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徐悦的桃花债(四)吃醋
夜里徐悦回来,已是戌时。 府里一片安静。 唯有遥遥几声不知名的虫儿若有似无的叫着。 新月散漫的散着幽光,似山间一隙清泠泉水,碎碎点点的星子同廊下的琉璃花灯静静的交相辉映。 正屋里还亮着灯,那柔和的抹光,仿若从阴暗深邃处一路前行,照进了他曲折的内心,开满了凝霜洁白的梅。 脚下步子更是快了起来,簌簌风露拂面,银波素光之下徐悦的面上是一抹内敛清澈的笑意,便如天边的清光如许。 只是值夜的静姝和倚楼看见他,脸上露了一抹“自求多福”的神色。 徐悦疑问。 她们却抿了唇,拒绝回答。 进了屋。 见着妻子正靠着软塌看书,柔软慵懒的模样便如一汪碧水蜿蜒在春色中,煞是动人。 见他回来了,灼华便叫上晚膳。 虽然妻子笑意吟吟又温柔款款,不过似乎不大高兴。 徐悦瞧着桌上仅有的一晚清粥如是想着。 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他太忙了,没工夫陪她么? 可是没办法,衙门里积压了太多案子需要处理。 往年他也不得清闲,她也从未与他生气过,莫不是分离了两年娇气起来了? 默默点头,娇气点也不错。 躺在他身下,那奶团子一般娇软软的样子委实叫人欲罢不能呢! 灼华看他微扬的修眉就知道他顶着张温暖如玉的漂亮面孔,脑子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说好的清风皎皎,美艳杀神呢? 吃完了粥,徐悦觉得实在是还没垫着底儿了。 他今日一早快马加鞭去了城北,有一路紧赶慢赶的回来,一整日里就吃了几块糕点一壶水,虽没有饿的头昏眼花,可一回家精神松泛了便是想着要填饱肚子的。 便问妻子再要点吃食。 小妻子笑容柔软的吐了两个字给他。 “没有。” 瞧着妻子使小性儿的样子,他还觉得特别可爱,想去亲亲她。 她便送了他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到心口,抵住他上前的姿势。 “脏死了,去洗澡!” 徐悦握了她的脚丫子啃了一口:“等我……” 灼华:“……”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沐浴更衣之后,徐悦出了净房,就见内室已经熄了灯火,幔帐也下了。 他爬上床去。 却见床上铺着两床被子,妻子抱着被子背对着他缩在角落里。 徐悦伸手想去捞她。 灼华一个转身,把怀里的被子塞给了他。 徐悦把两条被子一卷都扔去了床尾,大掌一捞,把人带进怀里,脸颊在她颈间蹭了蹭,清甜的佛手柑的味道十分舒心,“怎么了?” 灼华哼了一声,一翻身伏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便亲。 轻含细啄,渐渐加深去与他舌尖交缠。 一双素手顺着他的肩头缓缓向下,隔着衣衫磨砂着两颗乖巧的小豆子,待它们坚硬起来便伸手解了他的衣衫。 微凉的小手在那片结实的胸膛不停游走,指尖却似带了火,只一下,便把人给点燃了。 热吻末了又细啃了几下他的下唇,纤细的身子缓缓下行。 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到了他的小腹时,便又舌尖轻扫,带了几分湿润的调戏着他的肚脐,引得徐悦粗喘不已。 某位昂首挺胸的小兄弟顶在她的胸前,滚烫坚挺,灼华坏笑着伸手与它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徐悦闷哼了一声,伸手去脱她的寝衣。 在他伸手去她的花间时,灼华便笑眯眯的含着他的耳垂告诉他,“小日子来了。” 徐悦望着承尘,无奈地长叹一声。 给她穿上衣裳,下床灌了两口凉水平息燥火。 身体亢奋的厉害,他是不敢再抱着她睡了,偏这个小东西还故意黏上来,双手搂着他的颈项,双腿勾着他的腰身,仰着面孔,贝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他的下颚。 徐悦微微扬了扬头,避开她的气息,扣住她点火的手,艰难低语,“乖孩子,别闹。” 灼华一口咬住他凸起的喉结,舌尖瘙痒似的逗弄他。 徐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扣着她顽皮的双手,低哑沉然道:“别玩了,你真是要把我逼疯了。” 灼华挑眉“哦”了一声,“可去找你的新欢败火呀!” 徐悦狠狠在她颈项间咬了一口,“我何时有过什么新欢了!我那精血交代给了谁,你还不知么!” 灼华脸色一阵滚烫,险些绷不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还骗人。” 用力抿了抿唇,佯怒地捶他,“你在回贺的救命恩人找上门来了,人家花了重金让远叔亲去说了话本子,缠绵悱恻的讲了三日了。是如何与你肌肤相亲,两情相悦,奈何我是个妒妇,她进不来徐家的门,这会子你那新欢指不定正在哪个灰败的角落里暗自神伤呢!” 徐悦拧眉默了半晌,似恍惚又似恍然的吐了个字儿,“她?” 灼华嫩生生的脚丫子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记,鼓着脸颊瞪他,“还真有那么个姑娘!你、你,回来这么就也从不曾提过,怎么的,等着人家来寻你么!” “你!你受伤她照顾的?伤药换药的也是她?是不是她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好极了!还藏着掖着呢!?” 本是同他逗着玩,说着说着,竟是情绪上了头,只觉酸的很! 一把拽过被子把人兜头罩了进去:“我、我……你走开,去去去,去去睡你的庆和斋去,不对,这可是你徐世子的家。” “静姝静月,收拾东西,咱们回娘家去!给你们主子爷的新欢腾位子!” 静姝静月站在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决定“敌不动我不动”:“姑娘,有话好好说。” 徐悦抱着她在床上滚了几圈,低笑着不住去啄她的唇,啄她的眉眼:“卿卿真是可爱极了。” 灼华被他亲的糊里糊涂,掺了蜜似的酸味也寻不见了,却还一股子悍妻的模样,伸手去轻扯他的耳朵,“还不给我说清楚!” 他的语调又轻又柔,似天边带着沉稳香味的清越月光,“谁把我从水里救上去的,我并没有记忆,但我想着商船上那么多人,也不会是她一介女子跳下来救我才是。至于照顾我伤势,自是她们府里的小厮了。” “商船一路途径几个国家,虽住同一艘船,但你是知道的,我那时候并不喜与旁人有什么接触,顶多也就是说了些话而已。” 他眼波中伏了一脉情深,“我只知,即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满心欢喜。” 有一点璀璨湛亮了浅眸,灼华抿不住的笑意,似春水那样温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拥了须臾,又生了不高兴:“可显然人家是看上你了。我见过她了,或许人家并不只是商女那么简单。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温情流转,徐悦轻声道:“我让人去打探过了,她确实不是什么商女,会出现在商队里不过是因为和商队的主人有几分交情。” 灼华想了想,惊诧道:“不会她就是长宁翁主吧?” 回贺遣翁主和封君来贺寿,偏在这个时候商女也来了,时机也颇为巧合。 再加上那“公子”的仪态气势确不似商人,那么也只能往那边猜了。 徐悦应了一声,“也是才得了确切的消息,还来不及跟你说起。” 灼华哼了哼:“如此便也能说通了,为何说是替你去云南打探消息,却是又杳无音讯,人家原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你日久生情呢!” 伸手捏他的手臂,捏不动,便又那白嫩的脚丫子去替他的小腿,可惜人家常年练武的,皮肉结实的很,反倒踢疼了自己的脚趾。 闷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她会真不知你是谁了。坏的很,坏得很!” 徐悦弯腰垂手握着她的足,轻轻揉着,无奈道:“我也没招惹她……” “还不是你这脸太招摇了。”拉扯他好看的皮囊,灼华恨道:“今日若不是你摘回来的桃花,我许是要载在她和李怀的手里了。也不算是载她手里吧,只是,她很会挑事。一看便知心思不简单。” 徐悦一拢眉心,垂眸看向怀里的小脸,担忧又急切的问道:“今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