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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傲天一怔,心中涌起伤感的情绪。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到时我们就告诉他们,他们有一个亲姐姐,只是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流连片刻,他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来,向床榻走去。生怕牵动他胳膊上的伤口,林瑶忙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尉迟傲天将她放在被衾上,拂过她散落的额发,看着她琉璃般清透的双眼:“瑶儿,我会让你重新拥有一个孩子。有了他,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轻柔的吻覆在唇上,罗帐坠下,尉迟傲天的嘴唇辗转厮磨,勾勒她唇瓣的形状。 呼吸渐渐温热,林瑶明白尉迟傲天的心意,她也想要再生一个孩子,留在尉迟傲天的身边陪伴他。 林瑶压抑心中的苦涩,闭目回应身上的男人,手指摸上他腰间的金带。 情到浓时,尉迟傲天解开她的衣扣,大手顺着滑腻的肌肤探进去。 他的掌心热得如烙铁一般,外面寒鸦嘶鸣,在夜幕中显得凄厉,让林瑶猛然想起小诺无助的哭喊声。 那么年幼的孩子,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遍体鳞伤,却不敢撕心裂肺的嚎啕,只敢捂着嘴巴抽泣着。 在她离开的日子,她会不会又被苏亦倾在寝宫里虐打? 想到这个可能,林瑶就觉得心脏都要被撕裂开来。 “不要!”林瑶痛苦的惊呼一声,眼泪汹涌落下。 她推开尉迟傲天,侧过身,一只手抓紧被角,哀哀的低泣起来。 尉迟傲天一怔,眼底满是心疼,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好,我不碰你了。” “我还是忘不了我们的女儿,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对我越好,我过得越幸福,就觉得越对不起她!她那么小,为什么就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被她的情绪感染,尉迟傲天鼻头也不由一酸。他哄弄似的一遍遍轻抚林瑶的后背,柔声安慰:“那个孩子在天国,也一定希望她的娘亲可以幸福无忧。” 林瑶心结未解,他自然不会再强迫她。他掀过锦被盖在她身上,替她掖了掖被角,和衣抱着她:“若是见到你这么难过,她一定也不会快乐,你这么疼爱她,怎么忍心见她伤心呢?” “所以你要高高兴兴的,等着她再来做我们的女儿。” 尉迟傲天絮絮的安抚林瑶许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面对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才会说这么多话。林瑶点了点头,不忍他为自己如此忧虑,渐渐闭口不言,假装自己睡过去了。 可她知道,小诺还活在这世上受苦,又怎么再托生到她的腹中?越发肝肠寸断,竟是一夜无眠。 到窗外初透熹微时,尉迟傲天便起身更衣。他眼底微微泛青,显然也未休息好。 他动作极轻,生怕惊醒林瑶,却不知她一直醒着,自然将所有动静听在耳里。 侍从悄声进殿,尉迟傲天将巨剑配在腰间,低声吩咐:“今日商议军务,诸位将军可到齐了?将大巫祝尚矛矛也宣来。” “诸位将军已在议事厅恭候大王,属下这就去请大巫祝。” 尚矛矛? 林瑶迷迷糊糊听见这三个字,瞬间清醒了。 这个名字真耳熟。 穿越前的那场考试,考试作弊没能帮上她的那个隔壁班学习委员,不就叫尚矛矛? 林瑶暗暗思忖着,难道是同名同姓? 这个时代哪有人起这个名字,出于好奇心,她决定要找机会见见这个人。 …… 这场军务议事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将军们自议事厅出来时天已大亮,一身黑色长袍的尚矛矛走下台阶,身后鬓发斑白的老将军却匆匆拉住他:“大巫祝请留步,方才所言,我还未明白!” 尚矛矛叹了口气,道:“令郎三代单传,这择妻之事自然要慎之又慎。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红鸾星于西方高照。”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左手手指不停掐算起来,老将军眸光大亮,喜道:“如何?” “啊,此乃大吉之兆,并蒂莲开,城西两位贵女,一个清秀窈窕,一个丰腴端方,挑一个娶了,保管能为贵府开枝散叶,连得五子,子孙满堂啊!” “连得五子?!”老将军毕生勤恳,也只有一个儿子,听见这话喜不自胜,对尚矛矛连连拱手,深信不疑,“承大巫祝吉言!” 送走老将军,尚矛矛舒了一口气,回过身,却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熟人。 他一惊,扶了扶眼镜,眯起眼睛深看了几眼:“你怎么在这?!”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林瑶特地过来一探究竟,想不到如此顺利的遇上这个大巫祝,这样的容貌身材,包括脸上这架复古圆框眼镜,不是那个隔壁班学习委员,还能有谁? 故人重逢,尉迟傲天要与几位将军共用午宴,林瑶便趁机去了尚矛矛住处。 她将自己当日穿越的经过告诉他,尚矛矛拍了一下桌子,开口:“你穿越到宅子里,比我不知道幸运了多少。那天我过来的时候,一屁股掉在沙漠里了,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饥又渴,差点死在那儿!” 他把头上累赘的帽子摘下来,继续说:“好在天不亡我,我竟然碰上了过路的骆驼商队。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鸟语,比划了半天,我才知道我竟然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