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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找到了石锤,也不能上来就告诉客户。刚调查了没两天,就把幽会照片摆到客户跟前,顺便连带着小三的姓名住址等个人信息一律奉上,看起来是靠谱又高效,可是后续的钱还要不要赚了? “我调查了这三天来看,目前还没能锁定你爱人的出轨对象。不过的确拍到他跟一位男性极为熟络,”祝龚把三张照片推倒薛玉成跟前,“而这位男性,我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正是薛家产业对头公司的高管。” 照片中的两个人在酒吧中相邻而坐,靠得极近。不过说句良心话,祝龚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两个人靠得近完全是为了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一个小物件上面的什么细节而已,如果在正确的角度照照片,出来的效果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不过照片这种东西的好处就是,只要找对了角度,两个离得八丈远的人,都能让人觉得正依偎在一起,更何况这种本来离得就很近的人。 给客户这种混淆视听的东西,到底还是昧良心,祝龚这时候寄希望于调查目标真的出轨了,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证据。便不由得想要跟薛玉成确认:“薛先生,我能否冒昧地问一句,是什么让您觉得你的爱人出轨了呢?” “我听到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十分亲昵地喊一个我没听说过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前任?或者父母家宠物的名字?感觉这种误会总是存在的。” 薛玉成垂眸,“我倒是希望如此,只是他没有前任,并且对宠物毛发过敏,所以你说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那这还真是挺可疑的……” 其实薛玉成方才不想回答的,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不能跟家里说,也不愿跟朋友说,更不敢明明白白的问对方那个名字到底是谁。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他很需要找个人倾吐一下。 他跟钟权结婚五年了,看着对方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成长到现在这样,站在了离开薛家,也依旧能创出一片天的高度。 他的父亲曾经指点过他,如果他想要钟权在他身边,安分守己的呆一辈子,就别给钟权太实在的东西。不然能钟权自己翅膀硬了,能扑腾了,还愿不愿意维持这段婚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薛玉成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他还是告诉父亲,薛家能给的,父亲您愿意给的,就给钟权吧。 “不怕到时候后悔?”薛老爷子抬眼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怕,可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躲过去的。” 薛玉成回想着当年自己说的话,他曾经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是贪图薛家的权势,那他也认了。只要在达到目的之前,钟权愿意哄着他骗着他,他就愿意。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真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又怎么放得下。 他甚至觉得,如果真的出轨他也忍了,只要装作不知道,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但钟权现在既然已经和其他公司的高管搞好了关系,恐怕连未来,也不打算在薛家的产业里继续待着,到时候还能不能接着过,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虽然我只是个很多人只认识歌不认识我的歌手,平日里也没什么狗仔蹲我,但是好歹也是圈子里的人。照片是最会骗人的东西,我是知道的。” 祝龚只得干笑着点点头,不说话。 三张照片。一张是钟权把一个什么小玩意放到邻座的人手里,一张是两个人头挨着头一起盯着那东西看,下一张,是钟权很随意地把那个东西放进上衣的口袋里。 “你可能觉得中间这张是我最在意的,因为两个人看似很亲密,不过这角度找得太刻意了,我反而怀疑实际情况的真实性。让我坐实了怀疑的反而是这张,”薛玉成指尖敲了敲第三章照片,“钟权漫不经心放进口袋里的——” “是我们的婚戒。” “听上一句话的时候,请在脑内将‘婚戒’一词画上重点,谢谢。”钟权晃着手里的环,毫不掩盖地向治疗师炫耀着。 时间回溯到二十二小时前,酒吧。 这还没完,钟权还要强行地给治疗师解说,戒指内侧的摩尔斯密码,哪里是起点哪里是终点,这几个点杠点,连起来代表的是什么字母,下面又是哪几个点杠点代表一个字母。 “大哥,”治疗师在这破灯光下,看得眼睛都快瞎了,“我其实不是很想知道这玩意是怎么破解的。” “不,你想知道。”钟权把治疗师的脑袋掰回来,继续塞狗粮,“你看你这一打岔前面全乱了,咱们重头再来一遍吧。” 治疗师两眼无光地接受了一遍早期数字化通讯形式的洗礼之后,就看到钟权把戒指放进了口袋里。 “等会儿,大哥,”治疗师一下子就清醒了,“婚戒诶,您就这么随便一放?不怕弯个腰戒指就没了么?” 钟权拍了拍胸口的口袋,“这口袋是特殊设计过的,里面有夹层。我没了这戒指都没不了。” “那可真是太稀罕了,”治疗师敷衍着,“戒指不戴手上非要放专门设计的口袋里。” “我乐意,”钟权似乎被戳破了什么似的,跳过了为什么不戴戒指这件事,将注意力转向转向好感度,“结婚五年了好感度百分之三十?你们给我这个世界改动了多少?” 百分之三十,作为攻略的起点算不上低,但是都结婚许多年了,这数值就不对劲了。当初他写这个世界的时候,设计的只是两个人之间有小误会,暂时拉低了一点好感度,但是世界的本质,可是奔着哪怕婚后多年依旧恩恩爱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