少保住他一条命吧。” 庄诗妍点点头:“哥哥,你就跟皇上说,这个鲁家二公子鲁义端对‘以前的我’很好,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一天之内,先是成王弑君未成,被皇上亲手处决,谋逆罪名坐实,成王府被抄,所有财产充公,男人全部抄斩,女人悉数流放,即刻执行。 接着是丞相府也因为谋逆罪名被罢官抄家,全家被抓进了大牢,具体细节待查,稍后再判。 本以为软绵绵的新皇突然发威,一发威就是如此雷霆手段。 文武百官,尤其是先前对冯瑾煜有过不敬的大臣们皆是战战兢兢,各自谨言慎行,更是约束家里的亲眷下人最近一律减少外出,万万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出去找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