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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还是保持他的怪癖,到了大街上左顾右看忙个不停,视线落到一群道士上时,愣住了。 “这世上还有道士啊。” 楼观雪带了个面具,冷漠“嗯”了一声。 夏青又看到街对面。 一个推车的小贩不小心擦到一个道士的衣袍,马上被道士冷声喊住。小贩大惊失色跪地上、爬着要去给他擦袍摆,却被道士厌恶地一脚踹开,同时咒骂出口:“别碰我。” “……” 夏青看得目瞪口呆。没憋住火,随手拿起一个果子,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异常,又准又狠地砸上那个修士的脑门。 修士还打算摆威风呢,猛地天降横灾,被砸得皮肤红肿。“啊!”他大叫一声,捂着额头,左右四顾,却根本看不到是谁出的手,以为是有高人在暗中窥伺,脸色微慌,甩甩袖骂了句晦气就走了。 夏青吐槽:“就这就这就这?就这也是道士?还没修行出个什么门道来,就那么瞧不起人。” 楼观雪笑道:“他们在权贵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夏青更惊了。 楼观雪若有所思看了下前方,意味深长说:“当今天下稍微有点实力的道门,估计都被养在卫燕吴三家下了。” “……” 夏青算是明白了,这些道士就跟现代社会一些装神弄鬼的骗子差不多! 楼观雪对陵光一点兴趣都没有,问他:“你想去哪?” 夏青视线从那些青袍道士上收回来,刚好他们走到一个茶楼附近,愣了愣,便兴致勃勃说:“楼观雪,我想去听书。” 反正他对古代什么都很好奇。 楼观雪神色古怪:“听书?”他眉眼冷淡,不置可否,却还是陪夏青上去了。 虽然带着面具,可楼观雪气质养尊处优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杂仆不敢怠慢,引着他到了顶楼一层单独包间内。金枝玉叶楼仙女当然是不会吃外面的东西的,瓜果糕点全被夏青包揽了。 楼观雪一手撑下巴,垂眸望向外面一楼正中央的说书人。 说书人讲的故事都是与时俱进的。 恰逢天下修士齐聚陵光,便讲起了当年楚国先祖率一众修士远征通天海的故事。在《东洲杂谈》上寥寥带过的几笔,在坊间茶楼却是被描绘得惊险刺激一波三折。 修士们各显神通,险象环生,历尽艰辛,才将在海上兴风作浪的鲛人一族逼得节节退后。 先祖排除千难万阻,最后终于得入了神宫,荣获“神”的恩眷,从此佑楚国百年盛世长安。 夏青听得都快睡着了。心里嘀咕,就他今日所见的那群修士,去给鲛人塞牙缝的吧。 不过鲛族为什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啊? 不是传说里的海之霸主吗。他回想起障内,瑶珂濒死前都能展示的那种绝对强大气场,非常不解。 砰。这时说书人突然一拍醒木,把夏青的思绪唤回来。 说书人道:“谈起修士,这就不得不说一句我们经世殿的大祭司了。大祭司当初可是万修之首啊,一柄思凡剑,浮光掠影,海惊山倾。听闻大祭司来自蓬莱,诸位可知蓬莱?” 众人笑道:“海外仙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台下听客疑惑道:“不过蓬莱不是假的吗?那么多年,从东洲出发前往通天海寻它的人那么多,也没听到个消息。” 有人接道:“是啊,当年先祖都到了通天海尽头,史册也没提过此地只言片语。” 说书人摸着胡子摇头:“非也非也。蓬莱是极灵之地,道士圣所,自然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哪是寻常人能找到的呢——也只有蓬莱仙岛,能培养出大祭司这样脱离肉…体凡胎不老不死的剑修了。剑虽名思凡,可是大祭司修的却是苍生道,苍生一道,意在悲悯苍生,护天下人太平,想来也是三千道法中最接近‘凡’的一道。听闻大祭司曾有一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情深伉俪,生死相许,却因他入苍生道选择和离,从此不复相见。” 婉叹之余。 又有人疑惑说:“可我从来没见大祭司用过剑啊。” 马上有人反驳:“太平盛世为何要出剑呢。” “也是,盛世无需出剑。” 再一人问道:“那这思凡剑可是天下最厉害的剑?” 说书人愣了愣,他能在陵光这么一个繁华都城成为华贵酒楼的说书人,自然也是颇有些见识的。 早些年天南地北走过,什么杂七杂八的事都听了一遍。思绪飞了片刻,说书人摇头喝了口茶,才犹豫着开口:“天下最厉害的剑,未必是思凡。” 满座衣冠来了兴趣。 “哦?那你说说。” 说书人神色带了些不确定:“我也忘了是从哪听来的,可能是某个乞丐嘴里,也可能是一些破旧的古籍。” 他沉沉说:“天下第一剑,名唤阿难。” 夏青在吃一个桃子,乍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整个果核都吞进去。 被呛得直咳,眼泪直流。 楼观雪在对面看了他一眼。 夏青掐着自己的喉咙,险些要死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噎死了。 酒楼已经传来一阵唏嘘。 “阿难?这是剑的名字?倒像是佛教的字眼。” “阿难剑,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按理说如果是天下第一剑,那么剑的主人应该很出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