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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杀出的西兴士卒一涌而上,将剩余的西兴降卒乱刀砍为肉泥。 过去同袍的鲜血彻底引燃了西兴人的兽性和癫狂,他们已经不管什么保持阵势,仿佛一群被点燃了尾巴的斗牛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冲向漠北军。 “大王,西兴人疯了。”端木放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看这股疯狂的架势,倒真是让不少漠北士卒升起了一丝怯意。 “哈哈哈!”尉迟傲天在马上放声大笑:“发疯又如何?只有实力相差不远,背水一战才有胜的可能,如今西兴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试问羔羊再疯狂,难道还能战胜狼群吗!” 他言辞中的轻视之意,像是喂漠北军吃了一颗定心丸。 “是啊,西兴狗不过是手下败将,难道发了疯就会怕他们不成!”漠北军齐齐发出笑声,嘲笑西兴人的自不量力。 眼看西兴人的前锋已经进入射程,端木放低呼一声,“放箭。” 漠北军步弓手早已列阵而待,近一人高的巨大步弓拉开满弦,粗长的狼牙箭矢仿佛大力士掷出飞矛一样呼啸着射向西兴士兵。 首当其中的几名西兴骑士仿佛糖葫芦一样连人带马被箭矢穿过,钉在地上。 “哼,自不量力。”尉迟傲天冷眼看着西兴人在弓箭下成片的倒下,脸上露出不屑。 以弱战强,还敢正面主动出击,兰逵启是真的技穷了。 好不容易穿过死亡森林一般的箭矢覆盖范围,西兴人总算也进入了射程,他们在马上骑射,但漠北军早有准备,前排竖起高大的盾墙,将西兴人的箭矢拒之门外。 “兰逵启既然想死,本王便成全他。”尉迟傲天拔起杵在地上的巨剑,“漠北军,随我冲阵,告诉西兴狗,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胯/下良驹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而漠北骑兵立刻加速出击,以尉迟傲天为剑锋刺向西兴人凌乱的军阵。 乱箭穿空,尉迟傲天信手将巨剑舞开,没有一支箭矢能够突破巨剑的防御,只不过眨眼间,尉迟傲天便冲到了西兴人的阵前。 “死!”两名西兴骑士不要命一般撞向尉迟傲天,但尉迟傲天在电光火石之间猛地一拉马缰,战马会意,人立而起,堪堪避过对方的冲击。 随后,尉迟傲天借着战马落下的惯性,巨剑当空斩下,两名西兴骑士竟一起被劈开,鲜血内脏随着剑身缓缓滑落。 这时,更多的漠北军杀入西兴军阵,西兴人精英尽丧,剩下的都是普通士卒,仗着一股疯狂的劲头杀到现在已是侥幸,再想战胜对手却已是不可能。 惨呼声此起彼伏,但却是西兴人的惨叫声更多一些。 “兰逵启!拿命来!”尉迟傲天又斩杀数名西兴骑士,他一眼便瞅见了被亲兵护卫在当中的兰逵启。 就在喊声出口的一瞬,尉迟傲天便挟带着风雷之势,直扑兰逵启的王旗。 西兴人想要阻挡,可尉迟傲天身旁的亲兵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他们为尉迟傲天开路,血光滚滚,人头落地,一行人硬生生踩着西兴人的尸体杀向兰逵启。 “大王,撤吧,我们又败了!”亲兵队长拉住兰逵启的马缰。 “我不走,我要和尉迟傲天同归于尽!”兰逵启疯狂的嘶吼着。 “大王你看,我军已经溃败,你留下来也是白白送死。” 兰逵启这才注意到,西兴军已经开始败逃,无数西兴士卒连兵器也丢弃,疯狂的逃离战场。 “保护大王快走!”亲兵队长见尉迟傲天已经杀来,他奋不顾身带着手下上前迎战,可惜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尉迟傲天斩落马下。 兰逵启目眦尽裂,却无可奈何,只得带着败军溃退,而漠北军趁势追击,一举攻下了瀚海城。 …… 攻下瀚海城后,尉迟傲天并不打算停下步伐,他亲自带领大军,追着兰逵启的败军一路杀去。 兰逵启撤至下一座城池,还没来得及喘息,漠北军便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追来,漠北人士气正旺,一鼓作气猛攻城池。 纵然兰逵启约束败军奋力防御,无奈刚刚落败,士气尽失,而漠北军又杀红了眼,城防只不过片刻间便被打破。 “就算破我城池,你也什么也别想得到!”兰逵启目露凶光:“传令下去,帮全城百姓以身殉城!” 疯狂的西兴败军将全城百姓屠杀殆尽之后,便弃城而逃,固守下一座城池。 尉迟傲天见满城尸体,勃然大怒,他毫不停顿,带领漠北军穷追不舍,西兴人在漠北军强大的攻势下,坚持了不到片刻便再次弃城而逃。 这一次,兰逵启依然将全城百姓全部杀死。 当漠北军进入城市,迎接他们的还是满城尸体。 时值夏季,正在腐烂的尸堆边,满是苍蝇蛆虫,令人作呕。 尉迟傲天见此情形,虽然觉得十分晦气,恨不得亲手砍下兰逵启的头颅,但却更担心后方爆发瘟疫。 他只得暂时停止追击,安排将士们处理尸体。 兰逵启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如今他手中只剩下三座城池,便带领西兴残兵退回最近的云山城内休整。 入城的第一天,西兴败军便为寻找粮食肆意劫掠,不少云山城居民竟死于本国士兵的刀锋下。 而兰逵启对此坐视不理,他一头扎进城主府内,每日饮酒消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