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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起身道,“秦阉倒行逆施,中台当年既为秦阉所害,必是国之忠良,冒充门阀宗亲实属无奈,依下官之见,可由鸾台予以申斥,请中台戴罪立功,继续为国效力。” 立时有人顶回去,“祸乱宗族是什么罪?区区四字‘予以申斥’,说得好生轻巧!” 便有人道,“中台阁十年护朝,功劳勋迹在座诸君何人不知?依下官之见,申斥都不必,将功补过,只怕朝廷还需多加褒奖!” 话音一落,有人拍案鼓噪。唐恬留神看一回装束,竟然多数是武官。果然京郊诸营之统领,多出中台门下,唯中台阁马首是瞻—— 中台阁分明文官之首,竟然更受武将拥戴,神奇。 争执既开了头,后面便收不住。殿中诸众捉对叫骂,吵得沸反盈天,一时间各说各的,谁也不听谁——谁也听不见谁。 裴秀无动于衷,安坐椅上,双手轻轻抚着手炉取暖。 东北角忽然爆出一大片惊呼,人群潮水般退开。唐恬微一扬首,原来是两个人不知骂到哪个痛脚,正各自挥拳,扭打一处厮杀。 青砖地上两个蓝衫人滚作一堆,难分难解。 傅政头痛欲裂,勃然大怒,“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尔等名声体面都不要了吗?” 在旁围观众人听得清楚,都有些尴尬,回到自己位置上垂手侍立。在地上扭作一团的二人早已杀红了眼,一个字也听不见,你扯我头发,我挠你脸,打得热火朝天。 “住手!” 二人沉迷打架。 傅政气得脏话都出来了,“给老子住手!” 二人打得专注,心无旁骛。 傅政大力一拍桌子,“来人,把二人押到殿前,今日叫他们当着历代先贤,当着文武百官,好生打!不打死一个不许停下!” 守殿甲士一拥而入,将二人分开,押到阶下。 两个人仍不服气,气咻咻地整着衣衫,往阶前跪下。年轻些的是固山营副将李谨,一挽衣袖,梗着脖子道,“李谨今日惹傅相生气,实属无可奈何——下官虽不才,也绝不同此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糊涂人同朝为官。有此人在朝一日,下官宁愿回家卖红薯!” 另一个是御史台御史吴珐,扑地磕头,“下官绝不同此只知中台不知律法之人为伍,有此人在朝,下官立时辞官!” 傅政气得乐了,“你二人很是能耐啊。” 吴珐道,“中台亲口所言,冒充门阀血脉,敢问诸位,这算不算铁证如山?既是铁证如山,当不当依律处置?李谨,你敢不敢答我?” “我有什么不敢?”李谨连声冷笑,“吴珐,我问你,若无中台铲除秦阉,你老子如今在哪?” 吴珐一窒。 李谨道,“是不是还在西荡山服劳役砸石头?你如今又该在哪?还是西荡山服劳役砸石头!”他鄙夷地看他一眼,“就你这小身板,服劳役十年,呸,只怕两年就蹬腿了,现如今有没有你这个人都说不定!中台救你一家于水火,遭你今日一口毒牙,你好毒啊,吴大御史!” 唐恬听得热血沸腾,简直想给他鼓个掌。 吴珐停不过一刻,“情理归情理,律法归律法。中台铲除秦阉之功,陛下以丹书铁券作赏。然而中台混乱门阀之罪,不能一笔勾销!” “你说不能就不能?”李谨大声道,“你是个什么狗屁玩艺儿?呸——” 一口唾液喷在吴珐脸上。吴珐勃然大怒,袖子一卷,又要上前厮打。守殿甲士一掌按住跪好,大声喝道,“老实点!” 吴珐被当众羞辱,热血上头,高声道,“时势造英雄,中台阁立此不世之功,盖因身处未所有之乱世。敢问中台,若非池氏宗子身份至高尊贵,您能入主中台阁?” 李谨愈战愈勇,“秦阉为祸之时,你吴珐不比中台小,时势怎么没把你这个英雄造出来?非但没把你造出来,一把年纪还是个行走御史,真是好大的能耐!” 吴珐一张脸气得通红,弃了李谨,转向裴秀,“请中台阁赐教!” 李谨还要骂。裴秀微一抬头,“住!” 李谨立刻偃旗息鼓。伏地磕一个头,一声不吭。 裴秀道,“吴珐,你的意思是,”他摸了摸手炉盖子,慢吞吞道,“我若无池氏宗子身份,入不得朝,做不得官,更不可能铲除秦阉,亦不可能立什么功劳,是这个意思吗?” 第74章 同一人是中台本人?亦或同名同姓?…… 吴珐直不起身, 梗着脖子道,“下官没有这个意思。然而中台可敢在此正告天下,没有池家宗子身份, 您能仕途通畅位极人臣吗?” 殿中立时有人高声叫道, “吴珐你是不是疯了?” 李谨袖子一挽, 又要往上扑。裴秀一摆手,守殿甲士大步上前, 连李谨一同按在地上。 裴秀四下里巡视一回, “诸位,敬天殿合议, 议的是法理对错,不以言获罪。”他看一眼吴珐,又看向众人, “各位有话可畅所欲言, 谁要再行辱骂撕打,此时押出去,以后既不必再入敬天殿,亦不必再上朝了。” 不用上朝, 约等于就回家卖红薯了——按理中台阁没有当朝罢免官员的权限, 然而裴秀这么一说,殿中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当玩笑,俱各低头垂首, 无比老实。 裴秀一指阶下, “要说话的, 跪到这里说。谁再不经允许私下叫嚣,一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