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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沈驰景白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拍拍乔菱的肩,信誓旦旦:“有理不在声高,也不在于你是不是温柔、有没有教养。再说了,能说通便说,若真遇上了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替你把他揍一顿也就完了。” 徐舟横白了回来:“啧啧啧。菱姑娘可别学她,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不好。” “徐公子这话可就错了。”乔菱性子直,没听出徐舟横话里的玩笑意味,倒认认真真解释了起来:“斐尹兄的意思是说,若是与那些人讲不通道理,再想着要不要动手,并非蛮不讲理。况且,我还挺想同斐隐兄学武的,起码以后能在危难时候有自保能力。” 得到好友的回护后,沈驰景飘飘然地朝徐舟横挑了挑眉,随即向乔菱拍拍胸脯,满口承诺道:“没问题!日后我们一起……” 她突然噎住了。 这具身体是有内功不错,可她本人连半个武功招式都不会,怎么教别人如何防身啊! 大意了。 原主在进了兵部后,宁承世曾派了专门的武术师傅来指导她,才最终将她一身的绝世武功修成正果。可如今不但自己没进兵部,就连宁承世本人都没了性命,哪里还会有人主动来教她一个户部官员如何习武呢? 这不成。日后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自己,若不早早找个师父指点,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沈驰景将还未说完的话转了个弯:“其实我也只是力气大而已,并不会什么正经的武功招式。日后我去找个师父,我们一起学。” 乔菱喜笑颜开:“好!” 三人闲来无事,索性结伴将琳宇街转了个遍,吃吃喝喝,好不快活。等徐舟横将她二人送回住处后,已是月上梢头了。 沈驰景实在困乏得厉害,怏怏地同徐舟横道别后直奔换洗处,攥了块打湿的手帕便开始脱衣解带,打算随便呼啦一下身子就上床窝着。 她连眼皮子都睁不太开了,闭着眼睛绕了几下都没解开衣带,反倒把自己越勒越紧,说个话都想干呕,只得大声呼救:“阿菱,快来帮帮我!” 没反应。 “阿菱!” 还是没反应。 沈驰景艰难地转过身子睁开眼睛,发现这小妮子正对着窗户纸,托着下颌在发呆。 大概是因为窗外风声太大了。 她一摇一晃地走到乔菱身边,捂着因过度紧缩而发红的脖颈,终于卯足劲吼出了声: “乔—景—黎!” “砰!” “唔!” 两声过后,现场只剩下捂着脖颈和下巴的受害者和惊慌失措的凶手以及她慌乱的问候声:“包……包子,怎么了,没、没事吧?” 沈驰景眨眨眼,流下了滚烫的热泪,含混不清道: “有事。” 夜半十分,终于结束了这鸡飞狗跳一天的二人并排躺在床上,一同默契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看,谁也没睡觉。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乔菱翻来覆去睡不着,掀开被子就往沈驰景处钻,硬要掰来她的脑袋看:“让我再看一眼!” “停停停!”沈驰景吓得往里一缩,忙摆出暂停的手势:“没事没事,不过是咬了下舌头,过几日就好了。” “你说说你,我就叫了你一声,怎么反应那么大呢?‘砰’得站起来往我下巴处一顶,直接把我牙齿干舌头尖儿上了!”沈驰景越想越委屈,大着舌头苦哈哈道:“还有,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叫了两声都不理人。你知道吗?我那一瞬间以为你聋了!” 乔菱臊得直往被褥里埋,道起歉来声线越发细了:“对、对不起啊。” “算了算了。”沈驰景揉了揉小妮子散在外边的发毛,爬起伸来替她将被褥仔细掖好:“开玩笑的啦,不怪你。夜深了,快睡吧。” “不行。” 刚躺回被子中的沈驰景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乔菱又掀开被子,像个泥鳅一样滑进沈驰景的被褥里,乖巧地抬头望着她:“不行,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怎么了。” 呦嗬?怎么,还真有隐情?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让沈驰景失去了困意,抓着主动交代的乔菱追问道:“所以是怎么了?” 乔菱咬着嘴唇,直到凝玉般的脸颊逐渐烧成了滚烫的莲花色,才小声说出了口:“我感觉……感觉我可能有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喜欢徐、徐……” 沈驰景陡然清醒,连带着耷拉的眼皮哗得抬起:“徐舟横?” “嗯……”乔菱的声音细如蚊蝇。 …… 经过初闻时的震惊后,沈驰景将徐舟横整个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终于发现乔菱对他有好感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事。 长相嘛,虽然不如席引昼那么摄人心魄,但大小也是个清秀帅哥,的确是能吸引小姑娘的类型;性格嘛,虽然嘴损了些,不过就看昨日他与乔菱的初见,说起话来还算中听。 可是…… 另一边,过了害羞劲的乔菱还在罗列《爱上徐公子的十大理由》:“他身手好,轻功快,一转眼就能从这边跑到那边!” 沈驰景友善提醒:“但他还是没接住那张饼。” “那是因为太远了嘛!”乔菱毫不在意,接着絮叨:“他能说会道,看起来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