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族学
苏翊闻言，沉声说道：“有苦主来告状，说你家几个小厮前去纵火，想要把楚家一家老小全都烧死。”徐善，我的人你也敢动，还真是找死。 徐善闻言，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当真？大人这事儿会不会弄错了，这几个人都跟在在下身边好几年了，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绝对不会做出害人的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该死的，若是昨晚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就应该把人给杀了。 “可是他们都已经招了，说是奉你的命令前去纵火的。因为，你想要把楚家研究出来的楚绣据为己有。所以，想要一把火就把他们一家人全都烧了，这样一来，楚绣的归属便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了。” 徐善脸色阴沉，看向那几个人，冷冷说道：“你们跟着我多年，我自问从未亏待你们以及你们家人，为何你们要这样诬陷我。” 说完后，他呵呵冷笑：“难道就因为前两天你们做错事了，所以，我呵责了你们几句，你们便想要拉着我一起去死？” 让人纵火这件事绝对不能落在自己头上，要不然接下来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就算真的凭借着家族的能力洗脱罪名了，日后自己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 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绝对不能让自己栽在这件事上。想到苦苦找寻不到签约文书，想到纵火不成最后反而站在这公堂上被人审问，他的心里对徐玫的恨意就加深几分了，若非她碍手碍脚，自己早就把楚家拿下了。 楚绣的前程不但是自己看到了，就连家族都很重视这件事，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看来想要得到楚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几个人在听到家人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是愣住了，他们昨晚被吓到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家里人都在徐家干活儿。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家里人，想到了主家的手段，他们全身都冒冷汗了。 主家向来不是一个好说话，这些年他们跟在主家身后也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主家也拿捏了他们的家里人，甚至说过了，若是他们乱说什么，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他们家里人。 “没错，我就是怨恨你，所以想要陷害你。”被剃光头的男人说道：“你向来不把咱们当人看，经常非打即骂，做错事了还要被扣工钱。我们就是恨不得你倒霉，恨不得你在徐家无法立足。” 云义闻言，急了，大声说道：“你昨晚可是当着村子里很多人面承认的，承认了是徐善派你来纵火杀人的，还说了这是因为徐善惦记着楚家的楚绣，想要把楚绣弄到手。” 楚柏静看了一样云义，随即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他们几个人的签字画押。”说完后，他拿出了一张签字的纸，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字。 苏翊看完后，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问道：“这可是你们几个签字的？” 闻言，光头男说道：“是，可是他们屈打成招？” 楚柏静说道：“大人，我们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为了把他们几个纵火犯抓住，所以动手了，估计他们身上的确有伤。这一点我们不会抵赖，可是说到屈打成招。”楚柏静笑了：“你倒是说说，我们抓住你们后对你们动手没？打你们了没？打了什么地方？” 光头男说道：“你们是没有打我们，可你们把我的头发弄光了，还说要撬开我的脑壳用滚烫的油倒下去，然后吃我们的脑子。” 一句话，让楚柏静愣了愣：“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自己有病，长不出头发光头也就算了，可不要把事儿赖在我们身上。”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想要玩儿什么把戏。 “大人，昨天晚上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去看了，若是大人还有疑虑，可以现在就派人到村子里去问一问大家，我们是不是说了这样的话。” 楚柏宁有点傻了， 明明阿媛和三弟妹就说了这样的话，为何老二还要让人去村子里问一问，这一问不就被人知道了？ 他很想问一问老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怎么说出这样犯傻的话来。可现在在公堂上，他很明白自己就算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惹事儿，他知道在那么多兄弟当中，他的脑子是最笨的，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闭嘴好一点。 苏翊看了看楚柏静那淡定的样子，又看看徐家几个下人狼狈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了计较，随即对柳忠说道：“你带着几个衙役去小云庄询问一下昨晚在场的人，看看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柳忠领命带着人出去了。 徐善双手仅仅的握着，担心衙役去小云庄真的问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可是想到，自己刚刚来衙门之前就让人去打点的事，心里暗暗想着，应该没事儿的。 楚柏宁等人去县衙之后，云叔祖马上就敲锣把全村的当家男人都集合起来，他要说的话只有两句：“昨晚的事情，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若是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全家老小立马给我滚出小云庄。” 村子里的人都明白，云叔祖这句话是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能把昨晚楚娘子和玥姑娘说的那些话说出去。 陆铃回家后，对张氏说了一句话：“叔祖对咱们家，还真是很照顾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看来村子里有一老，便是全村人的宝了。 “叔祖他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很多事情在发生后他便考虑到接下来要如何做了。有他敲打了村民，我们倒是放心多了。” 张氏说完后，笑着说道：“云叔祖可是云家的灵魂。” 陆铃嗯了一声表示认可：“那是定海神针。” 楚二婶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里想到了云珠，不管如何，一定要赶紧让人去云家提亲，把云珠娶进门来。这样一来，楚家和云家就算是真的姻亲关系了。而且还是同村的，到时候便能拉近两家之间的关系了。 她既希望儿子可以好好和云珠在一起，也希望楚家可以好好的，那么楚家出一个云氏媳，那是势在必行的。 门外，霞姑走了进来，她低声说道：“两位奶奶，楚娘子，村子里来了不少衙役，都是询问昨晚的事。” 陆铃站起来，问道：“可知道他们是如何说的？” “他们都说了昨晚楚家的人的确是打了那几个纵火犯，只是把人绑住后就直接交给村子里的人看守了，从未出现什么屈打成招，更没有说什么言语威胁。” 霞姑说到这里时，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陆铃闻言，淡淡说道：“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好，这事儿没完呢。”她可不相信徐善没有任何准备。若是徐善当真如此蠢笨，等着人去对付他，他是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果然，不出一刻钟她便知道了，云大桥一家子作证，证明了昨晚陆铃和花繁玥是真的对那几个人屈打成招了。陆铃得到消息时，自己正在绣着一个香囊，这是给自己丈夫绣的，他越不知道念叨多少回了，之前一直没有空，现在回家了，抽出半天时间把他要的香囊绣出来才是正事儿。 “你是如何得知云大桥一家子会罔顾叔祖的话？”楚二婶好奇问道。 陆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徐善是一个不缺银子的主儿，而云大桥家里最缺的便是银子，只要给了足够的好处，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不就是离开小云庄，只要有了银子，离开小云庄又如何。” 反正有银子了，在外面置办宅院这是简单不过了。 “银子，果然是好东西。”楚二婶低声说道：“咱们一家子这么努力，为的就是银子。徐善这么狠毒要防火烧死咱们一家子，为的也是银子。” “那二婶还觉得银子是好东西吗？”陆铃揪着她第一句话，好奇问了一句。 楚二婶笑道：“当然是好东西，没有银子万事行不通。”说完后，她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张氏缓缓道：“弟妹莫急。” 言毕，张氏看了一眼儿媳妇，她知道这个儿媳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其实，在云大桥一家子站出来后，她自己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真的急不来了的。 “衙役带走了多少人？”张氏看向霞姑问道。 “云大桥父子，另外还有好几个村子里的男人。” 张氏听了，沉默不语。 两个时辰后，楚柏宁他们回来了，兄弟两人脸上两种表情，老大脸上愤愤不平，老二脸上淡定极了。陆铃见状，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大哥还是没有修练到家。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儿就生气，这可不是好兆头。 “只是杖打了那几个人五十大板，流放三千里。而那徐善则是因为没有管好府中下人，被责罚了一万两，这件事就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算不杀了徐善，那几个人纵火犯也不应该活着才对。 陆铃闻言，笑着问怒气冲冲的大哥：“大哥，那几人承受了五十大板后，可是皮开肉绽了？” 楚柏宁摇摇头：“打的时候是塞住嘴巴的，只听到杖打的声音，只是瞧着流血不多。远远没到皮开肉绽的地步。” 听到这里，陆铃便笑了：“大哥可不知道，这衙门打人啊，可是有诀窍的。衙役们打人可是打成精了，那些瞧着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其实只是皮外伤，压根儿没有伤到筋骨。至于你刚刚说的远远乜有到皮开肉绽地步的，才是最要命的，外面不显，实则内里已经重伤了。加之这流放的路上，有一个万一。” 话到最后，陆铃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些亲人都是聪明的，明白最后自己没说的是什么意思。 果然，在听到陆铃的话后，楚柏宁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他算是明白了，其实三弟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一次可以拿下徐善，她想要的只是那几个人的命，顺便来一个杀鸡儆猴。 他好奇的是，为何苏大人常常帮着他们家。当初陆飞也是这样死的吧？ “三弟妹，这一万两银票交给你。”楚柏静把自己拿着的一万两银票交给陆铃，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要知道，就算是楚宅加上建造，买地也花不了一万两。徐善的一把火就把一座宅院送到他们手中了。 陆铃看了看手中的一万两银票：“我想着，这银票就拿去泷州买一座宅院吧。家中的孩子若是考中秀才后，便去泷州的定远书院念书吧。” 定远书院乃是岭南最大，最好的书院，书院里的山正乃是十年前丁忧在家的朝中正二品尚书大人卢政，还是内阁辅臣之一。只不知道为何丁忧结束后，居然不愿意回京了，直接递交了请辞折子，然后便任职定远书院山正一职。 张氏听了后，点点头：“当年若非孩子爹走了，舜华也可以去定远书院念书的。若是日后那些孩子们有自己的造化，可以进入定远书院念书，倒是一件好事儿。” 他为儿子感到惋惜，如今家里的条件好了，孩子们也应该有最好的学习环境。 楚二婶心里明白，自己家那聪明的小儿子十之八九是要去定远书院念书的。所以，对于陆铃的建议她是心动的：“我也赞成在泷州买宅院，等到八月份舜华不是要参加秋闱吗？要是咱们家里有自己的房子，到时候就不用去挤客栈了。家中来年有两个哥儿要参加童生考试了，若是真的可以考一个秀才回来，到时候就去定远书院碰碰运气，若是可以进入定远书院，日后也能在泷州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就这样，在泷州买房子的事便在三个妇人口中商议一番后便定下来了。这件事，还需要让楚柏静去泷州跑一趟。 “除了这些，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陆铃说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乡亲们帮忙，要不然这一万两也不会这么顺利拿到手。既然如此，咱们也应该回馈一下乡亲们的。不如拿出两千两买一块地，建族学，剩下的银子作为族学一应开支。到时候，让小云庄的乡亲们免费把孩子送到族学里，他们家里只需要出银子购买笔墨纸砚就可以了。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除了建造族学外，还要购买族学的佃田，日后这些田里出产的粮食卖了后得到的银子也作为族学的开支。”楚柏静说道。 陆铃想不到自己这样一说，楚柏静就想到了这么长远。的确是这样，族学需要聘请先生，这样一来每年都需要不少的花费。只出不进，这不是长久之事。这购买农田，缴纳赋税后，多余的粮食便卖了，得到的银子就可以作为族学的收入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陆铃说道：“这事儿还需要和二叔商议一番，然后让二叔去找里正商议。”至于买田，她是想过了，就在附近村子买，还能方便管理。 对于年轻人的决定，张氏和楚二婶都是不干预的。 楚东说了，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做决定。 徐善回到家中后，把书房里的东西全都摔粉碎了：“可恶的苏翊，可恶的楚家，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楚绣的事情想要再动手是不可能了：“你们想要守着楚绣是不是，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别的人好过。特别是害得他如此惨的楚家人，更应该下地狱去。他打开房间门，看着外面的人，缓缓说道：“让人去把云大桥找来。” 云大桥看着坐在上首哪位穿着锦衣的华服公子，战战兢兢问道：“不知道徐少爷让我来有何事吩咐？”自从大儿子死了后，小儿子又不在家，老二和自己家也算是离心了，因为自己收了别人银子害得一家子全都给赶出村子后，老二更怨恨自己了。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老三了，他对银子的渴望就更深了，徐善让自己来，十之八九也是因为楚家的事。 他一边装傻，一边琢磨着徐善把自己招来到底为了什么。 徐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把你们对楚家的了解一五一十告诉我。”他的确让人去查了楚家，碍于有余家在，他的人也不敢名目张大查得太仔细。所以，他错过了很多细节。 现在，他要对付楚家的人，就只能是知己知彼了。 云大桥看向徐善：“这。” 看他这个样子，徐善便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一百两，买楚家所有的消息。” 听到一百两，云大桥心动了，要知道今天早上还拿了对方五百两，然后上堂作证。若是得了这一百两，再把家中那些田全都卖了，即便真的离开村子了，他们一家子在外面也能过得很好。 所以，他毫不犹豫把楚家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楚家的主心骨，其实就是去年嫁过来的陆铃，那是一个聪明的娘们，楚家有如今就是因为她。” 徐善听了后，脑海中想起了陆铃那张绝美的容颜，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陆铃瞧着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知道了。” 他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云大桥，然后让人把云大桥带走。 云叔祖开口了，云大桥一家子在三天之内搬离村子，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纷纷说叔祖这个决定做得好。她们虽然都被玥姑娘和楚娘子的话给吓到了，只是回过头想想其实那些话都是吓人的。两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吃人脑，她们只是想逼出幕后之人。谁晓得，这一切都因为云大桥一家子而发生了改变，几个纵火犯只是判了流放，而真凶则是不痛不痒的赔了银子完事儿。 一万两，在他们这些人听来是很多，可是在徐家的人眼里，一万两只是随手就可以拿出来的。可若非云家人运气好，真的被烧死了，他们日后的鲜草卖给谁？帮谁做手套？ 要知道，村子里每家每户基本都有人在楚家干活儿。若是楚家没了，他们的收入来源也就断了，日子只能回到以前。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块肉，几年也买不起一套新衣裳。这样的苦日子，他们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害怕。 所以，村子里的人虽然都眼红楚家得到一万两，可大家的心里都一致认定，要护着楚家，绝对不能让楚家出事。因为，他们的好生活都和楚家息息相关。 楚柏静去找了楚东，父子商议一番后，楚东便去找了牙行的人，从他们手中买了隔壁薛家村一个地主家的一百亩水田，拿着 盖上官府印鉴的田契，父子两人便回了小云庄。 里正听了楚东的话，震惊的站起来，嘴唇都哆嗦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问道：“你们，你们当真决定要在小云庄建族学。还让孩子们免费到族学念书？” 楚东点点头，拿出了一张田契：“除了族学外，这还有一百亩水田。这归为族学所有，日后除了缴纳赋税外，剩下的粮食卖了，可以作为族学的一应开支。” 里正看着那田契，这才相信了楚东说的话是真的。瞧瞧人家连田契都拿来了，就连族学日后的开支都想到了，这样的诚意，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这是好事儿。”他双手颤抖的拿起田契说道：“若是乡亲们知道了，一定会很兴奋，很开心的。”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所以也有了想法要把孩子送去念书。 小云庄是大村，因为没有族学，没出几个读书人，一直被人瞧不起。可是现在，他们小云庄也要建族学了，日后孩子们都可以念书，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瞧不起了。 云亭安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小云庄真真正正走出几个像楚家两位儿郎一样的读书人，所以当初才会再三权衡下，把云存志交给了楚娇夫妻教养。 “我们家已经商议过了，除了这一百亩良田外，家中再拿出两千两银子作为族学的一应开支的费用，这样一来，日后族中真的有孩子考上了秀才，若是家中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念书，族学也能帮衬一二。” 楚东对办族学这事儿是赞成的，有银子大家赚，好日子一起过，这样才不会招惹别人眼红。若是你家里天天都吃大鱼大肉，被人吃着糟糠，一两天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长了，必定会惹来很多麻烦。 与其这样，倒不如带着大家一起赚钱。至于开办族学，最重要的是让孩子们读书明理，这样一来日后纷争也就少了。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要是小云庄真的多出几个读书人，对咱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儿。”云亭安笑着说道，到现在，他的心都跳得很快。 他有种，幸福突然从天而降的感觉。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这么的匪夷所思。 “那族学的事情就有劳里正了，这是两百两，用来建造族学，至于桌椅这些全都交给村子里的木匠。这些费用便由我楚家出吧，只是建造桌椅的木材，还是需要村子里的人上山帮忙砍伐回来。”总不能自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而他们则是坐享其成。 里正点点头：“这事儿我和村子里几个长辈商议一番，然后拟定一个章程出来。” 村子里要建族学的事情也很快便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楚家拿了银子在薛家村购买了一百亩水田，又拿了两千两银子出来建造族学，日后他们的孩子上学都不用银子，只需要出笔墨纸砚和购买书籍就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兴奋极了，几个打算把孩子送到隔壁村子去念书的人家都安耐住自己的想法，想着再等几个月，等到村子里的族学建好了，到时候让孩子在小云庄的族学念书。在自己眼皮子下，总比送到外面要好得多。 里正和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一番商议后，决定就在村口的一块旱地上建造族学，楚家给的两百两，可以建造一间很大的族学了。 里正在踌躇不知道族学要如何建造时，有人提醒他不如去问问楚娘子，据闻楚宅还是楚娘子画图给瓦泥匠的。他听了后，如醍醐灌顶，屁颠屁颠的跑去询问陆铃。 陆铃听了后，想了想，随即按照华夏校园的建造画了一张设计图。 里正看了看，发现图纸上有两栋房子，分隔了两个院子：“这，是为何？” 陆铃说道：“里正叔，我瞧着咱们村子里的闺女也不少，虽然说儿郎才是香火传承的，可若是没有女子，一切也是枉然的。所以，我建议，村子里的族学对姑娘家也开放。而且还是大力去建议村子里的姑娘也念书和学刺绣，当然，姑娘们念书的时间自然不能和小子们的一样。这个需要等到族学建好后，你们再好生琢磨。” 里正听了后，一时间犯难了，儿郎去念书也就罢了，毕竟日后要顶门户的。可是闺女是嫁出去的，日后就是夫家的人了。他觉得村子里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让闺女去念书。 陆铃看得出他心里所想，故而多说了一句：“您到时候可以告诉大家，我楚家日后的绣坊，会优先考虑招收识字的绣娘。楚家对工人的待遇，村子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绣娘的工钱会更高。若是自己村子里的人都不珍惜，这个机会日后我可就要让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