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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让谢渺想当对方不存在都没办法。

    谢渺看了一眼周无迫,然而后者只是低着头看剧本,他胡乱的朝杨演点了下头。

    本来他今天准备的还可以,然而总感觉进来一见到周无迫之后,瞬间就有点紧张了。

    杨演坐了回去,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可以开始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工作的声音,偶尔还有纸张翻阅的声音。

    尽管房间里并不热,谢渺鼻尖却还是沁出了一点汗。

    走完一套流程之后,谢渺念台词的声音结束,房间又重新归于安静。

    杨演靠着椅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偏过头和旁边的副导演商量。

    他虽然说自己是个随便的人,但很显然那是在工作之外,现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还是随便着来。

    谢渺也很理解,因此也没有觉得紧张,反正都是正常流程,他只是控制着自己不要往房间的某一个人身上看。

    直到杨演和副导演商量完,他朝另一边偏头,道:“无迫,你来试试?”

    谢渺听闻一愣。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演就用一个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让谢渺震惊的话。

    他道:“对了,好像刚才没告诉你。周老师是我们这次这部戏的特邀男主角。”

    谢渺:?????

    谢渺看向周无迫,正好撞上对方的视线。

    这是他们今天见面以来第一次对视。

    说起来当初《最夜》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周无迫提前走了,从那天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星期,今天是他们离开滦水镇之后见的第一面。

    周无迫起身离开座位,仅仅是朝他走过来,这么短的距离里,他的眼神,身体形态,就让谢渺感觉到眼前的人是韩傅。

    谢渺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到对方停在他面前看着他。

    空调制冷的声音时大时小,这会儿又开始工作了。

    周无迫对他道:“放学了?怎么也不等我去接你。”

    谢渺原本想拨开让他别挡路,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改了主意,脚步停顿下来,看了他几秒,然后冷不防道:“我姐姐呢?”

    这是一场他们争吵的戏。

    谢渺上前一步,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直视周无迫的眼睛,“你回答我。我问你我姐姐呢?”

    对方的眼神深不见底,情绪好像化不开的浓雾。

    当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谢渺脑子里划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很简陋,他并没有完全入戏,所以无比清楚自己这个时候手上抓的人是周无迫。

    周无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你姐姐已经死了。”

    “你胡说!”

    谢渺眼里露出绝望的神情,但是又很快被他掩饰掉,“是你们根本没有去找她,怎么能就这样断定她死了?我姐姐没有死。”

    “你这样一直逃避下去是没有用的。”周无迫反握住他抓着自己前襟的手,然后扯了下来。

    谢渺的手是细瘦的,指节温润,白皙如玉,周无迫把他的手拽下来没有费什么力气,然而他却发现对方在微微的颤抖。

    谢渺声音飘忽不定,“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放弃。”

    谢渺说:“周……”

    谢渺刚说出一个字就突然停下了。

    他说错台词了。

    这里原本应该叫韩傅的名字,他却口误说了周无迫的名字。

    周无迫放开谢渺的手。

    谢渺朝旁边走了一步,看向面前的杨演,“抱歉。”

    杨演用手撑着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却笑了笑。

    “可以了,你回去吧。有结果了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谢渺点点头,欠了下身转身离开。

    周无迫有事也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杨演和副导演,编剧,他们开始讨论刚才的表演过程。

    杨演笑一下,“说真的,他们之间还挺有默契的。”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总编剧说:“什么?”

    杨演讳莫如深道:“cp感。”

    出了酒店房间,谢渺才感觉轻松了一点。

    谢渺找了间最近的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眼底有点红,还有一点水光,刚才要不是不小心说错了台词,他差点就按剧情需要哭了。也不知道最后算是搞砸了还是没搞砸。

    刚出洗手间,谢渺正巧碰到周无迫在走廊里,对方正站在窗边抽烟。

    听见声响,周无迫朝旁边瞥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虚无缥缈是真的。

    第25章

    谢渺原本还想当做没看见他, 直接悄悄走人的。

    结果没想到先被周无迫发现了,谢渺不能再当做自己没看到,只能走过去。

    他先打了个招呼,表示好久不见。

    周无迫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

    谢渺被看的有点不自在, 有种还在刚才的试镜里,被审视的感觉。然而过了会儿他顺着对方的目光, 突然意识到,周无迫应该是在看他的头发。

    自从发色染黑之后,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和前段时间不太一样。

    不像谢渺,像梁锦。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谢渺这时注意到男人抽烟时,手上有一个小的伤口。

    他道,“你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