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得罪了唯二不可得罪之人
那齐湮国主不是为她的婚事着急上火么,那就看她与萧芜暝的事情传出去后,她还怎么去嫁个好夫婿。 筎果毁她姻缘,她也不会让这臭丫头得到幸福! 一瞬的停顿,她忽然抬头看向狄青云,“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要回敬我?” “这些并不是我齐湮国主想听到的。”狄青云摇了摇头,唇角含笑,弧度张扬,“况且你句句针对她,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因为对她心存恨意,故意抹黑她。” 齐湮国主想听到的应该是筎果是个可以随意被操控住的人,而不是这样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的人。 “但这就是事实,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牧遥轻笑,她抬起手,将枯燥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但你不觉得亲手毁掉一个人,更好吗?” 狄青云扬眉,只是笑着看她不语,眸中掠过不易被人察觉的深意。 “我说这话,让你不寒而栗了?”牧遥红唇上扬弧度极其的讥诮,“可是你知道么,这话是她说的,也是她的所作所为。” 她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被她亲手毁掉的人,从头到尾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在出事情前,她绝对看不出这看似蠢笨的丫头如此精明,她以为是她控制着筎果,却不想到头来是被她拿捏玩弄。 “亲手毁掉一个人。”狄青云敛下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层碎碎的暗色,他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牧遥顿了顿,又说,“听说你是齐湮狄贵妃的弟弟,是高高在上的国舅爷,那国主将你送来做质子,也是为了来照映那个棺材子吧?” 牧遥想不通,这筎果是在北戎出生的,与她那个远在齐湮的皇爷爷不曾见过面,更别说是有什么祖孙的情分在,而她的生父又是被废了的太子,理应说是不受宠的,怎么会对她如此看重。 狄青云眼眸沉了沉,唇角却是扬着笑,“确实如此,不过我是自愿来做质子的。” 牧遥面色一滞,看着眼前人的目光变成了审视,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话。 谁愿意放着锦衣玉食,受人恭维的日子不要,跑来做一个命随时都悬在线上的质子? “不管你信不信。”狄青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无所谓信不信。”牧遥眉眼不动,“那个与我交换的秘密呢?” 狄青云懒洋洋地哦了一声,道:“那丫头的确是命中带煞的棺材子。” “这算是什么秘密?”牧遥冷笑,眼眸中的温度渐冷。 虽然筎果这身世被齐湮护的好好的,除了因为她在北戎出生,瞒不住北戎人,其余三国,无一人知晓。 “不,这是秘密。”狄青云眯了眯狭长的眼眸,他的瞳孔颜色要比其他人淡一些,偏褐色,可风情妖媚,胜过不少的女子。 “巫马氏人曾为她批命,她命中带煞,这煞气牵连了国运,她死,煞气四散,齐湮亡,她活,齐湮国运亦是多舛。” 牧遥几乎怔住了,这的确算是齐湮国的秘密,若是谁想灭了齐湮,此刻只要杀了筎果变能改变五国鼎立的格局。 她心中很快的有了思量,笑意漾起,弧度里满满的都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破解之法唯有将她嫁于别国人。”狄青云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懂了么?” 牧遥抬眸,与他直视,红唇勾笑,“你有没有兴趣尝尝亲手毁人的滋味?就跟她对付我一样。” “有。”狄青云点头。 牧遥大喜过望,才露出了欣喜,却听他说,“不过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这句话便是表明了态度,他不会与牧遥联手。 牧遥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正巧,我也不相信别人,只信自己。” 没了旁人的帮助,她照样可以毁了筎果。 与此同时,正搬了个躺椅在院中晒太阳的筎果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引得那路过的锦衣少年脚步停下。 他看着躺在躺椅上哼着小调的丫头,筎果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萧芜暝向自己投来深意的目光。 萧芜暝伫立了有一会,北风刮来,墨竹衣袍和黑发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 他见那丫头丝毫没有自觉,便是抬步走了过去。 筎果正闭着眼,觉着头顶有片阴影,遮住了暖和舒适的日光,便是不悦地蹙眉抬眸。 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少年灿如星辰的黑眸里。 “萧护卫,你妨碍到我晒太阳了。” “去屋里晒。”萧芜暝二话不说,伸手就将她拉起。 筎果倒是不反抗,她任由自己被他拉起,起身后一下子就环抱住了少年,“困地走不动路了,萧护卫,你要做事了。” 萧芜暝恩了一声,筎果抬眸,满脸期待地仰头看着他。 她却没有想到这人抬手招来了二宝,指着那躺椅说,“这躺椅送你了。” “……”筎果拉了拉萧芜暝的耳朵,“你在干什么?” 无端端的怎么就搭上了一个躺椅? 她不睡吊床,睡个躺椅怎么就招惹到他了? 少年侧目回看她,眼眸清浅,“一会喝碗姜汤。” 那正在哼哧哼哧搬着躺椅的二宝几乎身形一滞,还未开口,就听到那少女发了话,“那要他们都陪我喝。” “好。”少年颔首答应。 筎果指着那身形僵住的二宝,“二宝要三碗。” “成。”萧芜暝应了下来。 二宝是最讨厌喝姜汤的。 他动作迟缓地将躺椅拉回了远处,转身对着筎果傻呵呵地笑了笑,“小主子,这躺椅我不要了,那三碗姜汤是不是能给我免了?” 筎果觉着他很懂事,便是点了点头。 二宝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那少年王爷沉声一句,“本王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在小主子面前,你何时管用过?”二宝小声嘟囔了一句,摸了摸鼻子。 “二宝,这躺椅归你,一会五碗姜茶也归你。”萧芜暝发了话,这语调淡淡,却是有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现在倒好,这宸王得罪了不说,小主子也给得罪了。 这郸江城唯二不可惹的人,他今日都给得罪了。 筎果摸了摸有些泛着酸意的鼻子,后脊簌簌地有冷意窜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