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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父亲有意挑起被罢免诸官与沈驰景的矛盾,王俞明那蠢东西自己要去扒扯陷害人家也就算了,却又精明了一把,非要扯上相府的人来作陪。 徐舟横知道,这老狐狸是害怕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想拉个垫背的。或者说,他是觉得只要有相府的人在,父亲就不会把他丢掉的那么彻底。 被这老家伙攀扯了几次,徐壑烦不胜烦,打算随便指一个不中用的家兵过去顶数,没料到王俞明并不傻,立刻把人退了回去,还指名道姓要秦素舒来作陪。 “老东西,素舒是我的人,你不要命了吗?!”听到父亲无奈的要求后,徐舟横立刻从里屋冲了出来,对着还没走出相府大门的王俞明大骂起来。 他如此不顾形象,一是因为情绪激动,二是因为王俞明既然指名要秦素舒去,必然是已经得知了他们的关系,也就无需遮遮掩掩了。此时挑明二人的关系和自己坚决的态度,老狐狸或许还会因为不敢与相府撕破脸皮而撤回要求。 果然,在徐舟横激愤的怒骂下,王俞明开始唯唯诺诺起来,隐隐约约有了放弃的迹象。 他正要换上一位家兵头头之时,刚刚从平康坊回来的秦素舒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却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 “你疯了吗?”徐舟横惊恐地把她拉到一边,劝得苦口婆心:“他分明是想拉一个人下水,万一被陛下察觉,你会死的!” 秦素舒笑笑,眉眼温和,话语却透出一股子坚定:“没有那么严重,我已经帮公子做了那么多事了,公子还不信我吗?” “再者说,这王大人并不老实,万一他有心攀咬相府,叫我们陪着他一起落罪怎么办?” 那一天,无论徐舟横怎么劝说,秦素舒都没有一点犹豫,甚至给出了多种不同的理由反过来劝说他。 到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徐舟横只得依了她,但要求她过几天便回来一趟。 那日后,秦素舒便日日跟着王俞明忙碌,鲜有空闲,只是偶尔会回来同他聊聊这些日子的进展,叫他放宽心。 “王大人这些日子没什么动作,或许是真的没有,也或许是在瞒着我。不过公子放心,我不会叫他得逞的。” 阳光垂落在她挺拔细腻的鼻尖,映得那双动人的眼睛更加迷人。徐舟横恍惚了几分,看着面前女子自信满满的模样,竟也信了她的话。 “公子你看。”见他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秦素舒点了点他的额头,随后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三个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骄傲道:“这是我那几日同一位圣人处寻来的辟邪之物,做成了各种形状的小玩意。你看,是不是特别精致玲珑?” 她煞有介事地介绍了起来:“这个是乌木,那个是玉葫芦……” 徐舟横回过神来,定睛瞧了瞧她手中的小物件,勉强笑了笑,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接:“送我的吗?真好看。” “嗯……啊?” 秦素舒忙一把收回了手掌,将东西藏在了身后,在徐舟横惊愕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都是姑娘家家的东西,我以为公子不会喜欢,便没有给您准备……” “姑娘?”徐舟横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好奇地打探了起来:“小舒什么时候交了三个新朋友?” 秦素舒自小在相府长大,性格内敛,除了跟他熟一些,都不怎么爱和别人讲话,甚少有什么朋友。他打心底里希望这姑娘能交几个知心朋友,以后自己若是不在了,她也不至于太过孤清。 “没有没有!”秦素舒慌忙摆了摆手,矢口否认:“只有一个而已。另外两个是这位朋友的朋友,她们很要好,所以我想拜托这位朋友送给她们。” 看着她紧张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徐舟横突然起了坏心思。 他咳了两声,故意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望着她背在后头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儿大不由娘吗?” 秦素舒的脸涨得更红了:“公子胡说什么呢……什么儿什么娘的!” 她最经不得人开玩笑,忙连声应了下来:“这阵子忙完后,我一定去给公子寻个更好的护身符来!” 徐舟横笑得在床上打滚,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若是拿不来,我可要拿你是问的!” 两人在嬉笑打骂中立下的誓言,竟就这么荒唐的消失在风中,再也无法实现了。 几天后,闲坐了几日的徐舟横便得到了沈驰景下狱的消息,再一结合最近的动向,很快猜到了是王俞明的手笔,却有些疑惑:素舒怎么没告诉自己呢? 他知道沈驰景现在还不能死,便急匆匆赶到牢房想弄个究竟,得知此事与周伯期有关后,虽心中惊愕,却仍一直鼓动着沈驰景将她攀咬出来—— 如此一来,既能留下沈驰景的命,又能除掉她的一个左膀右臂,可谓一箭双雕。 待周伯期自首后,他又想着此事同那王俞明有关,那么从周伯期身上一定能挖到些蛛丝马迹,彻底搞垮王俞明一党,便十分卖力地同沈驰景等人一起寻找线索,却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秦素舒去自首的消息。 素舒她为什么…… 徐舟横何等聪明,在得到消息的当时便将所有的线索串在了一起:秦素舒所说的朋友就是周伯期,而周伯期的两个朋友,正是沈驰景与那乔景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