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羞辱
庄贾！ 陈胜手下一位颇有智谋的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位有着智谋却得不到施展的人，在陈胜手下却仅仅是一位马夫。 而当听到蒙毅提及庄贾的时候，田臧心中还是比较诧异的，这个人倒也不少人知晓，但能被秦军大将军知道多少还是令人意外的。 如若不是他与庄贾算是同乡，对于他也不甚了解。当初二人雄心壮志的投靠陈胜，结果自己已经成为了带领军队的将领，而庄贾却被不识人的陈胜安排做了马夫。 田臧为他愤愤不平，多次想陈胜举荐庄贾，结果都被陈胜搪塞回去，而其中自己献策大多为庄贾所想，不过是借助自己之口说出罢了。 可陈胜故意为之，对于庄贾根本不屑，为此庄贾多次物改换门庭，却被田臧劝服，而今自己另投明主，当然不会忘了庄贾的恩情。 因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可田臧哪里知道，蒙毅可是对历史颇是了解，因为陈胜吴广两个人分别死在了庄贾和田臧恩手中。 只不过，史书上没有多过赘述罢了。 很快，田臧便是写了信带给了庄贾，只可惜信根本就没有传到庄贾的手中，而是被陈胜吴广的手下从中拦截，并交到了陈胜的手中。 …… 陈县。 陈胜设立都城的地方，秦国于咸阳设都，陈胜也学做皇帝，设立国都，如此一来，也可算是正儿八经地国家，为自己的造反寻得一个合理化的借口。 当然，将国都设于此，自然是有着诸多考究，陈县之地，多前楚遗民，若说六国之中，对于秦国有着最大仇恨的当属楚国。 因此，在此设国都，也是很容易得到前楚遗民的支持，为此，陈胜更是将国号改名为“张楚”，其寓意为张大楚国之意。 也正如他料想的那般，于此设立反抗秦国的政权，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很快便是在此站稳了脚跟。 自田臧的信讯被人截获之后，陈胜大怒，他对手下之人说道：“混蛋，朕委任田臧以重职，命他率领十万大军，却不想他背信弃义，竟是投靠了秦军，可恶！！” 于陈县府衙，这里可算是临时的皇城吧，尽管不比秦王宫，气势也弱了不小，可总比没有的好。 “田臧之人，早有背叛之心，大王您待他这般不薄，他还是反了，如今归顺秦军，亦大可不必动怒。” “为何？” “他既然反了你，自然也会反了秦军，只要咱们打败秦军，田臧到时候自然在此归顺于您，届时再杀他也是不迟，而他信中所言，竟是策反一个马夫，如此倒是耐人寻味。”那人说道。 “周将军言之有理，田臧这厮必杀无疑，不过，以田臧的身份却是策反朕身边的马夫，看来此人不简单。”陈胜说道。 说罢，陈胜当即命人将马夫庄贾抓来。 待庄贾被抓来之后，但见此人根本不惧，与其他马夫不同，于陈胜等人面前，不卑不亢，丝毫看不出是个马夫该有的模样。 庄贾笔挺站立，道：“不知大王找来小的所谓何事？！” 陈胜看着他，想要从他身上寻找点儿什么，除却气势无那些马夫不同外，他实在难以看出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你做朕的马夫已有多长时间？”陈胜问道。 庄贾回道：“两个月零三天外加七个时辰。” 噗嗤！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陈胜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问他时间，他只需告诉大概，可没有必要说的如此细详。 “以你马夫的身份是如何结识田臧的？你俩可是有什么密谋？”陈胜又问。 此人天生疑心病重，庄贾是自己的马夫，而田臧是自己的心腹大将，本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却没想到二人甚是熟络，这不由的让他疑惑，是否此二人在谋划什么。 庄贾倒也是实在，说道：“我与田将军乃是同乡老友，算是旧识，且我二人一同入伍，关注自然也就亲近了许多。” “原来如此，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啊，你与他一起入伍，人家现在可是一方将领，而你却说小小马夫，不觉丢脸嘛，哈哈！！” 陈胜此言大有嘲讽之意，人家田臧好歹也算将军，可他呢？竟是马夫，不觉让人唏嘘。 这种羞辱人的话，本在人前言说怕是不妥，可谁让陈胜是王呢，作为他手下的马夫就不配有尊严。 如陈胜起义之处，放出豪言，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之类话，而今早已是抛诸脑后。 现在的他开始以人上人自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自己乃是王，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尽管历史上没有记载陈胜的性格如何，但他的失败或许也跟他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 庄贾被陈胜嘲笑，府衙之内也是有着不少人一起大笑，无不说他是个废物。 与田臧一起入伍，到现在还是马夫，就连十夫长都没有混上，着实有些丢脸。 庄贾听到看到一群嘲讽自己的侵入耳蜗，看到那一张张不屑的嘴脸，他暗自咬牙切齿，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要不是自己通过田臧的口献言建策，陈胜吴广怎会如此顺利，而这些人却是不知。 不过，看到陈胜带领着一群无知的人，庄贾的心也是凉了，跟着这样的人终究是没有任何前途，庄贾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是随之破灭。 此时此刻，他所看到的不是良主，而是一个昏庸的土包子，这种人注定失败。 被众人嘲笑，庄贾强忍了下来，他立马变的很怂，点头哈腰，道：“大王说的是，小的不争气，不过，小的能给大王当马夫已经是知足了。” 见他这般怂逼，陈胜更是不屑，他年轻时候说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而今在庄贾的身上看到的就是一只没有远大志向的燕雀。 “真搞不懂，田臧那个叛徒为何造反要拉着你这个马夫一起？秦军也是快要亡了，连你这种马夫也要，天亡大秦，张楚必兴。”陈胜说道。 “田将军反了？”庄贾问道。 陈胜也没隐瞒，将信交给了庄贾，待庄贾看完田臧的信后，也是大为惊忙。 信中大体意思就是说：田臧自己寻的真正的良主蒙毅，此人文才武略，乃世间少有的将帅之才，不仅如此，蒙毅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他手下上至富贵子弟，下达流民盗贼，但凡有能力的人皆可发挥其作用，不必担心不被良主赏识。 洋洋洒洒说了好多，基本都是夸赞蒙毅，贬低陈胜的话，当然，田臧说的是实话，可在陈胜看来也是于此的恼火。 什么蒙毅，什么文才武略，不过就是弱冠少年，哪有他说的这么天才。 但庄贾却是知道，田臧此人从不说谎，能够被着墨夸奖的人，定然有人过人之处。 与其说是一封劝降信，倒不如说是一封另寻明主的推荐信。 看完之后，庄贾当即将此信给扔在地上，并狠狠地踩了好几脚，以表达对此事的仇恨。 “哼！田臧这叛贼自己反了倒也罢了，竟还想要害我。”庄贾怒骂道，“大王，我庄贾虽为马夫，却也懂得一人不侍二主的道理，就算做狗，我也要做大王的狗，那田臧休要动乱我的身心。” 起初，陈胜还想要杀死庄贾的，结果被他这一番话说完以后，杀意也是少了。 尤其最后那句做狗也要做自己的狗，这句马屁很是受用，至少陈胜听了之后心里面很舒服。 “呦！没想到你个破马夫还有此觉悟，很好。”陈胜嘲笑道。 庄贾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连忙陪着笑脸。 突然，陈胜不小心将桌上的水给打翻，水撒在陈胜的脚上。 只见陈胜眉眼之间闪过一丝阴笑，说道：“庄贾，方才你不是说要做朕的狗吗？来，把朕鞋子上的水舔干净。” 不是擦干净，而是舔干净，陈胜羞辱起人来还真是不留手啊，如他这般可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农户出身，就像是纨绔子弟。 说罢，陈胜将脚伸了出来，庄贾见之，心中想杀人的心都有，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自己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活命，庄贾强忍着侮辱，缓缓地跪在地上，学做狗的模样，用舌头去舔陈胜的脚。 这滑稽的一幕，引起哄堂大笑，不少人开始都想杀他，而今看他跟狗一样，无不讽刺道：“哈哈！我看以后你别叫马夫啊了，干脆叫狗夫吧。” “好一条听话的狗，来来来，本将军的鞋子也脏了，快来给我舔一舔。” …… 接下来，所有人皆是以戏耍庄贾为乐，把他当成狗让他舔鞋子。 庄贾忍了，想要活命就必须舍弃尊严，而今天他所失去的，总有一天他会加倍讨还回来。 从府衙出来后，庄贾表面上没有不同，可内心早已怒火冲天。 数日后，突然有人跑到陈胜面前，说道：“大王，马夫庄贾跑了。” “跑了就跑了，这种狗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然而，陈胜却因为这个决定，注定为他悲惨的人生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