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承诺过
“……”徐潇愣了一下，看着楚芸清那满面苦涩的模样张了张嘴。突地又摇了摇头，闭上嘴拉着他走进了徐老夫人的卧房。 在院子外面候着的丫头，早在楚芸清与徐潇进到后院时，就已经急急忙忙去通报了徐老夫人。 可当楚芸清与徐潇两人进入道徐老夫人的房间时，却刚好见到老夫人松散着头发，在一旁老婢子的搀扶下，只着中衣从榻上走了下来。 屋子里生了火盆，温度吧外面要高上许多。可看着只着中衣的老妇人，楚芸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钦佩她这身子骨好。 “儿子见过母亲！”徐潇领着楚芸清走了过去，拱手朝徐老夫人行了一礼。 “是潇儿回来啦？”徐老夫人应了一声，伸手推了推身旁的老婢子，双眸甚是喜爱的看着徐潇。 老婢子低着头退到了一旁候着，楚芸清认出那人，正是第一次来徐府时，动手打她的那个老妇。她还记得这人似乎就是徐老夫人的陪嫁过来的丫头，人称‘苍姑姑’！ 看着她在徐老夫人面前恭顺谦卑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当初动手打人时，是何种的嚣张跋扈之态。 徐潇躬了躬身，刚要开口叫一旁的楚芸清也上前拜见。却听内里的徐老夫人，恍若没有见到楚芸清一般，冲徐潇摆了摆手道：“潇儿！过来！来母亲身边。” “是！”面对徐老夫人如此要求，徐潇也并没有表现出抵触，应声抬脚向徐老夫人走了去。 徐老夫人伸手替徐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裳，回身朝一旁拿着衣服候着的丫头招了招手，那丫头低头匆匆走了过来。 徐老夫人伸手，用着保养玉润剔透的手指，轻轻撵起一件衣裳道：“你苍姑姑年老啦！最近总甚出错，就连穿个衣裳都叫人不快！还是潇儿你细心孝顺。”说着伸手，将手中衣裳递给了徐潇。 徐潇拧了拧眉躬身接过，回头看了看一旁的苍姑姑，这才伸手将衣服拉开，小心的替徐老夫人穿上。嘴中劝说道：“苍姑姑是府中老人，年岁的确是老了些！母亲若不喜，儿子便安排苍姑姑出府，再另行找些手脚利索的婢子过来。” 那苍姑姑一听徐潇这是要赶她出府，脸上神情顿时一变。刚要惶恐得退下磕头求情，就听徐老夫人笑道：“你苍姑姑虽年岁大了！可毕竟也是陪了我这么多年，留着在身边也省了不少事情！你只需有时间，多多来陪陪母亲就好啦！” “母亲说得是，儿子以后尽当多回来陪陪母亲！”徐潇一件件替徐老夫人穿着衣裳，对她所说可算是无一不应允。 楚芸清就这么被晾在一旁，看着徐潇与他母亲两人闲聊着。也不知道是她心思不正，还是其他原因。楚芸清怎么看着徐潇与那徐老夫人这般相处，都觉得不像是正常母子该有的氛围。越看反而越又几分……好似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 这么一想着，楚芸清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她摇了摇头，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徐潇这人虽然迂腐，可心思却还是不差的。怎么可能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苟且之事呢？一定是她心理学的书看太多，看得自己的脑子都要坏掉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不过在看到徐潇在提徐老夫人穿衣裳，偶尔徐老夫人伸手替他整理衣襟的场景时，楚芸清的脑子里实在是有些止不住的会有些想歪。 而每每如此，徐老夫人的眼光都会有意无意的朝楚芸清扫一眼。那模样，活像是在与她争风吃醋的女人，而非是徐潇的母亲。 楚芸清勾了勾嘴角，将视线从徐潇和徐老夫人身上挪了开。 “真是无聊……”楚芸清用着细细的声音说着，只觉自己在这屋子里，恍若与那些家具一样成了个摆设。她实在是有些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徐潇来这。她完全可以直接自己去看心蕊，完全可以不用来这故意被徐老夫人冷落，然后看着他们母子间奇怪的氛围啊！ 就因为那该死的礼节礼貌吗？楚芸清心中有些气馁，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在这时代待久了，连她的思想与脑子都被这个古人给同化了！ 礼节与礼貌可以又，可那些都是对同样有素质的人而言的啊！明知徐潇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还要答应过来呢？ “呼……”楚芸清在心底默默念着，她再等一会儿。若是等徐老夫人穿好衣裳，而徐潇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她就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 大不了她自己去找心蕊的住所，实在不行下次再找北冥封过来一起也行。至少那样，徐潇与徐老夫人，就不敢如此怠慢了吧！ 好在徐潇在替徐老夫人穿好衣裳之后，便直言说了要去看看心蕊。老夫人没有多说，领着徐潇与楚芸清便去了安置心蕊的宅院。 此次面对徐潇，徐老夫人都是恍如看不见，直接将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楚芸清那紧绷的心长长的松了口气，窃喜之余又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让这老妖怪没有对她责难。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外界传闻，她与北冥封的事情，而对她投鼠忌器不敢随意责难？ 可依着徐老夫人那泼辣的性子，似乎又不像是会因为一个传闻，就如此忌惮收敛的人。除非她是撞到了南墙，吃过了苦头才对！ 这么一想着，楚芸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北冥封与符钰的身影。可北冥封那种人，会因为外界的一些传闻，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替她出头吗？这似乎……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还有符钰，之前符钰都是和她在一块的。像他那般稳重的性子，也不像是会主动教训挑事的人！再说现在是在青州府，这里可是徐潇的地盘。符钰应该不至莽撞行事，而开罪了徐潇才对。 “哎！不想了！”实在是想不透，楚芸清索性甩甩头不再想。 走在她身前的徐潇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她，问：“想什么？” “额……”突然听到徐潇的声音，楚芸清愣了一下。随而抬头干干的笑了两声，解释道：“没、没什么！就是……想着我这么突然出来，晚些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又要生气了！” “……”听闻提及北冥封，徐潇的面色微微一沉。转回身继续前行，闷闷道了一声：“你倒真是很在意他的感受！” 楚芸清撇撇嘴默默的低头跟在徐潇身后，并没有接他的话。走在最前端的徐老夫人却突地轻笑了一声，回眸高深的瞥了楚芸清一眼。开口苦却是对徐潇道：“这姑娘眼光倒还真是高，难怪看不上咱们家潇儿！人家可是要选王爷呢！呵呵……真是宁为皇家鸡，不做官家妇啊！” 徐老夫人的话说得甚是难听，一股怒意一下子又从楚芸清的腹部冲上了脑门。就差那一口气，就直接骂出声了。 可一想着今日她来的目的，楚芸清又瞥了眼前面走着的徐潇，终究还是将这一口气给强忍了下来。 她可是来办正事的，没必要再图添事端。再说刚刚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先替到北冥封，惹到徐潇不高兴的。若她此时再同他母亲顶撞，只怕是更要引得徐潇将矛头转向她。到时候，只怕她今天就不要想见到心蕊了！ 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有仇有怨等事情办完之后再说！楚芸清咬咬牙，‘哼’了一声没有再出声多言。 徐老夫人尖楚芸清不说话，又是冷笑一声道：“人人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这外边的野山鸡多得是，可不是人人都有这命的！做人……还得多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徐老夫人说得是！为人处世最忌不知轻重嚣张跋扈，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芸清也不是招摇之人，自是不会主动去惹那些祸端！可不主动惹事，不代表怕事。有些人开口之前，的确是该好好掂量点亮自己的分量！”楚芸清应声，一副受教的模样说着。 可这话一出口，明里好像是附和徐老夫人的话，可暗里却是将她给反讽了一遍。 “你……”徐老夫人一听，面色当即变得铁青。龇着牙回眸甚是阴狠的瞪着楚芸清，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给杀了。 徐潇蹙了蹙眉头，见着自家母亲这般生气，忙呵斥道：“阿芸！不可无理！” “阿芸？”徐老夫人一听徐潇对楚芸清的称呼，当即就愣住了。一双眼无比错愕的看着徐潇，像是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 面对徐潇这般亲昵的称呼，楚芸清也是一脸的别扭与无奈。她有些搞不懂，今日的徐潇和楚芸清两人，到底是发什么神经，怎么一个个对她腻歪得叫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嗯！”徐潇点了点头，面对徐老夫人的目光也丝毫不惧。 徐老夫人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潇。伸手指了指他身后跟着的楚芸清，开口问道：“潇儿！你、你对她不会真的……” “母亲！儿子承诺过，要娶阿芸！”话到这个份上，徐潇也不再多做辩说，直直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什么？” “什么！”异口同声的惊呼之声响彻整个徐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