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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已经看到了那水下的雄壮,吞了吞口水:“皇上……太医说了这要戒……” 姬冰原扳起他下巴又亲了下去,一边早将他衣袍解开,水花四溅,云祯喘着气,姬冰原声音低沉了几分,只盯着他:“卿就是朕的药,先陪朕洗一洗。” 这场澡最后从浴盆洗到了寝殿龙床上,这一夜是这样的漫长,又是这般的欢愉。 云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乐到极点也会掉眼泪。 姬冰原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把长剑,经历了人间百般磨砺后,锋芒敛尽,沉寂黯淡,终于找到了他的鞘,严丝合缝,天生如此。 第93章 快意 从此君王不早朝。 姬冰原清晨睁开眼睛,揽着怀里还睡得香甜的云祯,感受回味了一下这种美好,觉得不早朝这句诗实在太妙了。 早知人间有如此乐事,自己大概早成了昏君。 引以自豪的自律自制,在这样可爱的皇后跟前,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昨夜他一点儿没节制,幸而云祯常年习武,军营操练多年,承应上也不十分为难,到最后食髓知味,反过来还缠着他,年少人贪欢起来,更为坦荡直接,什么都愿意尝试,大胆而毫无顾忌。 更何况这孩子的个性,好吃的,好玩的,当下就要痛快了,绝不留以后再做,就好像没有以后一样。 姬冰原想着昨晚云祯那莫名其妙地推命来,忽然一怔,想起了自己出痘时高烧不退,浑身出痘,病势凶猛之时写的密旨——若是为这,继任的太子想要杀他那是一定的,难道是章琰泄密?不对,是没有章琰…… “章先生退隐了嘛,他不耐烦服侍我这样的朽木。” 章琰的确有退隐之意,最后是自己用军机处钓住了他。 若是自己没有用他呢?若是他真的退隐了,朝中没有得用可靠的文臣…… 姬冰原一颗心沉了下去,“三年前嘛,三年前您会答应的……” 为什么是三年前这个时间点? 不错,三年前吉祥儿还未入西山大营,在上书房进学,自己对他也不过是普通对小辈的关爱,看在长公主面上——他当时若是非要和朱绛合籍,自己应该是会应的,自己在这上头不得遂意,小辈哪怕胡闹些,他愿意也没什么不行,朱国公儿孙满堂,不至于就为这个绝嗣,以朱国公的脾气,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个和皇帝违逆。 所以他一定会应。 姬冰原低头看着云祯还大大咧咧抱着他手臂睡着,一只长腿毫不顾忌地横过来搭在他腰上,睡相并不好,但他喜欢这种直接的热情。一言一行都体现着云祯喜欢他,毫无保留。 这样的人,他三年前居然有可能要拱手让人。 拱手让给那傻不拉几的朱国公的孙子,有福之人不用忙?所以得到了不珍惜?为保一族富贵毒杀了枕边人?这简直是一定的,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局,傻乎乎的吉祥儿哪里会想到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会递来一碗毒药?临死前他会多么的失望和痛苦? 明明是吉祥儿胡诌出来的命,他却忽然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真实的忌惮和妒火,更有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提了那朱家小子回来问罪那种。 这时云祯也醒转了,睁开眼睛看到他,迷迷糊糊先笑了下,仿佛懵懂之间见到了最信任最爱的人一般,姬冰原本就正是妒意上头,总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已经真实拥有了他,于是低头又是一个深情的长吻。 这是清晨,两人都年富力强,少不得再次擦枪走火,且这次皇上又少了几分克制,云祯腰被他握着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有一种比昨晚那温柔体贴完全不同的感觉,有力的手臂勒过着他的胸膛,仿佛被束缚,仿佛被强势占有,微微的疼痛很快转化为快乐,是一种确实可以触摸的幸福,彼此证明现世存在而不是在做梦的真实的愉悦。 皇上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但反正暂时也罢了朝,长日无事,他们把寝殿祸害过了,又一起去了玉棠池里泡香汤。 深秋已到尾声,水里全是木樨的清香,水面金灿灿浮着无数的细碎花瓣,犹如金屑在水面荡漾着,一圈又一圈。云祯懒洋洋趴在姬冰原怀里,心满意足眯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真好啊,真希望永远都这样。” 姬冰原斜靠在水里的木座上,拿了把宽齿梳在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朕已宣了弘虚法师进宫,一会儿好好给朕和给你批过命,看你还每天胡说八道什么。” 云祯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半边脸贴着姬冰原胸膛,舒服地蹭了蹭,又伸手抱紧了他结实劲瘦的腰,自从昨夜到现在,他忽然着迷一样的喜欢上了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这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他仿佛饥渴一般的渴望对方的拥抱,渴望温暖的肌肤摩擦的感觉,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给吞吃进去。 他懒洋洋道:“皇上您真龙天子,当然是真正的真龙命了。” 姬冰原道:“朕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真龙的,一样做错过很多事。做太子之时,先帝并不是非常满意朕,觉得朕性子不稳重,太跳脱,爱冒险,不守规矩,读书也往往有惊人之语,不过那时母后只生了我一个,帝师也力保我,说我乃是难得的不墨守成规的储君,毕竟当时南北朝分立,还未到治世之时,我这样的太子反而有开创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