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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朝着温卓伸手:“叔叔,走吧,我困了。” 温卓看了眼岑枝的面容神态,又看了看她朝着他伸出来的手,愣了两下,然后错开目光,提着塑料袋直接往前走。 “等等我啊,叔叔。”岑枝不满温卓的拒绝,在线吐槽,“好冷漠。” 回到家之后,岑枝捧着洗漱用品上楼,都不用人催的。 温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对方,平静又淡定,只不过他的眼神里这次还带着两分好奇。 最后在岑枝即将踏入侧卧的时候,后衣领被温卓提起来了。 岑枝没回头,一只手抱着洗漱用品,一只手开始在空中挥舞,示为抗拒,“叔叔,抓后衣领超级超级不礼貌!” 不知道是哪个词语刺激了温卓,温卓立马松开手,抿着唇,脸上是风轻云淡的揶揄。 因为对方突然松手,岑枝趔趄了两下,站稳之后回头目光凶狠地看着温卓,对视了两秒之后,立马呲牙表示自己的不爽。 “你的房间不在这,在楼下。” 岑枝愣了一下,瞳孔开始涣散,“喔,在楼下,在楼下。” 夜半,岑枝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及其陌生,通过床头柜微弱的灯光判断出了位置,朝着门口走去。 宿醉的疼痛感瞬间席卷上来,她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脸,那些带着酒精味道的记忆瞬间窜了上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定是糊涂了…” 她走到客厅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就往门口走,坐在摇椅上吹着风,整个人这才熟悉了些。 “清醒了?” 岑枝的思绪被打断,吓了一跳扭头看着凌晨四点还没有睡觉的男人。 她立马做蜷缩状态,双手抱着腿,低低地嗯了一声。 察觉到空气的安静,岑枝又捋了捋头发,对几个小时前自己醉酒一事做出了客观的解释。 “人生就要偶尔有点小失误才会显得可爱些。” 温卓挑眉,“发酒疯也属于可爱?” 岑枝闻言,立马抬头目光凶狠,狠狠咬了一口吸管纠正道:“叔叔,您可能记错了,我是喝醉了酒,但我可没有发酒疯,我的一切行为都非常正常,并没有给您造成困扰。” 说完,岑枝高傲地转过头,吸着酸奶。 “对我的确是没有造成什么困扰,但你对我的钱包却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老男人试图扳回一局。 说到这,岑枝便开始回忆,喝醉酒了的她到底都消费了些啥。 棉花糖,气球,兔子发卡,少许零食,毛巾牙刷等等,加起来才多少个钱? 老男人就是扣扣搜搜的。 忽然间,岑枝的视线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是一块金色的石英手表,表盘里是蓝色的碎钻被排列成了银河的模样,随着不同角度还能散发出不同深度的蓝。 手表侧边还围了一圈浅蓝色的碎钻,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这个表是你给我买的?”因为太不可置信了,岑枝抬头看着温卓,寻求答案。 温卓双手放在西装口袋里,无奈地笑了笑。 正是这个笑,岑枝猛地想起了这个表的由来。 是她撒泼打滚黏在别人的柜台上缠着温卓买的,在这中途她还放下了自尊心叫了一声——爸爸。 这都是些什么可怕的记忆。 温卓的笑和这耀眼蓝色的手表无一不在提醒她,事实就是如此。 “多少钱…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包括气球棉花糖的钱我统统都给了。” 温卓走过来坐在摇椅的另一侧,随意地翘起了一条腿,“父母能给你这么多零花钱?” 这话问得岑枝有些心虚,为了不让温卓看出来,她装得非常有气势,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怎么?这手表还能有多贵?” 温卓:“不贵,三百多万吧。” 岑枝:“……” 三百多万她有的,不过是申幼蓝有,岑枝,一个十八岁的高三生,最亲的人就是表姐单独居住的高三生能有三百万? 这是一件特别离谱的事。 而且理发店刚开业,并不是净盈利的阶段。 “还行吧,微信转账吧。”岑枝作势就要拿手机给温卓转账。 过程中,觉得温卓这个行为也非常有问题,就批评道:“你也是,我说买你就给我买啊,我只是一个高三学生高三学生,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让我欠你钱的,好使唤我。” 钱真的不当钱,三百多万说花就花了,呜呜呜,以前作为温太太的时候,都没有一掷千金这个浪漫。 温卓太可恶了。 “使唤你做什么?是能擦地还是能洗碗?”温卓顺着岑枝的话,跟着就聊了起来。 岑枝理直气壮,“可多了,就比如你生病住院我陪同,比如你儿子打篮球需要老师,再比如……再比如现在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帮助你睡觉,让你远离失眠的苦海。” “我失眠?” “啊不是吗……”岑枝不懂这个问题温卓为什么要反问,对上温卓两分探究的目光立马改口,“我猜的!你还真的失眠啊?” “行了,睡觉去吧,不要仗着周末就熬夜,也不要宿醉了。”显然,温卓并不理会岑枝的小小失言,起身离开了。 只是这多少起身的姿态有些别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