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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心中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废物?纨绔?任性骄横? 好吧,任性骄横这个倒是可以有…… 楼清焰一摊手,老实说道:“不必掩饰你们的感觉,这个转折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少年时代的楼清焰和青年时代的楼清焰,他们之间竟有此等云泥之别,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老实说,我不知道。作为当事人,我对自己的变化毫无觉察,我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天之骄子,有钱有才有貌,仍然把世界紧攥在手中。”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这是错觉。自母亲亡故之后,楼清焰就渐渐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自大狂,他的不可一世全部仰仗富豪父亲,若有一天失去父亲的支持,就会变得什么也不是。” “如同你们猜测的一样,那一天到来了。父亲遭遇飞来横祸,在车祸中四肢瘫痪,下半生只能枯坐轮椅。他还沉浸在悲痛中,父亲突然将私生子领回家门,剥夺了他的财产继承权。之后公司的高管告诉他:‘你快破产了,但若选择破产,公司的巨额债务就会转移到你身上。当然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只不过是早破晚破、早点背债和晚点背债的区别而已。’” 讲到这里,楼清焰一时哑口,竟突然忘了词。 唇齿徒劳地开合数次,静默数秒,他无奈对着观众耸肩。 倒是莫名想起一个公司其他人常说的笑话,他笑道:“没错,fire出道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他破产了。” 人们哄堂大笑,因刚刚那个故事而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好吧,”楼清焰承认,“我忘记接下来该说什么了,但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减少一些诸位对我的陌生感:fire就是楼清焰,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或许有些不平常的经历,但也仅此而已。跳过毫无意义的家庭纠纷,让我来跟你们讲些真正重要的事。” 毫无意义吗?人们在心中问,绝对不是。 正是这个畸形的家庭塑造了楼清焰:一个被母亲培养成才、又被父亲养废的绝世天才。 也正是这位畸形的父亲间接造就今天的fire:一个的的确确将世界紧攥在手心的传奇人物。 屏幕上的内容随他的讲述几经变幻,目前定格在一张大家看不懂的照片上:夕阳西下,红霞映照苍山,山林中坐落一片矮房,大院子的门口挂着一块白牌子,上面写着外国人看不懂的文字:妙峰山疗养院。 “让我们回到最初——fire这个人物的最初。”楼清焰态度一改,演讲风格松弛下来,手势和表情变多,开始在舞台上走动。 “照片里是一家私人研究院,在父亲出车祸的那一年春节,我收购了它,并将自己当时的全部资金投入其中。这笔钱到现在也没有撤出来,它将作为某个项目的研究基金,为其提供长达十年的保障。说到这里,不得不感谢一下我的爱人……” 他看向一旁,柔声说道:“我的爱人江覆先生。注入这笔资金不久后,我得知了自己即将破产的消息,如果当时把这笔钱取出还债,项目只怕要付之东流。江覆先生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一笔资金,卖了自己的房子替我还债。这些年有许多人说我是被他包养了,其实,也不算错。” 这突如其来的狗粮…… 小吴和他的同事们不约而同脑袋后仰,五官挤成一团。楼清焰第一次正面说明当年和江覆的jq,明明是个大新闻,可是为什么这么…… 啊!好想怒而摔碗啊! 好在他只是顽皮一下,马上回归正题,“这个神秘的项目到底是什么,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它的确来源于母亲当年留下的研究报告。十多年过去,许多当年还停留在理论层面的东西,已经在实验室里取得突破,报告中提出的设想也有了付诸实践的可能。” “我曾将这份报告珍之又珍地收藏起来,也曾将它遗忘长达十年。如果不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也许它会永远留在抽屉的某个角落,再也没有问世的可能。” “当然你想问,这关车祸什么事?所以,我要为你展示我们从这个项目中收获的第一个成熟成果。” 屏幕中展示出来的产品,正是在这次大会上隆重亮相的晕动抑制器。 “大家都认识它,体验过它,甚至在刚才宣布的第二版标准提案中了解过关于它的参数。” 楼清焰笑笑,随即,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那是一个头戴晕动抑制器的深空员工,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望着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苹果,苹果上方悬着一条机械手臂。他并未有任何动作,那条手臂却自行活动起来,拿起苹果送到他嘴边,让他咔嚓咬了一口。 “脑机接口?”人们惊呼。 这幅小巧的晕动抑制器,竟然还能起脑机接口的作用? 用脑机接口操纵机械臂不是什么奇事,不过第二条视频难度还要更大些。同样是一名头戴晕动抑制器的深空员工,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没听到键盘声响起,光标却自己动起来,打出了一串阿拉伯数字。员工摘掉头箍,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那张纸上事先写好的数字,与电脑屏幕中一模一样。 对这行稍有了解的人忍不住倒抽冷气,“十、十位阿拉伯数字的脑控输入……” 接下来还有第三条视频,比前两条多了些趣味。那是一个头戴晕动抑制器的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站在娃娃机前方。没有人操纵摇杆,娃娃机却自行运转起来,精准无误地抓起一只小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