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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泽被她一本正经的神情逗到,存心微扬语调,漫不经心说:“我看起来有这么弱?” 林钦吟没忍得住,说话不经脑子就反驳他:“那不然呢,你是铁人吗,这么淋还能没事。” “……” 都说祸从口出,这话一冒出来,林钦吟反省的那根筋就开始突突跳动。 她委婉地又开始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过,看你身体素质不错,应该淋淋也没事。” 季淮泽低笑了声,倒是很受用她这么见风使舵的转折。 他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绕,反倒是说:“一会回去煮了姜汤,你和季向蕊别躲,都喝一杯。” “我又没淋雨,喝什么姜汤。”林钦吟很讨厌姜汤的味道,不甜还辣,过嗓隐约还有灼烧的感觉。 她动了动脑子,开始有理撇清自己,“我刚刚站在你和晨曦中间的,我最安全了。” “所以呢?”季淮泽语气有点偏凉。 “所以我不会感冒的。” 季淮泽嗯了声,似是认同她的说法,但下一秒,他就过山车式地骤转语态,给她例证:“你离我太近,我有可能感冒。” 林钦吟被他说懵了:“你刚不还承认自己身体素质好的吗?” “我有吗?”季淮泽低头笑了笑,目光偏离,但实则把她整个收纳眼中,“什么时候?” “就刚刚。”林钦吟丝毫没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我也承认来着。” 停顿几秒。 季淮泽不咸不淡地微扬眉梢,毫不吝啬地送她一句:“那我突然觉得我挺弱的。” “……” 林钦吟努力消化着季淮泽这副厚脸皮不做人的姿态,依旧很抗拒地嘟囔了声:“我反正不喝。” 季淮泽冷眼瞥她,察觉不出情绪的变化,“看来你觉悟不高。” 就听你瞎扯淡,这和觉悟有什么关系。 她在心里腹诽着。 但表面上,林钦吟还是纹丝不动的淡然。 她扯了扯嘴角,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刚想转移话题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暴躁急吼的女声。 显而易见,季向蕊又朝时鉴开火了。 林钦吟从前方移过目光后,刻意压低声线,局促的话语只让季淮泽一个人听见:“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 “后悔什么?”季淮泽挑眉,右眼皮轻微跳了几下。 “后悔把晨曦一个人丢在前面。” 果然。 刚走过一个岔路口。 后面两把伞里的人都能听清最前面那把伞里气势汹汹的女声。 “时鉴,我看是你瞎吧,我何德何能啊,还能求你看上我。你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千万别看上我,会倒八辈子霉的!” 几秒的冷凝后,前面那把黑伞下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反驳:“是吗?我倒是好奇了,能是个怎么倒霉法。” 众人:“……” 季向蕊被激得彻底咆哮:“你说你好日子不过,是不是有病?我不管,明天你就来给我取消娃娃亲!” 就在众人以为这把对峙的火会在暴雨下愈燃欲旺时,下一秒,时鉴肆无忌惮地打横着手臂,二话不说把季向蕊禁锢在胳膊下。 语气冷凉地,避重就轻地,他烦躁上火地啧了声,威胁她说:“再疯,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雨里?” “……”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季向蕊终于迫于恶势力,彻底熄火。 碰巧一阵冷风吹过,枝头落叶于地,深浅不一的雨点斑驳,枯叶很快就尽数浸泡在水塘中,深色弥漫。 林钦吟穿得单薄,没经得住风吹,微颤了下身。 她难得想出声表达对季向蕊的怜惜,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冒出,就被季淮泽语气颇平,毫不见怪的话一下堵住。 “看到没觉悟是什么后果了吗?” “啊?”林钦吟被他莫名其妙拎出来的这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没觉悟?” “就季向蕊那样的,平时和她待一起,少学点不好的。”季淮泽不留余地地说,“成年了,叛逆思想少点。” “比如呢。” “喝姜汤。” “……” 这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林钦吟莫名有种自己身边也是恶势力的既视感。她还没应声,就听身边男人不急不缓地,面色如常的说辞。 “小时候的奶粉是我喂你喝的,记不记得?” “记得。”林钦吟咽了咽口水,小声说,“然后呢。” 他敛眸看她,眸中隐隐跃出难以遮藏的笑,“所以我不介意再喂你喝一次。” “……” 对视的那秒,林钦吟很不争气地又打了个寒颤。 细细思量后,她还是觉得季淮泽的慢条斯理比时鉴的简单粗暴要来得可怕得多。 回到老院后,林钦吟和季向蕊都重新洗了把热水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刚想凑时间跑回房间,她就收到季淮泽发来的消息。 [带着季向蕊一起到厨房来。] 迫于喂食的压力,林钦吟没敢多停顿,等季向蕊套好连体的长颈鹿睡衣就拉着她一路往楼下走。 “你慢点,我这拖着尾巴呢,要摔了。”季向蕊在后面磨磨蹭蹭,也是想越晚喝到姜汤越好。 林钦吟虽然和她志同道合,但这会显然已经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