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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年少心性,一个小梦就伤心的不行。年却升又见初到千欢渡,一首《车遥遥篇》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笔落之时忽然从桌上摔落了一盏灯,景色转到姜冬沉的房间,四周漆黑一片,角落里缠绵亲吻。一双眼睛氤氲水雾,吻完,又见随君湖。年却升正失魂落魄,只听后面一声气的不行的喊话:“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 千回梦转,再见到吵过架之后的初经情事,酒惹人醉,人惹心醉。事毕后姜冬沉整个人都倦懒的不行,歪在年却升怀里,面色红红地拒绝道:“不沐浴了……” 离家南下,北上被捕,那一切撕裂般的剧痛被回忆淡化,可一同尝过的松子糖却甜的鲜明。回忆走尽,仍是站在清荣树木之间,大地与树干是干净的暖棕,洋洋千里树叶青绿纷纷。叶间透出金黄,映在白衣少年身上。他本是落荒而逃,忽而转回身来。 年却升想唤一声哥哥,却是无能为力,又想向他笑笑,可是连嘴角也牵不起来了。 姜冬沉挥手,林间无风,白衣广袖却是纷乱飘摇,衣袖一落,年却升的眼角,也跟着落下一滴泪来。 未出眼角,忽已成冰。 然后那人消失在黑暗中,伴着他听到的最后一声。 “再见,阿升。” 星汐正往杯里倒着茶水,忽然手腕一晃,茶水洒了满桌。 然后他放下茶壶,静道:“浔郎。” 星汐几乎从来没有叫过浔郎的名字,闻声,浔郎微微一怔,问道:“你叫我?” 星汐没有回答,站起身披上外衣,边系扣边走向浔郎道:“我该走了。” 浔郎放下书册,微一皱眉道:“去哪?” 星汐道:“找年却升,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在他身上做过联立,念个诀就能传送到他那里。我得赶在他生命体征尽数消失之前赶过去。” 浔郎略一沉吟:“我和你一起。” 星汐道:“联立传送不同于瞬移,只有我一个人能去。”说完又道,“我又不会有事,你跟着干什么?” 浔郎道:“有点不放心你。” 星汐笑道:“你得了吧,还有我摆不平的事不成?再说,我遇见你之前不也一个人到处跑,我出过什么事吗。” 浔郎道:“那是以前。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你爱怎么跑怎么跑,我不管你,但现在不行,你得带上我。” 星汐啧了一声:“你他妈真把我当小孩儿了?” 浔郎定定看着星汐,没出声。 星汐别来目光,有点别扭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挺想和你一起去的。我平心而论一下,跟你一块拌嘴挺开心。但是我没办法,你跟不来。” 说完又好脾气地拍了拍浔郎的肩:“去我梦里找我吧,不跟你废话了,我得走了。” 浔郎自知留不住他,便没在强留。只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着他会不会回头。 又道门边,星汐果然转回身来,叫了一声:“浔郎。” 浔郎道:“怎么?” 星汐道:“等我回来去哪找你,千欢渡半山腰那个房子吗?” 浔郎心中微微一动,啊了一声:“不去那,到时候梦里说吧。——你还知道回来找我?” 星汐嘁了一声:“看你一个人可怜罢了。” 说着他拉开门,门后不再是客栈缦回的走廊,而是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的白光,星汐一脚迈进,看了浔郎一眼道:“走了。” 不等浔郎开口,星汐整个人已没入门中。接着门闭,整个屋中,只剩下浔郎一个人而已。 他又静静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方才的地方坐下,面无波澜地,执起方才扔在床面上的书册。 可愣是半个时辰,都没翻动过一次书页。 只有叹息。 百里之外,仙都姜家。姜冬沉才从穆敛那边回到自己的房间,铺来一张信纸想要学年却升为他写一封小信。 天就要黑了,姜冬沉以为年却升马上就会回来。 可是笔沾墨时,尚未落笔。 姜冬沉胸口挂着的长命锁,裂了。 第66章 多久 修仙界很少能有哪些事惹得口口相传,甚至传到民间去。可这次出了件大事,风浪愣是两三年才渐渐平息。姜冬沉走在街上,随处可以听见人们的谈论,说来道去,也不过就那几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年家猖狂了这么些年,终于被尉迟家和林家联手端了,真是大快人心!” “果真如此!年家上下一个个为虎作伥,没一个好东西,死了活该。一个不留正正好,免得留下祸根,让那些余孽再跑出来祸害人!” 听到这句,姜冬沉才蓦然站定置喙一句:“何以见得年家就没有纯明恪正之人。” 那几人中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一个少年道:“这位公子,话不能这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年家……” 话没说完那少年就被一个男人拉走,呵斥道:“不要多言。”接着那男人向姜冬沉抱歉道:“师弟年少,口无遮掩,姜四公子不必在意。” 待姜冬沉走远,那男人才向方才议论的那几人道:“那是姜家的四公子,以后若是见到他,不要当他的面说年家中人如何不好。” 另一人道:“我知道他!听说年家有个从小被年风龄虐待的小公子,好像叫年却升,和这位姜四公子情同亲兄弟。年家灭族,那年却升也未能幸免,清尸那天姜冬沉把年家翻了个底朝天,可惜是连尸体都没找到。”