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全世界都想被他吸血在线阅读 - 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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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端机上的影像也不是十分清晰。

    一段没有画的路,安静的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直到终端机摄像画面出现裱画的木框,亦止提了提精神,调整摄像的大小尺寸。

    却忽地被血腥的画面内容吓了一跳。

    画面里蓬头垢面的巨人正握举人尸啖食,手指深深地掐入尸体脊椎,有残肢垂入他的口中,深红的血从嘴中溢出。

    人尸的头颅与右臂已被咬断,巨人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盯着前方。

    那眼神说不出是被发现后的恐慌,还是对于生肉的狂热渴望,有一瞬间亦止觉得巨人紧盯着自己。

    他的呼吸一窒,反射性地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撞入身后的青年怀里时才堪堪反应过来。

    “!对不起…”亦止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在后退的过程中踩到对方。

    有独特的草木香气混着清甜味道袭来,阿尔亚瞳孔微缩,一抿唇,将烛火放置于墙壁的盛灯处。

    再就势将少年转了个向,让对方面对着靠在自己怀里,使得少年的视野范围看不见那幅画。

    “别怕。”阿尔亚道。

    他的安抚动作带了私心,如愿以偿地摸了摸少年柔软的乌发。

    亦止摇摇头,解释:“我还好……也没有很害怕……”

    只是画者画得太真实传神,让人不寒而栗、心底发毛,在黑暗的环境里,这种感觉被乘几倍地放大又放大,自然地就使人在一开始止不住地害怕了。

    但是过后其实还好,毕竟只是艺术作品。

    亦止轻拍了拍阿尔亚的手臂,表示自己没事可以放开了。

    而青年却一手揽着他,另一手又从他手里拿过终端机。

    “咔嚓——”的一声。

    “拍好了。”阿尔亚说。

    亦止突然低头,声音含糊:“唔…谢谢……”

    阿尔亚正要将终端机还给他,察觉出异样,“怎么了?”

    “眼睫毛。”亦止低着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闷声回答,“眼睫毛好像掉到眼睛里了……”

    “别揉,让我看看。”阿尔亚的神情严肃起来,力度轻柔而态度令人无法拒绝地捧起少年的脸,他靠近了仔细看已经被少年揉出泪花的眼睛,本就是曙红眼瞳,现在连眼圈都红了一周。

    阿尔亚皱眉,轻轻地吹少年的眼睛,那双桃花眼中似是由此泛起涟漪,阿尔亚有一瞬间晃神。

    随即他的指腹覆上少年的眼角,轻声道:“不要动。”

    “好……”亦止乖巧应答,泛着水光的眼睛睁大了。

    金色卷发的青年捧着少年的脸,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呼吸交缠,仿佛只要下一秒,青年低头,就会以唇覆压上少年的唇。

    银发的精灵恰恰在走廊不远的尽头处的门后出来。

    视野映入这幅画面,他的脚步顿住。

    心灵中休眠的藤蔓在荒原上野蛮生长,只是未出来时便有道人影更快地拉开了阿尔亚和亦止两个人。

    “止止。”

    琅野抿着唇,面对亦止,背向阿尔亚,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亦止觉得对方就像是发现了主人在外偷偷摸了其他狗的家犬。

    于是他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大狗狗的毛发。

    琅野顺势低下头。

    阿尔亚眸色微沉,余光却看见了向这边来的银发精灵。

    “想必阁下就是末代精灵王阿克诺修的饰演者阿奇柏德吧。确实像极了兄长,马修导演真是慧眼识珠。”阿尔亚含着笑,“见着你了便想起兄长,止止也是吧?

    “以前兄长就同你的关系最好了,常连我这个弟弟都忘了。真羡慕那个时候你们的情谊。”

    第48章

    阿克诺修和亦止……关系最好。

    阿奇柏德滤去对方话里的其他字词, 得出这个结论。

    他的口舌忽地发苦,干涩了许多,急切地破解完机关后寻找到对方的的欣喜已经完全沉了下去。

    他是知道的。末代精灵王阿克诺修, 与血族亲王年纪相仿, 高中时期都是在中央城一中就读。

    有残存但非官方的史料中记载,他们是同班同学。

    《末代精灵王》的剧本中原本也有一段高中时期与此相关的戏, 但因为没有找到能够饰演血族亲王的演员, 少年出道又在电影选角完成、开拍之后, 导演也不敢铤而走险邀请刚出道的新人, 于是那一段戏就被编剧无奈地从剧本里删除了。

    总归只是一段极其隐晦的戏, 也并没有正史的记录, 不过是民间茶余饭后的谈笑之闻,饰演血族亲王的演员甚至只需要拍入一个背影——

    [昏沉的霭光慵懒透过玻璃, 寥寥几人的教室里桌子整齐。外面人声喧嚣,有琴音呜咽,这些都被无形的屏障隔在了教室之外。

    [安静的空间里,阿克诺修才能更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他的心弦绷紧,连呼吸都是烫的。

    [如何形容?

    [于大漠突逢桃花林, 于隆冬点燃干柴火, 从一片荒芜、无处光明中得救。

    [阿克诺修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便能够感觉入骨的无形枷锁从自己身上解脱。]

    可如今阿奇柏德的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迟钝,他感觉那枷锁似是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与少年相隔几步的距离, 变得无比遥远。

    他们之间隔着无数穿行的人,隔着一千年陈旧的日月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